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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将会立刻发现三白的不对劲,发现这人的眼神变了,情绪也不对劲。

三白缓缓坐在他床边,灵力随着情绪波动微微紊乱,一不小心,点燃了自己的袖口。他猛地一挥手,熄灭了那小火,强行克制着自己,用力闭上眼睛。

“林钟远……”

林钟远的本体闭着眼,神情宁静,像是无法听到。

“我和你回灵虚峰。”

三白握住了他的手,缓缓弯腰下去,低垂着头,压抑着什么痛苦般,一字一句,都艰难地低喃而出,“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片刻后,夜色中,第二道身影御剑飞出,怀中还抱着一个仿佛熟睡之人的身体,直直朝着远方飞去。

宣城是以造纸出名的,那地方因为有仙人相助,造纸的材料不同,所以造出的宣纸是全国最好的,后来时间久了大家就都叫宣城了。

林钟远到达那里时,已经是凌晨,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路边的小店铺子们大都还关着,光看招牌什么的,也能瞧出不少是卖字画、纸张的。

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不少的墙壁上贴着画像,告示,上面画着一个身着白衣、手持长剑的背影,是个寻人启事。

只要早些来这里的人,或是消息灵通的人都会知道,这画像画的是救了太芜门的仙人,因为那仙人太过于低调不留名,不露脸,唯一一个知情的人,也只是看到了这样一个背影。

虽然只是背影,却栩栩如生,行走的仪态,身材,气质,都跃然纸上,让人觉得,如果当真有这样一个人,那么只要亲眼瞧见了,一定能够认出。

林钟远并未在那些画像上过多关注,一个背影而已,只要不是脸,他就有很大的忽悠空间。

再者,他就算换了身体,身材、身高还是没换的,走路的姿态什么的,换了再多身体,他也能还原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他不怕被人认出,甚至巴不得被早些认出才好。

于是,看似是低调地在无人的街道行走,脚步声都不曾发出,实际却是大摇大摆地走在白日里最繁华热闹的大路中央,对于己身充沛的灵力、高深的修为毫不遮掩。

时间太早,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林钟远悄然落地,收了长剑,独自行走在路中央,迎着凉凉晨风,衣袂有些染上潮气了,走得久了,一抖袖子,那些水汽便被震开,化作晶莹的光点散落。

看似简单不起眼的动作,却是寻常修士不借助法纹、法器、特殊的法衣辅助就能单纯以灵气震荡做到的事。

林钟远就这样走了很久,越过一条街,到达了一处无门派、无匾额的院落门前。

这是系统为他指引的,软禁着那位辞官将军的地方。

看似没有任何把守,甚至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但从方才开始就始终吹拂着发丝的晨风,到了这门前的一瞬间,却停了。

哪怕是最微弱的风也不见,更无任何虫鸣,修道之人耳聪目明,只要凝神静气,连露水从花瓣滴落的声音都能听到,却在此刻只有死寂。

林钟远抬头望去,轻笑一声,没错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里应当是有一层辅以障眼法的禁制,他现在要用蛮力破开,也不是不行……

忽然,一片树叶打着旋落下,林钟远微微侧身,叫那叶片没能沾上自己分毫,叶片看似真实,落地后却直接碎裂,化作一地的光点散去了。

竟然是个假的叶子。林钟远皱了皱眉,然后朝着一处看去。

之间阴影角落之中,正站着一人,笑意纯然只挂在唇边,眼底是兴味探究,与不知真假的善意亲切。

竟是裴一臻那家伙。

“这位道友,好敏锐的觉察力。”

裴一臻缓缓朝他走来,脚步轻慢,到五步远处时,就停了下来,略一拱手,“幸会,你也是为那凡人来的么?”

也?

这话说得当真巧妙,无论是哪个立场的人,似乎都能误会成这裴一臻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可真的接了话茬,就是被套出了话。

林钟远没言语,头一次觉得这种聪明人麻烦极了。

废话不如行动,他直接左手朝着身侧拍出一掌,当着裴一臻的面,以强横的灵力直直打在那院落周遭的禁制之上,干脆利落。

碎裂声宛如玻璃巨塔瞬间倾塌,震耳欲聋,又清脆嗡鸣。

刹那间,就有无数道修者身影从各个方向窜出,种种武器直指林钟远。

裴一臻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右手垂落在身前,按按捏住了自己的长剑,冷声道,“陌生的道友,你这是何意?”

林钟远轻哼一声,看向终于露出原本模样的庞大院落,下巴微昂,慢条斯理道,

“敲、门。”

第66章仙君与神兽

林钟远那声‘敲门’话音刚刚落地,周遭突然围过来的人就明显被激怒了,唰地一声,纷纷祭出随身武器,刀剑棍棒,蓄势待发。

有一人明显脾气最急,听不得林钟远这声讽刺,上前一步,怒极道,“你这狂妄小人!分明就是来惹是生非的,哪里来的厚脸皮说成敲门,我看你是找打!”

这小子性子太急,刚要开口,他旁边一个看似前辈的人就伸手想拦,没有拦住。

林钟远没想到能有人这么配合,高兴极了,看着那院落回嘴道,“你们都有脸管软禁叫做‘请来做客’,我怎么就没脸说自己是在敲门呢?”

话音一落,那和他叫嚣的小道士立刻脸色一黑,半晌“你、你……”地说不出话来反驳,站了那一圈的各个修道中人脸色也不太好,可以说色彩缤纷,‘好看’极了。

不为别的,只是他们确实将软禁这种事美化委婉了一下说辞,对外都是宣称邀请了那位辞官还乡的将军在府上做客。

这说法,但凡是消息灵通一点的修道中人,都或多或少听到过。

可把软禁之事当面拆穿的,却只有林钟远一个。

至于其它人?早已浸淫在修界那不说人话的氛围之中,人人皆知那就是软禁,可人人都保持着那维护脸面的默契,彼此维护着,默认着,我不戳穿你,你来日也别戳穿我。

仿佛这样的‘礼节’从古就是理所当然的,是教养的一部分。

而突然打破这种氛围默契的林钟远,就显得如此地刺眼,可恨至极。

片息之间,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更加锐利明显了,林钟远下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剑柄,几乎感觉到了冰寒的杀气。

恶战,一触即发。

有点脑子的,还记得他们是故意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被那将军执意维护隐瞒身份的修者现身,冲动的,就已在此时动了杀念。

林钟远瞧他们这样子,更加觉得好笑,也真的笑出了声。

他隐约觉得,这偌大修真界,本不该是这幅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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