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92
空穴来风。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在何时不再对她有敌意,送出琼妃珠之时,他唯一的念头便是护她。
那是他亲手炼制的琼妃珠,融了他的神力与真灵,有他的神息在。
扶桑没有将这颗灵珠收入须弥戒,而是悬挂在腰间,紧紧挨着她的南木令。
白谡在这一刻终于明白她为何要亲自归还这颗灵珠。
她是在与他划清界限。
三珠木亲昵地垂下一根硕果累累的枝条,她却不再如从前那般与三珠木嬉闹,轻一弹三珠木的软枝,微笑道:“日后我便不来看你了,你是北瀛天的神木,记得要好好护佑北瀛天和北瀛天域下的所有界域。”
三珠木一根枝条被弹开,只觉不甘又不舍,很快又垂下一根,锲而不舍地要挨一挨她,她身影一晃,竟是要就此离去。
“我回抱真宫了,有缘再会。”
她来得匆忙,去得也果断。然而未等她话音落,白谡张手便落下一个结界,硬生生封住她离去的路。
似是没预料白谡会用结界困住她,扶桑没急着破开结界,而是顿住身形,不解地看向白谡。
琼妃珠静静悬在白谡身前,他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扶桑问道:“你以为什么?”
大抵是没想到他阻她离去便是为了问这么一句话,扶桑眼露诧异之色,但这点异色很快便被她掩下。
她望着白谡久久不语,长遥山的风雪在这一刹那彻底远去。寂静的天地里,白谡等着她的话。
然而默然良久,她却是道:
“我以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与葵覃帝姬莫要因着我与你的那些传闻生出误会。葵覃帝姬将将苏醒,她的战部若能与北瀛天战部携手作战,想必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我希望所有前往荒墟的战将都能平安归来。”
w?a?n?g?址?发?B?u?y?e?ⅰ????ū?????n?2??????????﹒?????m
她说着便对白谡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道:“我再不回去,芙黎和听玉她们怕是要担心了。就此别过罢,白谡上神。过往三万年,承蒙照顾。”
她的实力已经超过白谡,白谡的结界根本困不住她,不过一个呼吸,她的神息便彻底消失在长遥山。
唯一一点残留来自她归还的琼妃珠。
这颗珠子陪伴她数千年,已经沾染上她的神息,纵使她收回了她的神识,但留在其中的气息依旧绵延在内。
琼妃珠散着薄光,光晕如水纹般一圈圈扩散,光影晃荡间,一道颀长俊秀的身影又出现在三珠木下。
白谡看着那道身影道:“父神派你去南淮天战部,在你离开北瀛天之前,我只想问你,可还记得你入战部时立下的誓言?”
面容俊秀的神君忙将右掌覆上左心,恭敬道:“风漓终此一生,只追随少尊!”
白谡垂目望着风漓,俄顷,一颗拇指大的琼妃珠凭空悬在风漓眼前。
风漓一眼便认出这是哪颗琼妃珠,迟疑道:“这是扶桑上神的琼妃珠,少尊可是要我将这珠子送回南淮天?”
“不必,这颗珠子已重新认我为主。赢冕帝尊和父神的吩咐你照做便是,但这颗琼妃珠你须得时刻带着,尤其是在荒墟。”
他说罢一顿,又道:“把琼妃珠藏好,莫叫她看见。”
风漓是北瀛天战部中最沉得住气的神,听罢白谡这话,他的神色竟也忍不住一愣。半晌,他恭敬接过那颗暖得不可思议的灵珠,道:“风漓谨遵少尊之命!”
琼妃珠薄薄的光晕再次化作水纹,风漓不见了,三珠木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霜雪造就的霜白结界。
白谡凝眸望向结界外,隐约可听见雷泽之域独有的神雷轰响。
这是他的结界,是他在一万多年前落在雷泽之域的结界。
能如此逼真地还原过往,除了梦境便只有太虚之境,难怪他方才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往,竟是趁他深陷回忆心神失防的刹那,将他送入了太虚之境。
太虚天的手段果真厉害。
白谡眸光一沉,冷声道:“浮胥。”
诛魔剑铮然一响,化作一道锐光劈向结界。恰也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结界内。
看清那道身影后,白谡瞳孔一缩,去势凌厉的诛魔剑骤然停下!
他瞬移到那身影前,一根根冰柱随之落下,将他与那身影封禁在新一重结界里。
怀生望着瞬移到她身前的白谡,竟也不逃,左手双指一骈,重重点在白谡眉心里。
“不是想要知道我在哪里吗?让我进你的祖窍!”
温暖又熟悉的灵力从她指尖涌出,白谡眉心凝聚起一道冰雾,反手触向怀生眉心。
下一瞬,一道幽蓝火焰和一片桃花状的花钿同时出现在怀生眉心。
白谡只觉指腹一阵灼痛,清淡的花香从四面八方涌来,眼前的少女蓦然多了几个重影,仿佛要在他面前消失一般。
“三珠令!”
一块剔透如冰晶的令牌从空中现出,化作一片雪花,落在怀生眉心。一股奇寒之力从雪花漫出,顷刻间便扑灭了萦绕在他指尖的重溟离火,连怀生眉心的花钿都被冻成一朵冰花,从她眉心脱落。
罡风四起,将他们的衣袖震得猎猎作响。
怀生与白谡四目对视,只觉一股冰冷的神力正强势地侵入她祖窍。
这熟悉的刺痛感叫封印着扶桑记忆的禁制开始寸寸崩裂!
无数画面泄洪般涌入脑海,怀生脑仁儿一痛,竟在刹那间认出了白谡的太虚之境发生在何时何地。
雷泽之域!
扶桑在雷刑台弑杀石郭后便强行分魂,将主魂封印在一截凤凰木里。分魂后的她眉心真灵溃散,神息孱弱,离陨落不过一线之遥。
只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扶桑”这个身份,便是陨落在雷泽之域也不惧。
白谡的结界便是在她从雷刑台下来后落下的,彼时她浑身浴血,一身青色战袍被鲜血浸润成血色,十根手指凝着厚厚的一层血痂。
白谡的结界一落下,她便握紧了手中断剑,平静又忌惮地盯着三步开外的白衣神君。
雷泽之域处处皆是劫雷,神识不得探查,连天帝赢冕的神识都渗不进来。
扶桑敢杀石郭且敢在雷刑台分魂,依仗的便是雷泽之域无从窥探的特性。
但也正因为如此,白谡若想在雷泽之域杀她,同样没有哪个神族可以窥探到并及时施下援手。
刚从雷刑台下来的扶桑周身神力不存,也不急着破开白谡的结界。她环顾一圈结界,望着他轻轻笑道:“你这是要替石郭报仇?”
白谡神色冷然,目光如冰刀,寸寸刮过她身上的每一个伤口。
许是察觉到她对他的忌惮,他指尖微动,竟是二话不说便召出一面玄冰墙,将她禁锢在墙内,旋即一步横空,来到她身前。
他一身神力充沛,而她真灵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