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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辞婴,我方才那话不是在问你同不同意。”

怀生抓住他衣襟,将他意欲抬起的身体扯向自己。

她肉身强度固然比不上他,但真要论起来,她的神力犹在他之上。

这一扯带了一缕神力,她本就坐他腿上,一扯过后,身体愈发贴合了,刚刚分离的唇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辞婴喉结缓缓下沉,后背刹那间绷紧,欲.念和理智在撕扯。

他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冷静。

他是在这里看着她陨落,看着那一轮旭日一点一点坠落化作虚无。

怕过往一万多年的歇斯底里与疯狂会叫他失控,他需要时间慢慢消化他的失而复得。

所以不能碰她,也不敢碰她。

再等等吧。

这般想着,他扶着她后颈的手却舍不得松开,也舍不得避开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

血液疯狂蹿涌,欲.念像凶狠的猛兽撕咬着理智。

他的意志比他以为的要薄弱。

辞婴闭了闭眼,很快又睁开,本就漆黑的眸子在这一刻暗沉得令人心惊。

他用指骨抵开她唇关,舌尖长驱直入,攫取她潮热的唇息,扣在她后颈的手抚过她锁骨缓慢下移。

带着薄茧的指腹停在她心窍时,怀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骤然加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辞婴松开她唇,垂眼看她潮红的眼角。

她要他碰她,他当真是一寸一寸地碰,极尽耐心也极尽温柔。

他手掌的温度始终冰凉,当那阵凉意擦过腰窝之时,她颤动的眼睫忽然放得极慢。

难耐的煎熬之意无声弥漫。

怀生揪着他衣襟的手不知不觉间环上他后颈,她用力地搂着他,心脏搏动的声响压过了风声,血液在耳道冲撞。

当她的喘.息陡然加剧的刹那,辞婴抵开她齿关的手朝下扶助她不住发颤的腰肢。

某个瞬间,怀生的身体陡然一紧,像一张绷直的弓,望着辞婴的眸子顷刻间散了焦,无意识地唤了声:“黎辞婴。”

辞婴盯着她眸子,哑声道:“嗯,我在。”

他低头亲吻她眼角,待得她腰肢松懈下来,方缓缓收回手,勾起垂在她手肘的衣襟,覆住她光滑洁白的肩膀,道:“验好了。”

辞婴说罢握住她腰肢,想朝后退开了距离,一道气劲儿冷不丁弹开了他的手。

“还没结束呢师兄。”

怀生双手紧紧扣着他脖颈,不允许他后退半分,她咬了下他唇,声音低哑道:“轮到我来验你的伤。”

第169章 赴荒墟 我的。我的。

辞婴几乎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便被怀生推倒, 后背撞上无根木树干,几片枫香叶簌簌坠下。

神罚将将结束,他又耗费了不少神力替她淬体, 正是最虚弱的时刻。

怀生探向他腰间封带时, 他轻轻擒住她手腕, 道:“这一身法衣皆是为了抵抗神罚而炼制,你别浪费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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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脱不了他的封带,而是她当真想要脱,无需动用神力他也会让她脱,只是现在当真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他低声道:“不能在这里。”

似曾相识的一番话,他在烟火城的妖蟒巢穴也说过。怀生放开他的腰封,视线从他的腰往下滑落,定在某一处。

“辞婴道友,你都这样了, 还要说不能吗?”

自打他认下她师兄这名头后, 她大多数时候都喜欢唤她师兄, 调侃戏弄他时方会来一声“辞婴道友”。

察觉到她目光停留在何处,辞婴掐住她下颌,逼着她抬起视线,“看哪里呢南怀生?”

怀生对上他暗沉的眸光, 刚要说话, 突然眼睛一暗,方才不知被她丢在了何处的玄铁长带冷不丁缚上她双目,摒掉了她的目识。

她愣了愣, 却没急着扯开,反而微微一笑,道:“师兄, 还记得我们在平遥城遇见的那位尚书公子吗?他在床笫之事上尤其喜欢覆着他妻妾的手和眼,说是可以放大旁的感官,师兄莫不是也想我试试?”

神族在烟火城虽动用不了神力,但无论五感还是肉身强度皆远胜凡人。

他们在烟火城被动听了不少颠龙倒凤的壁脚,平遥城的这位尚书公子便是个风月高手。

因父亲是尚书,这位草包纨绔一回到平遥城老家就成了当地的土皇帝,从民间收集的美人都可以开戏班子了。

怀生喜欢热闹,辞婴便在平遥城最热闹的地方赁下一间屋子,与这位尚书公子成了邻里。往后一年,他们几乎日日都会听见隔壁传来的孟浪之声。

那位尚书公子的的确确欢喜极尽刺激的闺房之乐,缚着妻妾通房的手眼行乐甚至算不上多出格。

夜里听见那些夸张的喘.息和碰撞声时,他们都没法入眠。

辞婴守在床尾,垂眼不语。怀生枕在榻上,闭眼佯睡。

只是她绵长的呼吸声总会因着隔壁屋子的剧烈动静而悄然停顿。

有时辞婴不确定她睡没睡着,便会侧首去看她,偶尔会捕捉到她端详他的目光。两道目光一相碰便飞快错开,一个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假装入定,一个颤着眼睫放缓呼吸佯装睡着。

他们初来烟火城时,对人间夫妻、爱侣的敦.伦从来无动于衷。如今想来,在平遥城会有那样的反应,是彼此皆动了情。

她要他碰她,他如何不想碰?

可他不想委屈她。

缚着怀生双目的长带无声飘落,辞婴低头碰了碰她湿润的唇角,道:“你陨落的那一日,我在这里差点入魇。”

象征着她的那一轮旭日消散的一刹那,他离彻底堕魔只有一线之隔。从那时开始,他只要一回到这里,便会想起那一日。

怀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她知道。

她从他的记忆感受到他那一刻的绝望与癫狂,而她对这样的绝望和癫狂也不陌生。

“师兄,你将我推入不周山,选择留在苍琅的那一日,我入魇了。”

辞婴动作一顿。

怀生继续他停下的动作,在他唇上啄了下,抬眼看他,道:“虽只有很短的一个瞬间,可那一刹那,我只想回去苍琅陪你,什么都不要,就只陪你一个人。”

她眼尾还残留着他弄出来的潮红,望着他的眼睛却慢慢凝了焦,恢复明澈,柔软的目光在诉及过往时起了波澜。

他们在彼此不知晓的时刻,都曾撕心裂肺地“死别”过,为失去对方而差点堕了魔。

细密的疼痛从心底泛起,辞婴温柔地轻吻她眉心,又亲她眼睛,当他再次含住她软得不可思议的唇瓣时,他握着她右手探向他腰间。

“喀”一声轻响,腰封从他们交缠的指尖脱落,松开的衣襟很快便露出数个铜钱大小的灼痕以及数不清的长痕。

那是神罚留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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