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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赶紧带上大门,“这都什么事啊。”

手机响得真烦,蒋奇秋下两阶楼梯,短信滴一声,他看到短信前几个字是“信用卡账单”就懒得看了。

再下两阶楼梯,死老头又在聊天框嘀嘀咕咕一大堆“你弟性子急我看得报个书法班静静心”,一看就是拐着弯要钱来了,哎哟我去,这老头真有意思,蒋奇秋抓耳挠腮,想了好几年都没想明白,怎么就没人问他要不要静静心呢?

算了,蒋奇秋呵呵笑两声,求人不如靠自己。

等着看吧,他把头发重新抓了抓,神气地和“拉夫劳伦”走在城中村巷子里,他一会就把今天给出去的钱赚回来。

敖思汀右手啪啪敲着键盘,左手点进花呗界面,眼角余光瞟了眼老板办公室,心里算着这个月额度还剩多少。

马上要圣诞,她已经看中了一对耳坠,打算送给李年当圣诞礼物,不算太值钱,但有总比没有好。

坐工位上老忘记喝水,敖思汀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咕嘟咕嘟吞下去,顺便把耳坠的账结了。

算算时间,离月底还有十天,敖思汀在心里飞快打算盘,精确到每天早上吃什么样的包子只用花两元钱,还行还好,明天这个月的地铁通勤费就要到第二档优惠了,便宜五毛,两天就是一块,四天两块,一个包子就省出来了。

她在日程本上写写划划,今天是外婆生日,午休得打个电话和外婆聊会天,至于生日红包,敖思汀前两天求了两天她哥,这个钱自有人替她出。

第二项是下班去司煜家看看,地址她记在下面了,刚才蒋奇秋发她的。

敖思汀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今天大概率要加班,于是犹豫着把这个日程改到了第二天。

行政啪嗒啪嗒地走过去,哎呀,她们穿的高跟鞋真烦,敖思汀撑着头打量,昨天她要盖章,行政老不爱搭理她。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敖思汀愤愤不平地想着,就看不起他们实习律师,要是是那些合伙人,一句话就该点头哈腰着说是是是,这不,麦明一大合伙人一句话,行政就抱着箱子来了。

等会,敖思汀大梦初醒,这不太对劲,怎么在收拾司煜的工位啊?

她猛地站起来,惊动了身边一小片牛和马。

“柴,柴姐,您这是干嘛呀?”敖思汀犹犹豫豫地说,从过道钻过去。

司煜平时用的办公用品全被丢进纸箱里,还有司煜午休用的U形枕,敖思汀眼疾手快,把它抓在手里。

“这个小莫,离职了的呀,卡位得腾出来,”柴姐努努嘴,“麦律师说他要招新人的啦。”

司煜离职了?敖思汀一头雾水,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柴姐,这些东西,”她反应过来,两只手抢着箱子,“我帮忙收,我和司煜是好朋友,到时候我带给他。”

“哎哟,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好朋友啦,也不怕大家误会哦,”柴姐摆摆手,又捂着嘴,“哦哦我都忘记啦,小莫他喜欢的不是我们这样性别的哦。”

又来了,敖思汀听得怒火冒得两丈高,不是污蔑她和司煜的革命友谊,就是调侃司煜最纯粹的爱情。

她想起来上次饭局,那个大腹便便的老头非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真是气死她了。

敖思汀这么想,毫不留情地把纸箱子从柴姐手里抢过来,一股脑地顿在司煜平常坐的椅子上,很不客气:“我来收!”

“你打电话给莫司煜,叫他自己过来收。”麦明一从柴姐身后的办公室里冒出来,颇为冷淡地冲着敖思汀说。

吓人一跳,敖思汀偷偷瞄了瞄麦明一,脸色好臭,她又看了看,领带居然打歪了。

离奇,离奇,敖思汀眼睛转了一圈。

“他最近挺忙的,麦律,”她硬着头皮撒谎,“没空过来了。”

“…忙什么?”麦明一下意识追问,似乎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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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思汀眨着眼睛,她等了几秒没回答,麦明一果然别过头去,装作没问过。

她把司煜的本子和笔码整齐,一边看麦明一对柴姐大为光火地发难。

“我觉得有必要和田主任反应,你们不仅没有为广大同仁做好服务,还格外喜欢搬弄是非!”

柴姐唯唯诺诺地应下来,诶,是,是,麦律,是我考虑不周。

敖思汀想拍手大笑。

“诶,高总,您慢走,好嘞,”蒋奇秋关上车门,追着走了几步朝着车挥手,“您路上注意安全!”

他话音刚落,领导就从后面窜出来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蒋奇秋被打晕了,他摇晃着站定,领导又追上来要打他后脑勺。

“你干啥啊!”蒋奇秋推开他,大吼起来。

“你说我干啥!”领导气得鼻子都歪了,“我让你一天到晚装装装,装大款,还拉夫劳伦,你不看看你什么档次,和高总穿同款!”

“蒋奇秋我告诉你,这单要没谈下来,我要你好看!”领导骂骂咧咧的。

蒋奇秋心跳快得不正常,他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攥紧了那块表。

倒退着往后走,蒋奇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看着领导不停翕动的嘴唇,黑的,紫的,他早就说了,得去看看医生,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们这些天天应酬的,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也正常,蒋奇秋想,心脏不好,脑子不好,给人骂得和孙子似的还得赔笑。

不就碰巧穿了同款吗,他穿假的,反倒还给穿真的添堵,蒋奇秋想不明白,他神游天外地赔笑,听高总炫耀他那块手表听了半小时,中途他打了个哈欠,领导在桌子下踢他。

炫耀完了,走的时候倒是把表摘在桌上不拿了,蒋奇秋一个人站在包间里,听见高总在外面高谈阔论,他盯着那块表,江诗丹顿,是真表。

真表,是真表,是真的!

蒋奇秋死死地把它捏在手心里,在马路上狂奔起来,他的墨镜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镜腿摔碎了。

他狂奔出一万里,他是小偷,却扬眉吐气,像吞下了天与地那样喘息,珍宝与银钱是他的唾液,垂涎三尺,成了瀑布。

蒋奇秋给莫司煜打电话,他大笑着。

“我觉得他们分手了,”敖思汀给自己嘴里塞薯条,“李年姐,你也吃,你不喜欢麦当劳吗?”

她像仓鼠那样鼓着腮帮子,偷偷瞄李年。

“没有啊,”李年笑着说,她闻起来香香的,“我在想,好巧哦,我吃薯条也不喜欢蘸番茄酱。”

“思汀,我们好像天生一对。”李年凑近她,在她耳边偷偷说,说完还用鼻子蹭了蹭她。

“你,你知道的,也太迟了!”思汀脸红起来,“我在跟你说,司煜和麦律师的事呢。”

“嗯,我听到了,”李年点点头,“所以我觉得,你今天下班后,去看看司煜吧,他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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