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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您说,我准备转所了。”
“佩服,”李年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她把文件夹在臂间,轻轻鼓了鼓掌,“为了把人的选举搅黄,宁愿挨一拳,可惜我刚出差回来,错过一场好戏。”
“李律过奖,”麦明一坦荡接受了不算夸赞的夸赞,继续抬头看灯牌上的咖啡种类,“你想喝什么?”
“拿铁吧,”李年没有推脱,“看来这是麦律的散伙咖啡了。”
“你给思汀也带一杯,问问她想喝什么?”麦明一看看时间,“去那边坐吧。”
“还以为你要贿赂思汀好打探消息。”李年把文件放在桌上,坐下后优雅地理自己的裙摆。
“有什么好打探的,”麦明一嗤笑着,“杳无音讯十八个月的人,我早忘了。”
“居然十八个月了,麦律记性不错,”李年笑眯眯的,“我怎么听说,是你先全平台拉黑人家的?”
“如果想联系我,就总有办法联系,”麦明一撇开话题,“不说这个,上次我也问过你,我转所,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我们合作很愉快,实不相瞒,我很想和李律你继续做团队,有个好的商业伙伴,属实很难得。” w?a?n?g?阯?F?a?B?u?y?e?ī?f?ū???€?n?②???Ⅱ????????o??
“话虽然这么说,”李年笑了笑,干净利落地回绝,“我不像麦律这么有魄力,打下的基础说不要就不要,义无反顾去另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理解,我不多劝。”麦明一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麦明一偏头看向咖啡店外,略显毒辣的阳台透过西装灼烧他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也隐隐发烫。
好讨厌夏天,麦明一皱起眉。
“挺突然的,”李年感慨道,“上个星期听说,还以为麦律在说笑。”
“是吗?也不算突然,”麦明一又开始转手指上的戒指,“等了这么久,早就该走了。”
一个月的十八倍,三个月的六倍,六个月的三倍,每天摘一朵像素小房子门前的高山玫瑰来计数,最后摘无可摘,麦明一只好把那块幼稚的M&M之家招牌拆了。
他的像素平原空空荡荡的,粉色小羊一只羊在羊圈里转圈,看起来很可怜,于是麦明一把它也放走了。
三十二岁,麦明一终于戒掉了电子游戏。
虽然夏天很热,但因为不想顶着脸上的淤青在非午休时间回办公室里拿车钥匙从而引人注目,麦明一在两栋写字楼中找了一把位于遮阳伞下的凳子,懒散地坐着吹滚烫但清爽的夏风。
他咖啡喝得有点呲牙咧嘴,杨硕确实被他惹得很生气,结结实实往他脸上揍了一拳,但还是没有上次他揍杨硕的那一拳力度重。
麦明一轻轻碰了碰嘴角,又倒抽一口气,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算了,麦明一决定不思考这些没意义的事情,总之,他以牙还牙,并且报复的效果还不错。
他在隔壁市看中了一家律所,隔壁市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麦明一暂时还没买房,他租了一套别墅,从新所回新家的路上,没有羽毛球馆,没有麦当劳,也没有花店,麦明一觉得很不错。
马上他就要有全新的生活,和一个骗子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骗子过得好不好,这么长的时间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联系他,麦明一一点都不关心。
他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准备起身离开,麦明一很忙,他还有一堆西装衬衫没收拾打包。
“这星冰乐,怎么这么甜,”敖思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她自言自语,呸了好几下,“呸呸呸,一定是李年姐忘记说不另外加糖了。”
原来她们谈恋爱也有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麦明一若有所思,他又坐了回去,打算再听听敖思汀还有没有别的事情要吐槽。
下一秒,整把遮阳伞都震了震,似乎是敖思汀蹦了起来,麦明一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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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思汀激动地大喊起来,她拿了执业证一年有余,还是这么不稳重,麦明一严肃地想。
“思汀,别喊别喊,”熟悉的声音钻进麦明一的耳朵,听上去笑嘻嘻的,“小声点啊,我先停个车,噢,差点忘了,现在得叫你敖律了。”
“这个称呼从你嘴里叫出来怎么这么可怕…”
“所以我早就说,我们能不能全面禁止敖律和小莫总这两个称呼在我们嘴里出现?”男声一本正经地强调完,又满带笑意、十分大方地问,“想我吗?”
他背后的椅子被拉开,有人贴着他的背坐下,甚至低声说“抱歉”,如同耳语,夏天薄薄的衣服彼此擦过,麦明一的后背烧起来,像是他做过的那些滚烫的梦纷纷趴在他的背上,层层叠叠,终于构建出这个等待已久的时刻。
麦明一胡乱摘下戒指,堪称狼狈地塞进西装口袋里。
他板起面孔,装作自己没有一颗在胸腔中蹦跳的心脏,站起来,刻意压低声音说话。
“不好意思,麻烦椅子往后退一点,我好出去。”麦明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改变声线,他明明期盼这一瞬间,却下意识逃避。
他希望莫司煜什么也没发现。
椅子如愿动了,麦明一没有多犹豫,他踏出遮阳伞下的荫蔽,准备右拐离开。
他的手腕突然被圈住,熟悉的掌心,掌心熟悉的茧,所有记得的瞬间都从身体里涌出来。
“麦明一?”莫司煜转身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又看向他。
麦明一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见莫司煜穿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手指上还有许许多多戒指,他没有找到他们的那一枚。
怒火冲向他,麦明一忘了他的伤心、委屈和关于十八个月的疑问。
“好久不见…”莫司煜说完又忍不住问,“你脸怎么了?”
问得十分自然,好像他们还每天见面似的,麦明一更生气,他眼神冷下来,语气也淡漠:“和你没关系,松开。”
莫司煜犹豫了片刻,慢慢放开手。
“确实好久不见,”麦明一礼貌地点点头,“不打扰你们叙旧。”
他转头大步向前,胸膛因为愤怒和失望拼命起伏。
骗子,麦明一咬紧牙,嘴角的伤口又疼起来,他忍住抽气的冲动,用力按下电梯的上行键。
什么不想分手,还不是全都忘了,毫无契约精神,也没有诚信可言,等到第六个月的时候就该想到了,也只有他戴这枚破戒指舍不得摘下来,就连回来,也是他偶然撞见…他被骗得团团转,居然在今天之前都抱有天真的幻想。
麦明一决定一会到了办公室,就把口袋里那枚难看的戒指从窗户外扔出去,或者丢进马桶里,送它去下水道漂流。
他使劲蹭着自己被莫司煜握过的手腕,又开始恨莫司煜不追上来,不问他想不想自己,麦明一走进电梯,莫司煜也不问他脸上的淤青是不是很痛。
很痛,麦明一讨厌这种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