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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还有谁伤得比封叙还重,那自是非少臾莫属了。
但他却不急着回三千流疗伤,而是去了流桑谷寻白谡。
白谡看着浑身上下没块好肉的少臾,冷冰冰的脸难得露出一丝惊愕。
“何人能伤你至此?”
少臾三言两句说完他在红衫谷的遭遇,白谡听罢,眉心一皱,道:“偷袭你的那两人可是神族?”
少臾道:“寻常仙人落下的法阵困不住我,只可能是个神族。那人我虽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落下的幻阵带着太虚天的气息。只天墟与太虚天从无龃龉,我亦不曾与太虚天的神族结过仇,哪个太虚天神族敢对我下此狠手?若不是带了你的诛魔剑,我今日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飞仙台秘境里死气太重,诛魔剑有辟邪之力,少臾前去秘境时特地借走了白谡的诛魔剑。
神剑有灵,便是与主人相隔万里,也能执行主人的命令。
他取出诛魔剑,道:“另一人只与诛魔剑交手了一招,我认不出她的功法。但她所用的异火十分厉害,气息与九黎天神族的传承天火十分相似。这两人与我交手时,阆寰界天道皆对他们落下了神雷之罚。”
白谡沉吟道:“所以偷袭你的是太虚天和九黎天的神族?”
少臾想了想,道:“不排除有神族假冒成这两重天域的神族偷袭于我。但不管他们来自哪个天域,只要他们敢再来,便休怪我心狠手辣了。我有天命令在手,便是杀不得他们,也能将他们拘离阆寰界。”
白谡轻轻颔首:“你先去疗伤,下回再入秘境,我与你同去。”
少臾这次伤得着实不轻,归还诛魔剑后便匆匆疗伤去了。
白谡看着蒲团上的诛魔剑,缓缓闭上了眼。
夜幕低垂,溶溶月色倾泻而下。白谡又听见了那片水声,极轻微的一声细响。
掀眼的瞬间,他再度入魇。
依旧是直通天穹的扶桑木,依旧是平静漆黑的冥渊之水,依旧是那群顶着她脸的魇魔。
破水声响起的瞬间,圈圈涟漪从水中央荡开。一张比月光还要皎白的脸从水面浮出,静静悬在水中。
这次的魇魔与从前蛊惑他的魇魔不一样,在冥渊之水诞生后,她并未急着上岸,而是垂眼盯着水面。片晌,她迟钝又生硬地从水面行出,朝扶桑木缓缓走来。
月夜下轻轻响起一道剑鸣声,诛魔剑出鞘。
她像是在这时方察觉到扶桑木这边的异动,循着剑鸣声望了过来,目光触及立在树下的白衣神君时,竟是凝滞了一瞬。
诛魔漆黑的剑身映着雪一般的清辉,白谡望着少女那双漂亮的眉眼,素来冰冷得看不出情绪的脸罕见地露出一丝愕然。
他轻而缓地眨了下眼,冷声道:“诛魔!”
去势凌厉的诛魔剑在即将刺入少女眉心的刹那急急悬停,凛冽的剑气在她眉心逼出一滴鲜血。
她却恍然不觉,只轻轻皱起眉梢,道:“你……是谁?”
第113章 赴阆寰 “她是弑神者。”
苍琅宗, 无忧山灵池。
温热的汤池白雾翻腾,池边摆着一张矮几,几上放着个灵玉铸造的棋盘和棋篓, 封叙坐在矮几旁边, 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棋篓里的棋子。
白骨抱着枚棋子在汤池里沉浮, 时不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主子,你不下来泡泡吗?这木灵玉的灵力很是精纯,真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如此落魄的宗门会有木灵玉。”
一枚木灵玉能换不知多少极品灵石了,这无忧山的灵池一埋就是两枚,如何不叫白骨喜出望外。
封叙心不在焉地应和了一声:“喜欢就多泡会儿。”
白骨又道:“主子,你真打算留在这里了?”
封叙将手里的棋子一枚一枚抛回棋篓,漫不经心道:“不留下来怎么弄清少臾和白谡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把我丢去苍琅的那位,说不定就是为了让我在阆寰界遇上少臾,好搅和他们的任务。既如此, 我便如他所愿, 彻底搅浑这一池水。”
白骨似懂非懂道:“主子跟着漂亮仙子就能搅浑这池水了?”
他虽脑袋瓜不灵活, 但他了解自家主子,若不是漂亮仙子有什么可供算计的东西,他才不会乖乖跟她来苍琅宗。
“她啊,”封叙微微眯起眼, 露出个充满兴味的笑, “我怀疑这一池子水都是因她而起的,自然得跟紧她了。”
白骨没听明白,扒在灵池的玉璧, 正要继续发问,虚空中突然响起一道轻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喀嚓”声。
这声音封叙和白骨皆不陌生,是太虚之境的结界扭曲时发出的响动。
虚空中的这道气息……
封叙长眉一扬, 顷刻便将目光望向隔壁屋子——那里是南怀生疗伤的灵池。
他散出一缕神识探入隔壁屋子,结果神识刚过墙便被一缕幽火灼烧殆尽。
封叙忙切断那缕神识,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手里的玉棋。少顷,他撂下那枚玉棋,对白骨道:“看好家。”
话落,神识沉入祖窍,只见漫天飞舞的桃瓣中,一株古老的桃树无声静立,上头桃花簇簇盛开,如云似火。
封叙缓步迈入树中,脚下登时多了一条光怪陆离、如梦似幻的光道,光道之上飘着一个个光华流转只有巴掌大的圆球,那是天地生灵的太虚之境。
一个又一个光球与他擦肩而过,封叙循着方才捕捉到的气息,目不斜视地游走其中。
倘若他没有认错,空间扭曲时所泄露的气息正是诛魔剑的主人、北瀛天少尊白谡。
是谁将南怀生的神魂摄入白谡的太虚之境了?
月华如霜,凉风吹皱一池静水。
怀生垂目看着倒映在水中的那张脸,脑中的第一个念头是:她见过这张脸。
就在师兄的记忆里,那位在逼仄潮湿的巢穴中抱住他的美人仙子,顶着的便是这张脸。
怀生不解地眨了眨眼,水中的美人也跟着眨了一下眼。她顿了顿,下意识就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脸,孰料这具身体竟沉重无比,竟是没法随心所欲地操控。
眼见着僵硬的身体慢慢往水下沉,怀生忙凝神挪动四肢。好在残留在这身体里的意识本就有到岸的指令,费了好一会儿工夫,勉强控制住这具身体顺顺利利地上了岸。
此时她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如同湿透的绸缎,湿漉漉地垂至脚踝。怀生望了望掩在乌发中的身躯,只见一身肌肤光滑似玉,犹如雪魄月魂,十分惑人。
这不是她的肉身。
她在雷劫中落下不少伤,右掌的虎口处还有数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乃是硬接少臾那一剑所致的。短短一夜的工夫,这些伤口不可能消失。
是幻境?
苍琅宗的灵池里有幻阵?
不,不对。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