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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与灵玉融为一体,方收回红莲业火。
辞婴沉入神识察看,见虞白圭双目安然阖起,没有分毫疼痛之色,便慢慢撤回神力,往溪山灵玉打入禁制,旋即递给段木槿,道:“长则五年,短则一年,等他的神魂与灵玉彻底融合,他便能恢复从前的模样。”
段木槿眼眶还红着,听见这话,她沙哑着声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辞婴想了想,道:“多跟他说话,他是靠着一份执念方能熬到如今。你们与他说的话,他便是没有醒来,也能听见。”
一听这话,辛觅干脆道:“小白师弟苏醒前,我们都守在这里,轮流与他说话。”
叶和光温和一笑,道:“我们去将他从前埋在承影峰的酒挖出来,天天在他面前喝,气一气他。”
段木槿不禁破涕笑出声,手腕一翻便取出十几坛酒,爽快地道:“他那点藏酒我答应了要给他盯着,还是给他留着罢。我这些酒今日我便不藏私了,这就拿出来,咱们许久不曾畅畅快快痛饮过一回了。”
上一回他们放开痛饮,还是云杪师姐陨落之前,算起来都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
段木槿大方地分了三坛酒给怀生他们,道:“你们的洞府都留着呢,苍琅跟你们离去那会没甚区别,我给丹谷和南家都发了剑书,你们若想旧地重游,顾自去罢。”
涯剑山这些师长,就数段木槿和虞白圭珍藏的酒最好喝。
三坛子酒灵檀带走了一坛,怀生带走了一坛,初来乍到的芙梨和满霜厚着脸皮拿了最后一坛。
两位神女对苍琅好奇得紧,这里不仅是听玉上仙心心念念的故土,还是自家上神转世复生的地方。
怀生虽未明说她就是扶桑上神,但芙梨和满霜追随她的那许多年可不是摆设,十来日寸步不离的朝夕相处,早就叫她们看出了端倪。
这些端倪显然也是上神有意泄露,只是上神既然不愿用从前的身份归来,她们自然是不提。
六位天界来客一离开棠溪峰便朝木河郡去。
南新酒和许清如就葬在南家祖地,这或许是怀生最后一次来苍琅,她想去看看他们。
南家这一百年来的发展还算不错,年轻一辈当年受怀生影响,放下世家间的宿仇,沉心钻研阵法一道,短短百余年光景竟又多添了三位元婴境修士。
南之行已经进阶到元婴境大圆满,在苍琅是个实打实的大能修士了。得知怀生归来,他一大早便遣走洞府里的仆从,独自等在碑堂外。
过往三十多年,陆平庸不时会给包括南家在内的三大世家发来剑书,给他们说阆寰界的事。
阆寰界的闯山弟子还会托陆平庸帮传消息给至亲,比方说曾经的棠溪峰弟子王隽,几乎每回都要给自家妹妹说上界有多少美貌男修,劝她勤加修炼早日飞升。
南之行也在默默等着怀生给他的传信,结果莫说是传信了,连与她有关的消息都无。南之行担心怀生在上界出意外,亲自去棠溪峰寻了几回陆平庸。
这位涯剑山掌门瞧着憨厚,口风却是密得紧,来来回回就只有一句:“南怀生是苍琅宗最出类拔萃的弟子,南真君莫要担心。”
南之行心道他还用陆平庸告诉他自家侄女有多优秀吗?他要的是她确切的消息!他是她在苍琅唯一血亲,他不担心谁担心?
见涯剑山也没有怀生的消息,南之行干脆便自力更生,紧锣密鼓地要让修为仅次于他的南家子弟南星回当下一批飞升阆寰的修士,好去苍琅宗打听怀生的音讯。
谁知就在这么个节骨眼,南之行冷不丁收到陆平庸的剑书,说怀生回来苍琅了。
跟每一个听说她回来苍琅的涯剑山师长一样,南之行以为怀生是受了什么重伤,心神不定了一整个白日。
见他忧心忡忡地盯着自己上上下下地看,怀生没等他开口便道:“我没事小叔叔,此番是想回来看一看苍琅和阿爹阿娘,很快便会回上界了。”
南之行见她面色红润,目光清亮,没什么重伤之色,总算是放下心来。
“边走边说,”他将怀生一行人往祖地领,一面道,“你准备在苍琅留多久?事了后当真能重回上界?你在上界可有人欺负你?”
絮絮叨叨问了一路的话,怀生好脾气地一一回复。
昔日她在天葬秘地离开得匆忙,许多事都是晴双和乌骓在善后。
他们是鹤京的心腹,知道怀生在下界的事迹不能太过打眼,便将她在天葬秘境的事都弱化了。
毁灭夺天挪移大阵的功劳落到了伏渊堂和苍琅宗那里。其中初宿、松沐和封叙的名字反复被提及,这三位是神木护道者在下界的历劫之身和化身,有他们做掩护,倒是将怀生顺顺利利遮掩了过去,不叫天墟起疑。
怀生对南之行大大小小数十个问题有问必答,一问一答间很快便到了祖地,灵檀、莲藏、芙梨和满霜主动止步在碑堂。
碑堂里不仅有许清如和南新酒的灵牌,也有南听玉的。
“我和师兄进去陪阿爹阿娘说会话,你们不必等我。”怀生拍了拍芙梨和满霜的肩膀,对南之行道,“这两位是听玉祖师的故友,小叔叔可带她们去弟子堂,让南家子弟们听一听听玉祖师的英勇事迹。”
怀生说完便拉着辞婴往往碑堂深处去,望着他们的背影,芙梨悄悄扯了下满霜衣摆,给她传音道:“上神和黎渊少尊的感情真好。”
祖地这地方九重天也有,通常只有道侣才能相伴入内,上神将黎渊少尊带入祖地,俨然是把黎渊少尊当作道侣看待了。
关于自家上神和黎渊的话本芙梨几乎都要翻烂,对书中所说本是将信将疑,来苍琅的这一路,她和满霜暗暗观察好几日,只觉现实中的黎渊少尊对上神比话本里说的还要好。
从前在荒墟,上神总是习惯将她们护在身后。可在渡亡舟里,黎渊少尊一上舟便站在舟边,自然而然地将上神护在一侧,而上神竟像是习惯了一般,乖乖由着黎渊少尊替她挡去来自黄泉的阴风。
要让上神养成这样的习惯可不容易。
想到这,芙梨忍不住用余光瞥一瞥不远处的另外两道身影,心说莲藏佛君上了渡亡舟后也是将灵檀殿下护在内侧呢。
灵檀殿下乃是九幽之主,莲藏佛君根本无需如此,倒像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习惯。
这两位之间的传闻芙梨听过不少,大多与他们结下的梁子有关,弄得芙梨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很差。
眼下瞧着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虽说他们之间不似上神和黎渊少尊那般亲近,但弥漫在彼此间的氛围却是有些微妙。
到底是两位身份尊贵的上神,芙梨一瞄过后便默默挪开了眼。
灵檀取过香,给许清如和南新酒一一祭拜后,便道:“我想回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