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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上百、上千回,碰到这样的情况,也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好不容易错开,回过神发现后背湿了大半。
孟黎就跟在观光车屁股后面,跟那群惊慌失措的游客比,她淡定到不行。
人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伴随着游客的尖叫声,她偏过脸,神色自若地往下看。
山下深不见底,仿佛置身云端,往下便是无边地狱。
错了将近十五分钟才安然错开。
错开之后,两个观光车司机对视一眼,各自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轻松。
松完气,观光车继续如龟速般移动,跟坐摇摇车似的,只差没在原地蹦跶了。
孟黎中途瞥了眼时间,16:21分。
她还能上去待两个小时不到。
要是这速度上山,她没必要看了。
开过一个弯道,前方有处错车道。孟黎滴了两声喇叭,直踩油门冲上前。
观光车看她要超车,也有意放慢速度,等她先行。
越过观光车,孟黎一路加速。
观光车上有乘客看到孟黎一晃而过的脸,嘴里呼了声:“哇靠,女司机。”
“车技不错。”
“开吉普的女人,牛。”
“长得也挺漂亮。”
其中一个人开口,周围几个人也跟着讨论起来。
孟黎对这些闭耳不闻。
后半段路没什么阻碍,孟黎顺利开上山。
抵达目的地,孟黎将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解开安全带,孟黎够长手捡起门票,拿上手机、钱包、车钥匙,跳下车打量四周的环境。
她脚下的停车场是由碎石堆成,地面坑洼不平,路面故意做得野生。
四周都是高大树木、秃噜的大岩崖,长得太过密,视线遮了不少。
成群成群的鸟儿掠过头顶,叽叽喳喳叫得人心烦意乱。
停车场对面修了个公共厕所,往前走百米是检票口。
门口两侧排开,是一家家店铺。
卖凉粉的、米豆腐的还有卖炸洋芋、考场的,也有煮面、煮饭的。
还有卖登山鞋、登山杖,租羽绒服、雨衣的。
还有一堆哄小孩开心的玩具。
一眼望去,杂乱又有秩序。
孟黎还没走近就听老板们热情叫唤,问要不要吃点米豆腐、洋芋——
临近关门的点,这会儿游客不多,三三两两,大多都是往外走的。
往里走的,除了孟黎,还有一家三口。
听到叫唤声,小孩拽着母亲的手直奔炸洋芋那儿,指着洋芋问母亲要。
母亲被孩子磨得没办法,只得问老板一碗多少钱。
估计是超过了母亲的预料,听到价格如此离谱,母亲抱怨:“怎么这么贵,抢钱哦。”
说完母亲又看看一旁馋哭的小孩,好脾气问:“能不能少点?要是少点我来一碗。”
老板吃准了小孩要是得不到就会原地犯浑,不管母亲怎么不乐意,都不愿意降低价格售卖。
两方僵持下来,最终还是母亲妥协:“来一碗。”
老板得胜,喜笑颜开:“好嘞。”
孟黎打量间,一尖嘴猴腮的男人提着一包东西走到孟黎面前,热情推荐:“靓女,要不要租雨衣、登山杖登山鞋?”
“上面山高路陡,不好走喽。看这样子待会肯定要下雨,靓女没带伞吧?要不要租一件雨衣。”
“很便宜喽,一件五十。”
男人是广东人,即便说普通话,也夹着一股粤语味道。
听着有些轻浮。
不对,是人比较轻浮,看着不靠谱。
确实不靠谱。
只是孟黎这会没发现。
孟黎眼尾一扫,目光审视着男人,面无表情问:“你怎么知道要下雨?”
男人抬头望望天,神机妙算说:“看天喽。瞧见头顶那片乌云没,待会一阵风过来,必定带来暴雨。还有可能下冰雹。”
孟黎看他一脸笃定,嗤笑:“要不下?”
男人听他这么一说,眉毛立马拧成一条直线,“怎么可能。要不下,我给你下头。”
孟黎:“……”
男人看孟黎无动于衷,继续推销:“靓女,长这么漂亮,心地肯定也好喽。我今天还没开张呢,真不租一套?哎呀,我给有缘,你便宜点喽。四十一件怎么样?”
“出门打工都不容易啦,靓女就租一套当可怜可怜我喽。”
“肯定是要下雨诶,我魏三看别的不准,看这个那是内行。靓女要是不买,真的要被淋成落汤鸡啦。”
“这四十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要不是要回去了,这个价我肯定是不卖的啦。我全程亏本甩卖啦——”
孟黎被他念经念得头疼。
见他不卖不走,孟黎皱了皱眉,翻出钱包,从里掏出五十丢给他:“租一件。”
男人见生意做成,立马收钱,精挑细选了件黑色雨衣塞给孟黎。
孟黎接过雨衣,还没来得及看,男人便消失在视线。
跟没出现过似的。
见鬼了。
孟黎低声骂了句,拿着雨衣往里走。
检票、过安检,检查手机钱包,一路顺畅。
进了检票口,孟黎顺着指示牌一路往深处走。
进去是一片有年份的山林,稍微年老的一点树,树底都立了块牌子,牌子上写着树名、年份。
孟黎没太大兴趣,匆匆看了几眼就继续前行。
刚开始还能看见那一家三口的踪影,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最开始那段路是鹅卵石铺设的小路,再往前走就是土路。
土路没什么规律,几乎顺着森林走。
走到一个分叉路,孟黎眼前摆了两条路,一条是脚步多、人们经常走的路,一条是人烟稀少、刚开辟出来的路。
孟黎想都没想,选择那条很少人走的路。
周围树木长得密且深,天未黑,里面却有些昏沉沉的,给人无形的压迫感、逼仄感。
喘不过气。
不知道是缺氧还是太累,或是太过压抑。
孟黎走了段路,站在原地,想要休息会儿。
她喘着细碎的呼吸,扬起头试图看看天空。
头顶被大片大片树枝遮挡,只能瞧见一些破碎、不完整的蓝天。
孟黎看了眼手机,没信号。
她四处望了望,已经分不清方向。
她一个人,置身在这偌大、寂静,四处蛰伏着危险的森林里。
说不慌是假的,只是片刻惊慌后,孟黎抿紧嘴唇,继续往前。
走了没多久,一场雨毫无征兆淋下来。
鸡蛋大的雨滴砸在脸上、头上、肩膀,生疼。
孟黎将新租的雨衣穿上。
穿上才发现胸口、肩膀全是洞,脏兮兮的,跟他妈从泥里滚了遍似的。
别说遮雨,就连普通的遮挡都不行。
孟黎回忆着尖嘴猴男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