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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 赵晖是个非常能忍的人。
看到许夏眼泪的那瞬间, 赵晖后悔说出刚刚的话,她怎么哭了?
明明在许家时, 她脾气那么火爆,到他这里竟然掉眼泪?
赵晖不会哄人,过了好一会儿,生硬地开口, “别哭了。”
“嗯, 不哭。”许夏还是抽泣两声。
赵晖没办法, 把车停在路边, “我是想不通, 你为什么那么急着结婚, 那个叫什么胡正文的,你和他接触多久?知根知底吗?”
许夏委屈道,“我说了,我没和他约会,就是碰巧遇到。你怎么不相信人?”
她推开车门, 不坐车了,剩下的路,她自个儿走回去,让赵晖自个着急。
两个人前后脚到家,却不说话,何红英看出不对劲,拉着儿子问,“你们怎么了,闹变扭?”
“没有。”赵晖不承认。
“你肯定惹夏夏不高兴了,你就是榆木脑袋,你知道夏夏怎么和我说么,说她不着急结婚,不用给她介绍对象。还说你单着,让我们先操心你的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她也帮忙留意。她是真想帮你留意么,人家姑娘是想打听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当然了,何红英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早给儿子介绍。她本来不想提白石坚的事,思来想去,又怕夏夏和儿子真的没缘分,那白家也是个好去处,才和夏夏提一嘴。
赵晖听得一头雾水,“妈,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何红英忍不住翻白眼,“你就单着吧,最好打一辈子光棍,我看白石坚好得很,回头我打电话让他来家里吃饭。”
她哼了哼,不想和儿子多话,气鼓鼓地走了。
接下来几天,许夏都对赵晖爱搭不理,直到许夏搬家,赵晖提出他开车送许夏。
“我爸妈说家里有车,不用麻烦别人。”赵晖拦着许夏,许夏不同意,他就不让人走。
许夏只好把东西放车上,但她和弟弟一起坐在后排,
要住新家,许丰收很高兴,赵家人很好,总归不是自己家,他只想快点去新家,并没有注意到车里另外两个人的不对劲。
车停在电影院门口,许夏东西很少,锅碗瓢盆还是何红英跟她一起去置办的。
新家一共两间房,里屋比较小,给许夏住,外间更大,隔出一张床的位置给许丰收睡,剩下的地方当客厅。
赵晖帮着把东西都搬过来,许夏带着弟弟整理。
“姐,咱们以后都住这里吗?”许丰收很激动。
“那也不一定,这里只是临时住址,等我转正,有资格分房子,咱们能住更好的房子。”许夏道。
“我觉得这里就很好,有院子,还有竹林,而且我们都有自己的房间。”在姐姐面前,许丰收才多话一点,“而且离我学校也不远,以后我可以坐公交上下学。”
许夏说不用,“我住这里,每天上班几步路的事,明天我教你骑自行车,往后你骑车上学。”
“这怎么可以,自行车那么贵重,我怕弄坏了。”许丰收不敢骑。
“东西买来就是用的,不然放那里生锈,才是浪费。不用怕骑坏了,大胆地骑,我们有钱。”许夏现在手里,还剩下四百多块。
她不是个节俭的人,买点心、买茶梗,处处都是花钱的地方。但她不想逼着自己艰苦朴素,没那个必要,钱花了才是钱,一直留在口袋里就是一团纸。
赵晖提着最后的煤炉过来时,便听到许夏说有钱,“一个煤球一毛钱,每天炒菜做饭,一个月下来要六七块不止,还不加买菜买米。许夏,你现在的工资,如果我没记错,只有十八块一个月。”
而他,有一百二十六。
“等我转正后,就不止十八了。这三个月里,我手上的积蓄完全够用,多谢赵二哥替我们操心,不过我们会过得很好的。”许夏故意地和赵晖挑眉,看在赵晖眼里,就是她还在和他置气。
人不大,脾气却很大。
也是,在许家的时候,赵晖不就见识到了吗?
赵晖自讨没趣,把煤炉放到许夏说的位置,掏出一叠粮票和肉票就走了。
等许夏转身时,只看到桌上的票,追到门口,只闻到汽车的尾气。
“啧啧,男人啊,真好面子。”既然是赵晖给的,许夏心安理得收下。她有数一遍,赵晖给的可不少,光是粮票就有一百五十斤,肉票有二十斤。
仔细想来,赵晖休假回家不用花钱,在部队里更没有开销的地方,想来是赵晖存下来的。就是这么多的票,一般人可存不下来,还得是赵晖的待遇好。
许夏把票收好,第一天搬家,许夏带着弟弟下馆子去,结果弟弟犹犹豫豫不点菜。
“你别听赵二哥的,我有钱,咱们吃得起。”许夏要一条红烧鱼,还要一份炒南瓜,“你敞开肚皮吃,我不会让咱们饿到。”
许丰收却很担心,她姐姐这个人,一直都是有得吃就吃,以后真不会挨饿吗?
他想了想,觉得应该自己把零花钱留着,等月底时,说不定能起到关键作用。
姐弟俩心思不同,但等菜上来了,许丰收就顾得上钱不钱的事,菜已经点了,不吃浪费了。
姐弟俩吃饱喝足,一块回家去。
第一天住新家,棉被是新的,暖融融有太阳的味道,许夏一觉好眠到天亮。
第二天许夏起来时,弟弟已经煮好稀饭。
“姐,我已经吃过了,桌上有咸菜,我去上学了。”许丰收背起书包,看姐姐揉眼睛,又交代,“我用煤炉烧了水,在暖水瓶里。煤炉已经灭了,等中午再重新点,咱们省着点用,我走了啊姐!”
许夏“嗯”了一声,看着桌上的稀饭咸菜,开始想念赵家伙食。
因为赵满福在,部队每天都会供应新鲜鸡蛋和鱼肉,早上没有大鱼大肉,但何阿姨会做煎蛋,再炒一两个小菜。有时候何阿姨煮面,用自己做的黄豆酱来拌面,特别香。
但是现在的许夏,吃的咸菜是何阿姨给的,大概能吃半个月。至于面条更别说了,白面是奢侈品一样的东西。
昨天许夏还觉得自己多钱,今天开始过日子,许夏不敢多算,怕越算越慌张。
许夏匆匆吃过早饭,还是重新点煤炉,给同事们煎葱饼。
米粉做的米浆,打两个鸡蛋搅匀,再裹上新鲜的小葱,听着“呲啦呲啦”的油煎声,香味从许夏这飘进办公室。
张主任嗅了嗅,问办公室里的人,“你们今天谁带的饭那么香?”
余大姐笑道,“现在刚上班,我们带的饭都在包里没拿出来,哪能飘出香味。我觉得这香味,是许夏在做饭。她倒是好手艺,我闻着流口水。”
张主任同样在咽口水,今天没有放映,大家伙清闲,所以氛围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