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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韵味十足,林覆雪变得大腹便便,走路吃力,他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乐于玩弄她的身体,看她在痛苦和恐惧中绝望哭泣。

林覆雪伤痕累累,一次又一次痛苦地宫缩,他并不在乎。

他虽然喜出望外,但是从一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这孩子是不能留下来的。

他还没能完全架空李旗云,一旦被抓到有私生子,他在公司的股份会大受影响,甚至净身出户。

他逼着林覆雪养胎养了足足七个月,然后漫不经心地告诉她,打了吧。

语气轻松,像命令她扔掉一盒发霉的面包。

他派助理去看着林覆雪,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把孩子打掉才行,没想到助理动了恻隐之心,最终瞒着他,让林覆雪把孩子生了下来。

这是怎样一个孩子啊。

没有任何人期待他的降生,但他必须降生。

因为一旦强行打胎,就是一尸两命。

怕被郑康良查到,林覆雪是在一家不正规的私人诊所生产的。

她在那肮脏的被褥上染上了淋病,不久后虽然逃脱了郑康良的魔爪,还是身体过度虚弱去世了。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第93章 直到天明

容斯言打算立刻回国去收拾郑康良,然而马上被陈岸否决了,理由是自己要养伤,唐小笛也要接受心理治疗。

容斯言:“我可以自己回去。”

陈岸不说话,心知容斯言吃软不吃硬,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左臂,柔弱无力地倚靠在床头,整个人脆弱得像一个有了裂缝的琉璃瓶。

容斯言不吃这套:“你养你的伤,我办完就回来。”

陈岸:“你现在回去也见不到郑康良啊,李旗云正扒他的皮呢。而且……小笛要哭的。”

唐小笛经历了枪击案现场,又亲眼目睹了父亲受伤,变得易于受惊,夜里也会时常哭闹。

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即便哭闹也会死死咬着下嘴唇,努力压抑自己的行为,牢牢地躲在被子里,不让大人发现。

心理医生说,这是心理防线崩溃的标志,因为小孩的安全感通常来源于父母的庇佑,一旦他突然发现父母也会受伤,会哭泣,就会迅速地成熟起来,因为意识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永远安全的。

但是“成熟”和“悲观”也只有一步之遥,这时最重要的就是家长的引导。

容斯言神色有些微妙。

陈岸聪明地没有立刻说话。

自从住院之后,他们还没有仔细谈过关于唐小笛的事,也不知道容斯言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仔细回忆从前容斯言和唐小笛互动中的点点滴滴,觉得他们应该是有感情的,但是这点感情能不能压过对郑康良的厌恶,他也拿不准。

一个成年人对小孩子的照顾,可能是疼爱,也可能只是纯粹对于幼小生物的怜悯罢了。

陈岸踌躇着,小心开口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斯言:“什么。”

陈岸:“就是我赶到之前,小笛是一直被关在洗手间里吗?”

容斯言:

“我快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了。

他很大声地让我先下去,说等会儿会来找我,他全身都在抖,声音也抖。

我发现他总是不由自主朝旁边偷瞄,猜到绑架他的人可能就藏在洗手间里,所以慢慢走了过去,没想到绑匪居然带了枪。

……唐小笛应该是怕我受伤,所以才赶我走,打算自己留下来面对绑匪。”

陈岸微笑起来:“真不愧是……”

他想自夸说真不愧是我的儿子,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保护妈妈,然后猛然想起唐小笛现在已经是郑康良的儿子了,喉间卡了一下,讪讪地闭了嘴。

容斯言却恼火地低声道:“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陈岸:“……?”

容斯言咬牙道:“遇到危险不声不响,自己傻乎乎地撞枪口,还学会撒谎了,你就是这么教他的?”

“要是那真的是个亡命之徒怎么办?要是下一秒那男人就开枪了怎么办?!”

“自己留下来面对绑匪……他以为他是谁?奥特曼?小飞侠?”

“真是……蠢得跟你一模一样。”

陈岸从那恼火嫌弃的语气中听出了些别的东西,暖洋洋,毛茸茸的,让他的心口都暖和明亮起来。

他压了下嘴角的笑容:“嫌他笨啊……那这样吧,下周就给他联系新的买主,早点解决,也省得夜长梦多。”

容斯言一愣:“什么买主?”

陈岸耸耸肩:“给他联系新的收养家庭啊,反正你又不喜欢他,我也不太想给郑康良养便宜儿子,那就趁早送走好了,省得孩子大了,送给人家都没人要。”

容斯言急促地呼吸了两声,正要和他辩驳,一抬头,撞见了他一脸揶揄的笑容。

陈岸笑得阳光灿烂,低下头,在他耳旁道:“……舍不得啊?”

容斯言:“……”

陈岸的热气扑在他耳旁,酥酥麻麻,挠着人的心底:

“那就留下,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人的一生有许多无法选择的事情,出生就是这头一件无可奈何。就像我厌恶我那抛妻弃子的父亲,唐小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

“但是只要你想,他就不是任何人的儿子,他只是唐小笛,是我们家的小朋友。”

“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过去,除了你和我,这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

他很轻地吻住了容斯言的脸颊,同时稳稳地抱紧了他。

秘密埋葬在旧金山的玫瑰园,白鸽的尸体无声湮灭,吟游诗人放声歌唱,一同去往下一个冬天。

说是没伤到骨头,但是陈岸的伤势恢复得有些慢,一向不动声色的容斯言都有些急躁起来,问陈岸要不要换医生。

陈岸:“急什么,怕耽搁了你回国收拾郑康良呀?放心,他跑不了,李旗云可不是什么善茬。”

容斯言却犹豫了两三秒,偏过头去:“不是……”

陈岸没听清:“不是什么?”

容斯言几不可闻道:“不是因为急着回去找郑康良。”

“那你是有别的事?”陈岸莫名其妙,“干嘛,回国查沈麟,还是冯达旦?……难道是回国去找宋予清?!”

他突然想到这一层可能性,顿时胳膊也不疼了,身体也不虚了,支棱起来就要摩拳擦掌准备咬人。

雄性动物受到挑衅时会有的那种全身炸毛的样子。

容斯言无语:“……我就没想回国。”

陈岸也急了:“那是什么意思呢,不是想回国,你催着我换医生干嘛。”

容斯言却闭嘴不说了。

陈岸正急得抓耳挠腮,护士过来给他换药,容斯言抿了抿嘴,走开了。

等容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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