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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纠结的原因具体是什么？”麦明一追问他。
莫司煜为难地回答：“其实也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我说出来，你不要生气。”
“取决于你说什么，”麦明一眯起眼睛，“你先说吧。”
“…好吧，”莫司煜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我就是想到，你以前经常说，各种明示暗示，觉得我不适合做律师。”
“可我没觉得…你以前好像真的被我说服过，每次我训你，你都十分不服气，抿着嘴一句话不说，把键盘敲得震天响，我坐在办公室里都能听见，”麦明一哑然失笑，“你知道你每次对我不满的时候，回收到都会多加一个句号吗？”
“…我故意的。”莫司煜别过头冷哼道。
“你现在怎么还真的在意起我的话来了？”麦明一拽了拽莫司煜的衣服。
“因为，现在你不是我的老板，以后也不会是，我对你也不会再有什么怨言，”莫司煜又转过头，轻轻靠在麦明一的肩膀上，“所以，当我跳出来之前的身份再看你，我发现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仰望你。”
“我仰望你，就总会想，你为什么那么聪明，为什么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为什么你会知道怎么样体面又有风度地给别人敬酒，为什么你有时只听别人说半句话，就能掌控对话的走向。”
“我还会想，你怎么什么都会，什么都做得很好，你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没人能赶走你。”
“我能变成你吗？”莫司煜知道他和麦明一没有任何螺旋体是相同的，“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不合适，你走得比我更远，我觉得也许你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你要放弃了？”麦明一安静片刻，垂下的睫毛让他眼里的犹豫和纠结显得并不真切，“司煜，其实你不用和我一模一样，也适合这个职业。”
莫司煜听了很想笑，他觉得麦明一现在面对他几乎已经没有底线，常常说出一些自己从来都不信的话，原来麦明一认真谈恋爱的表现就是常常面不改色地说一些违心话。
“好可怕，”莫司煜凑近了些，在麦明一耳边戳穿他，“麦明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背叛了你的阶级？”
“是吗？”麦明一不肯承认，他捂住耳朵，不许莫司煜再和他耳语了。
“你不用担心我会被真相伤害，不适合就不适合，”莫司煜如释重负，“不适合的话，勉强也会很痛苦，趁我还没在这个行业呆太久，早点脱身，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松了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下来，仿佛已经把被时代潮流和就业风口推着走的烦闷迷茫全都吐干净，大概普通人总是这样，在危机和机遇中徘徊不定，莫司煜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作为变化的见证者，更多时候，变化只是轻飘飘地路过他们，落下几粒灰尘，绵绵小雨一般。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麦明一安静良久还是忍不住这个问题，只是问完，他又自顾自往下说，“司煜，不管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如果我能给予帮助，你不要拒绝我的帮助。”
“好，”莫司煜点点头，“我也没那么轴。”
正好，莫司煜眼睛溜溜转了一圈，把手贴在麦明一的小腹上，温吞暧昧地揉动。
“麦律师，我现在就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帮忙。”
莫司煜怕麦明一听了生气，于是先按着麦明一亲了好一会，等麦明一的冷静全都融化在眼睛里，才敢提要求。
“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蒋奇秋在哪个看守所的哪个仓，”他语速飞快，“我想给他写信。”
“司煜。”麦明一叫完他的名字，欲言又止。
“我保证，他以后如果出来了，我不会再给他机会害我，”莫司煜急急地举起手发誓，“我会多加注意的，但是，我和他做了很久的朋友，而且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肯定是我，你让我再也不和他往来，我真的很难做到。”
“…我明天帮你问问。”麦明一妥协了。
莫司煜心情大好，他觉得所有事都在好好解决的路上，不由得笑眯眯，盯着空气发呆。
“帮你忙，”麦明一突然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怎么没什么表示？”
“有，有表示，我马上表示。”莫司煜从被子里钻出来，跪在床上，非常顺畅、大方地把自己的上衣脱了。
他俯下身，把半躺着的麦明一捞起来，一边吻麦明一，一边把麦明一剩下的一半纽扣尽数解开。
莫司煜知道麦明一喜欢怎样做，他没有太收着力气，等麦明一的胸口被他掐得通红时，麦明一已经浑身发软，只剩攀着莫司煜脖子的一点力气。
“反应这么大？”莫司煜笑他，还刻意让语气声调沾上几点羞辱的意味。
麦明一却只是整个人都抱上来，意识不清地乱吻他的侧脸和嘴唇，声音和房间里其他响动一样，全都黏糊糊的。
“…我很想你。”
麦明一说完，右手覆盖在莫司煜正在床头翻找生理用品的左手上，莫司煜停住动作，低头看见麦明一那双总是蛊惑他的眼睛。
水晶、黑曜石…莫司煜从记忆里翻出一堆在不同的夜晚闪光的宝石，麦明一餍足的迷人神情和从没停止过的喘息全都逸散其中，被和他眼睛相似的宝石封存。
他还在失神，麦明一却已经推开了他的手，把装着过去从不退至幕后的演员的纸盒拂落在地。
最后又献出自己脆弱的脖颈，作为接下来漫长的掠夺中，莫司煜的支点。
“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去？”麦明一又在问了。
莫司煜把车停下熄火，打了个哈欠。
“真的不用，检察官给我做笔录，你也不能在场，”他捏了捏麦明一的手，“做完笔录，这个案子就差不多结束了，你不用再分太多精力给我了。”
“好，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麦明一点点头。
“我晚上和思汀去打球，你别担心。”莫司煜报备完自己的行程，又亲过麦明一，才下了车。
今天是最后一次笔录，做完后要不了多久，他的不起诉决定书也该下来了。
莫司煜一五一十回答完检察官的问题，坐在大厅等签字，他正打着哈欠，刚刚板着面孔的检察官就在他身边坐下，莫司煜不由得坐直了些。
“别紧张，”检察官挤出一个笑，上下打量莫司煜，“聊聊天。”
“好，您说。”莫司煜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
“麦明一就是你录音里说的那个人？”检察官不给他任何机会感到羞耻和逃避，自己顺畅地往下接，“我说麦明一因为你失魂落魄的，在办公室烦了我两天，烦得不行。”
“哈哈…”莫司煜尴尬地笑了两声。
“你那个国赔，你也劝劝他啊，你俩都别为难我，”检察官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