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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常九木脑中警铃登时大作,天人境修士的直觉叫他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危机,当机立断切断了这一缕灵识。
冯季见他额冒冷汗,不禁心生疑窦,困惑道:“掌门师伯可是有甚发现?”
常九木眼中犹有余悸,但他到底执掌仙盟多年,片晌工夫便冷静了下来,道:“不是师妹与年双情的手笔,冯戎这心障咱们阆寰界无人可治,连神隐寺的主持都治不了。”
冯季面上的愠怒立时消散,试探道:“师伯的意思是,冯戎这模样是……仙人手笔?既然阆寰界无人治得了,那仙界总该有人能治好他罢?”
他话音一缓,眼睛朝盟主洞府张了张,续道:“不知可否请两位仙君出手?”
常九木神色一沉,道:“昔年冯戎有错在先,你是想要两位尊主知晓他不思己过,反而仗着你撑腰恃强凌弱,最后还得罪了某位仙君,不仅迷了心障,还失了灵智,成了个废人?”
冯季登时变了脸色,下意识道:“你是说冯戎得罪了两位仙君——”
“闭嘴!”常九木喝道,“两位尊主的事岂容你置喙?如今冯戎这模样,也算是他咎由自取。你若不想落得同他一个下场,便莫要再犯同样的错。”
说罢,他长袖一拂,再不管冯季师徒,转身便回了洞府。
冯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神色阴晴不定。
齐遇冬看了看浑浑噩噩的冯戎,迟疑道:“师尊,师伯这是不愿再管冯师弟了?可冯师弟变成这模样,我们这一脉岂不是又闹笑话了?我总觉得冯师弟会这样,与苍琅宗那些人有关。要不要让执法堂的人前去将苍琅宗的人捉来?”
话音刚落,齐遇冬便觉一股疾风迎面扑来,“啪”一下便将他的头打得一偏,左脸火辣辣地疼。
这些皮肉伤对修仙者来说,眨眼便可痊愈,但齐遇冬却是不敢用灵力化去面上的红肿。
冯师伯陨落后,师尊也曾率领一队执法堂弟子前去苍琅宗,结果被年双情狠狠打脸,铩羽而归。
师尊是极好面子之人,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去苍琅宗灭人家宗门。这次放任冯师弟杀李青陆,何尝不是想要出出当年之气?
哪里想到会再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叫冯师弟废了,还招来常九木的一顿斥责。
眼下他旧事重提,简直是在拨动师尊心头的那根刺。齐遇冬登时起了身白毛汗,双手一松,被他搀扶着的冯戎软软摔坐在地上,没有神采的眼睛遍布恐惧。
“放过我!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声音小而尖锐,听得齐遇冬心头漫上一层寒意。
这便是仙人的手段吗?轻易便可叫一个天人境修士变成一个疯子。
伤冯师弟的要当真是来自仙界的仙人,那他与师尊的确是不该再管冯师弟之事了,免得惹祸上身。
他舔了舔唇,道:“师尊恕罪!都怪我看管不力,没有护好冯师弟!只是,只是弟子不懂,那两位贵客因何要出手惩罚冯师弟?”
冯季没有回他。
以他对常九木的了解,未必真的是那两位仙君对冯戎出的手。只不过是常九木谨慎惯了,这才会不敢插手冯戎的事,怕一个不慎便引来仙君的报复。
常九木进阶天人境大圆满多年,实力在阆寰界几乎是顶尖的存在,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能引动他的飞升雷劫。
这也叫他的性子愈发谨慎起来,凡事一旦涉及到仙界,便会变得畏头缩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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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怪乎琴间会看不惯常九木,一心要抢夺他的盟主之位。
冯季瞥一眼形容狼狈的冯戎,漠然道:“你盟主师伯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冯戎咎由自取。我们瀛天宗不可授人话柄,苍琅宗那里,你派人送点疗伤丹药过去。”
齐遇冬离开三千流还特地撂下狠话,结果一转头便要送丹药过去,心中多少有些不服。
然而再不服,他也不敢说不。不管是常盟主还是师尊,都不愿贸贸然为了冯戎得罪对他出手的仙人,他自然更不愿。
齐遇冬回眸看一眼盟主洞府,心道当真是这两位仙君有意要看顾苍琅宗?若真是如此,常盟主岂不是要答应让那四个过了试炼之地的弟子入天葬秘境了?
见他面露不忿之色,冯季一甩手中拂尘,给齐遇冬传音道:“苍琅宗又不会跟随两位仙君离开阆寰,待得仙君们回到仙界,自有你出气的时候。”
发生在盟主洞府外的这一幕,白谡与少臾的神识看得真切,但下界的门派纷争还配不上他们出手。
少臾看着白谡握在手中的名册,好奇道:“你一个个面见这些即将飞升的修士,究竟有何用意?我实在想不明白,别跟我说你化解心魇的契机就在他们身上。”
白谡静静看着名册上的名字,平静道:“的确是在他们身上。”
她的肉身已经化作虚无,此乃他亲眼所见,做不得假,连赢冕帝君都笃定她陨落了。
但白谡从不相信她真的会消失。
他的心魇是她,化解心魇的契机也只能是她。他在太虚之境遇见的那只魇魔若真是她……
不,那就是她。
他不会认错,那就是扶桑。
她在献祭后想要活下来,便只得一条路——
分魂。
旁的神族想要通过分魂瞒天过海,连方天碑都能瞒过去,几无可能。
但她不一样。只要她想,她便可以瞒过方天碑。
方天碑监察的是所有神族,没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只可能是她归凡成为人族。
而人族想要飞升仙域,必定要通过飞升雷劫,从仙梯去往仙界。
他只要耐心等待,便能从飞升的修士中揪出她来。
白谡慢慢合拢名册,将眉心那根蠢蠢欲动的魇线强行压了回去。
少臾打量他的神色,目光变得探究。明明白谡跟从前一样冷静自持,但他无端觉着白谡有些不对劲儿。
神族一旦心生魔魇,只要走不出迷障,便会成为堕神。少臾杀过这样的神族,这些神族与其说是堕神,还不若说是魔物,被心中执念操控的魔物。
但白谡即便生了心魇,少臾也没见过他有过任何异常,他最大的异常便是冷静得仿佛没有生心障。
但来了阆寰界后,白谡却是有些不一样了。少臾说不清这点不一样从哪里来,也分不清这点不一样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应当还是好事罢,毕竟化解心魇的契机就在这里,想来是因为这个契机而发生的变化。
少臾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个契机,是一个人修?”
白谡长睫垂落,两片阴影掩住了他的眸色。
他声无波澜道:“不是。”
这句话又将少臾打入一头雾水的情态,他张了张唇,有心要逼白谡说出他的心魇究竟是何物。
恰就在这时,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