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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黄泉。灵檀散去敕令,面上没有失望之色,仿佛对此早有预料。

见灵檀露出疲色,莲藏递去一瓶丹药,温和道:“殿下先打坐片晌,余下的便交给我罢。”

他手腕的定海珠悉数飞出,落地成阵,紧接着又是一朵洁白的莲花从他眉心飘落,化作一眼功德池。

莲藏轻声念起佛诀,被红莲业火剥离的残魂如乳燕投林,纷纷沉入池中,澄如琉璃的功德池荡起涟漪,充斥在四下里的哀嚎声渐渐弱下。

那些怨魂的怨力都加诸在了功德池,也就是莲藏的祖窍。

灵檀望向神容慈悲的佛君,正要开口,一道剑光冷不丁劈开黑雾,浓稠的雾气被剑势逼退两侧,露出中间一道一丈宽的路,几道暗影从稀稀落落的灌木行出。

为首那位用诛魔剑开路,他身后的辞婴则以重溟离火断后,竟成功将周遭的秽影凶兽逼退。

瞥见行在辞婴身侧的怀生,灵檀冷肃的面容登时缓和了下来。

自她窥见天机后,她心头便落了片挥之不去的阴霾。此时见怀生安然无恙,即便阴霾未散,到底是安心了些。

灵檀这边几位天神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怀生将铜钱收回须弥芥,道:

“你猜得不错,这里正在演化出一片新的天地,那双‘眼睛’正是勾连冥渊之水和陨界的通道。我们现下所在的地方正是藏在深渊底部的新天地,这里的阴煞之物开了灵智,已经成为这片天地里的生灵。”

怀生三言两语间便说完他们这边的所见所闻,只是略去了她与白谡被掳之事。至于那道白影,她却是连辞婴都没说。

破开浓雾后,周遭的阴煞之物没一会儿便疯了般朝他们发起攻击。诛杀了一批阴物后,她便取出铜钱推算灵檀的位置,寻了过来。

两道战舟从虚空落下,见战舟被寻回,少臾大松了一口气,望向白谡道:“多亏你将战舟取了回来。”

白谡神色微顿。

将战舟取回来的不是他,而是浮胥。他对上浮胥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置可否,只道:“该回九重天了。”

这一行的任务已经完成,的确是该回去给赢冕复命。

少臾早就想离开此地,他看了眼明显受伤不轻的白谡,道:“回九重天这一路便无需再分开了,你先好生养伤。”

说罢双手捻诀收回一艘战舟,又取出天命令,一步踏上战舟,道:“诸位请随我回天墟。”

战舟亮起夺目的光盾,御风而起,不片刻便撞入一片空间裂缝。这些空间裂缝连着陨界,可将陨界送去深渊底部。

有了先前的经验,此次战舟几乎是畅通无阻便穿过了所有空间裂缝。

待得战舟回到深渊上空,怀生朝下一望,只见一条巨壑横亘在天地间,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缝像碎裂的镜子将深渊底下的两眼漩涡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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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若有似无的意识从深渊底部“望”了过来,仿佛隔着无数空间裂缝在与怀生对视。

回到九重天后,天地因果被切断,她落在漩涡的封印撑不了多久。空间裂缝里还有不少陨界犹存一线生机,她要想个法子将这些陨界送回人界。

正想着,身后突然响起辞婴的声音:“白谡天尊,借一步说话。”

怀生愣了下,回首看向正行向白谡的辞婴。

白谡看她一眼,转身步入离他最近的静室。

刚跟白谡说没一会儿话的少臾好奇地看了看辞婴,就要跟在白谡身后,想听听黎渊寻白谡何事,却被辞婴不客气拦下。

“为免又弄丢战舟,还请少臾太子专心驾驭战舟,此乃我与白谡天尊的私事。”

说罢他看向怀生,锋锐的眉眼散去冷意,温声道:“我很快便来寻你。”

不等怀生回话,他转身便踏入静室。

怀生默然不语,脑海里闪过了黑雾散去时他与浮胥剑拔弩张的场景。

这时灵檀走向怀生,道:“怀生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顿了顿,又朝莲藏和鹤京道:“莲藏佛君、鹤京少尊也请一同来。”

怀生按捺下心绪,她方才便发觉了,灵檀的神色似乎格外沉重,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

静室的木门“嘎吱”一响,又是一道禁制落下。

少臾望着两扇落了禁制的木门,目光闪过一丝探究。

灵檀昏迷之时分明被天机反噬过,少臾曾问过她是否梦见了什么天机。结果灵檀却记恨着阆寰界的夺天挪移大阵,只冷冷盯着他道:“与你何干?”

碰了一记软钉子后,少臾再没自讨没趣。

眼下见灵檀叫走莲藏他们,他不禁又生出疑窦:她究竟窥探到了什么天机?

第201章 赴荒墟 “今日太幽天灵檀愿认你为主。……

静室的禁忌一启动, 白谡便落下一个结界,抬眸望向辞婴,淡漠道:“我不认为我与黎渊少尊有话可说。”

无论是从前在雷刑台的殊死相搏, 还是现如今的势不两立, 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心平气和交谈的一日。

白谡周身气息冰冷如霜, 辞婴同样如此,望着白谡的眸光俨然是结了冰。

无声对峙半晌,辞婴突然开口道:

“你可知她曾虚弱到连烟火城的凡人都能轻易伤她?”

白谡眼睫微动,冰湖般的眸子似有暗流涌动。

与石郭在雷刑台的那一战,她不仅杀了石郭,硬抗九九八十一道神雷之罚,还自分了神魂和真灵,再厉害的神族也无法撑得过去。

若她不是弑神者,而是个寻常的神族, 她早已陨落在雷刑台。

辞婴说她很虚弱, 白谡何尝不知?

可虚弱总比陨落好, 白谡早已为她铺好了后路,只要他夺走她的命格,他便能叫生死木认主。有了生死木,他便能用春生之力治好她的伤。

天墟想要的是她的命格, 不是她的命。待他成为九株神木的主人, 即便天墟改变主意想要杀她,他也有能力护她了,堂堂正正地护她。

日后她想继续率领战部去荒墟, 或是去二十七域当个逍遥自在的神女,他都会给她自由,不会再叫任何天神禁锢她。

雷刑台那日, 白谡用自己的真灵稳住她的神魂,本以为她之后便会留在抱真宫养伤,哪里想到她会瞒着他离开抱真宫,悄悄去了烟火城。

白谡曾经窥探到她的一点记忆,其中一个回忆便是黎渊背着她在雪地里走了漫长的一截路。

那一日是人间的上元庙会,他从她眼睛里看见了火树银花,看见了熙熙攘攘的凡人以及漫天飘舞的长命灯。

她的下颌软软挨着黎渊的肩膀,呼吸很轻,意识沉浮。明明虚弱得仿佛下一瞬便要昏厥,却还是要睁着眼充满喜悦地去看这天地。

白谡一言不发,听辞婴继续道:

“会有觊觎她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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