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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浓稠的月亮，蜂蜜一般满溢的月亮，借着太阳的光，湿润的照亮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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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宋瑜回了学校，这天是个大晴天，夏天纵然是热，从树叶间投下的光斑却也是可爱，回宿舍的话，难免会遇到蒋致和方野——宋瑜想见他们，却也不想见。

他想提前适应分开，从小到大，他也没听闻过多少爱，这东西不是必需品，可一旦拥有过，宋瑜却觉得难以割舍。

宋瑜去了教室，教室里有人在自习，他悄无声息的走了后门，刚坐到自己位置上，手机却振动起来，蒋致打了电话，他不得不又去外面，偷偷接了电话。

“喂。”

“回学校了吗？”蒋致的声音传来，他似乎在吃什么，声音有些含糊。

宋瑜还是没能撒谎，犹豫了下，“嗯。”

“在哪儿？”话音刚落，那边突然嘈杂起来，方野抢过了手机，声音大了起来，“老幺你回来了啊，在哪儿呢，我去找你玩！”

“在……”宋瑜说，“教室。”

蒋致和方野又争起了手机，宋瑜听着好笑，却也舍不得挂断，只是听着他们闹，手机却自动挂断了，或许是他们不小心按到。

宋瑜又回了教室，去翻课本，上次许容说要借他抄笔记，笔记只抄了一半，许容的课本还留在他那儿，他的字很好看，比宋瑜的好看，宋瑜拿了笔，又开始慢慢的抄笔记。

外面日光逐渐热烈起来，教室里没开空调，被温热的呼吸填满了一般，温度总让宋瑜联想到肌肤、掌心、亲吻，这种与亲密相关的事情，尽管额角都出了汗，宋瑜却仍是不舍得离开，教室里原来自习的也就两个人，他们似乎有事，走了。

宋瑜又待了会儿，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大概教室太安静，所以那点动静便被无限的放大了，宋瑜心里无来由的咯噔一声，后门推开，他下意识转过头，恰巧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许容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宋瑜也在这里，惊讶开口：“小瑜怎么在教室？”

宋瑜也没想到许容会提前回校，茫然的和他对视，呼吸都停滞了瞬。

明明只是两天没见，宋瑜却觉得他陌生。

“……”宋瑜喉结动了动，慢慢开口，“我来抄笔记。”

他不敢再多看许容一眼，眼神又移向课本，可课本上的笔记也只剩一面，他抄的再慢，也要有抄完的那一刻，宋瑜低着头写字，倒计时一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

许容坐在他身侧的位置，抽了习题，一直在做题，无声的陪着他。

抄完最后一个字，也没什么好躲的了，他搁下笔，看向许容，“哥。”

许容侧目：“怎么了？”

“我们聊聊，”宋瑜深呼吸了下，“好不好？”

许容低头笑了笑：“什么事情这么庄重？”

“我们出去聊聊，”宋瑜只是说这句话，近乎哀求的看着他。

宋瑜不知道在许容在想什么，他忽然想让许容拒绝，他自己没有想好怎么做，面对一些事情太难，不面对又没有办法，如果许容拒绝了他，那他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去逃避。

拒绝他吧。

“好，”许容笑着站起来，“出去吧。”

如同以往五年，无论是糖果还是玫瑰，无论是情爱还是欲望，许容都没有拒绝他。即便他要这天上的明月和碎星星，许容也会用夏日森林里的树木摞成阶梯，去摘下来给他。

这一次也是。

许容没有拒绝宋瑜。

不知道说什么…

在忙开学，好累，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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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那如果我说，我就是非你不可，那你要怎么做？”

9-3

许容站起来，宋瑜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走出教室，楼道里阳光正盛，尽头有扇窗，光斜着，拖长了影子，宋瑜看着许容，恍然觉得和几年前刚认识他的时候一样，许容仍是干干净净的少年人模样，发尾都镀上浅金色。

“有什么事情，要出来说？”许容笑着，随手揉了揉他头发，“说吧。”

好像从哪儿切入这个话题都会显得怪异，线团多而杂，他找不到一个好的开端，只能乱捋，沉默了会儿，说起了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好像……很少和哥这么面对面说话吧，”许容比他高，宋瑜要微微仰着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和他说话，“之前初中的时候也不敢和哥主动说话，你经常星期一作为学生代表说话，我就在下面看着你，哥很优秀，大家都很喜欢你，我总觉得哥……不会想和我这样的人做朋友，所以每次哥第一次给我糖吃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受宠若惊。”

红绿相间的操场上，灼热的阳光烧的空气中有跑道的塑胶味儿，十三岁的宋瑜坐在树底下发呆，而眼前落了个影子，许容给他递了块糖。

这就是开始——他和许容之间的认识，是许容先挑起的。

许容愣了下，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听着，没有打断他。

“从初中到现在，我和哥都认识那么久了，”宋瑜攥了攥手，稍微别开眼睛去看外面的树杈，继续说，“那个时候我比现在还要差劲，我本来身上什么闪光点都没有，可哥离我近点，我就觉得哥身上的光也沾了点在我身上，好像我也变得好点了。我经常想，如果我晚点认识你就好了，让你认识好一点的我，但……很谢谢你，见过那么差劲的我，依然对我那么好。我认识哥几年了？五年了，我喜欢了哥四年。”

许容眼神动了动，扣住了他的手，宋瑜的手仍是有些凉，他轻声说：“我也喜欢小瑜啊。”

宋瑜心蓦的软下来，他几乎不想去说后面的话，可表面的温存摇摇欲坠，他心里甚至生出了点埋怨，如果许容对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