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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转彝体功是它最初的名字,它最常用的名字是大轮转彝体功。”辞婴耐心地道,“淬体结束后,你便开始练第二式。等你把前三式学完,差不多能去不周山了。”
辞婴把这具分身的九黎族精血剥离给她,也只能叫她勉勉强强学完第三式。余下六式,只能等她到了九黎天方能用旁的法子学。
天魔功不仅可淬体,最重要的是可修炼出天魔法相。结合血脉里的九字箴言术,可驭万兵列阵,也可号令神魔法相为他而战。
她非九黎族,修炼不出天魔法相,九字箴言里也只能学其中的三个。
辞婴抬起手中的树枝,运转灵力挑起地上的雪花,在空中写下九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神兵列阵,五行皆临,将者斗前。九字箴言术,你能学的只有中间这一句,五行皆临,也就是临字诀,皆字诀,和行字诀。临者,封。皆者,归。行者,破。”
霜雪凝成的字一个个坠落在地,只余下辞婴说的这三字。
“临字诀你已经学会,等你学会天魔功第二式和第三式,便可学皆字诀与行字诀。”
以她的悟性,五年时间足够她记下这三个箴言术。
无论九字箴言术还是天魔功,都无法用苍琅的玉简刻录。只能由辞婴口述,怀生听得很仔细,不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辞婴一划掌心,将一团泛着金芒的精血渡入她祖窍,旋即又来到她身后,握住她右腕,道:“用重水剑运转天魔功第二式的心法淬体。”
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寒木香,霸道地侵入怀生的呼吸里。
怀生心中一动,忍不住侧首看他。
辞婴矮着身正要带她走一遍第二式的六个剑招,感觉到她温暖的呼吸拂过下颌,动作不由得一顿。
先前在洗剑泉给她淬体时,她时不时要凑上来抱他亲他。出发去木河郡后,他们再不曾这般亲近过。
辞婴灵识微动,一根沾着雪沫的枫香树枝缓缓压下,在怀生头顶轻轻一拍,震得细雪簌簌落。
“专心些。”
怀生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嘴唇,踮脚在他嘴角碰了碰,笑道:“我现在可以专心了。”
说罢便扭过头,微微发热的耳廓擦着辞婴的侧颌而过。
不带情欲的一点触碰足以叫他心猿意马了,辞婴闭了闭眼,待得心跳恢复如常,方放轻呼吸,抬起她右腕做了个起手式。
行云流水般的剑招一道接一道,白茫茫的雪浪以他们为中心往四周震荡而去。便是不往重水剑注入灵力,单单是剑招的剑势便已是势如奔雷。
随着剑意逐渐圆融,雷火之力从怀生骨骼里蹿出。辞婴眉心飞出一豆幽蓝火焰,钻入她祖窍。
怀生只觉灵台一凉,祖窍那团精血跟受到召唤一般,被重溟离火挟裹着缓缓渗入她的血肉经窍。
风雪声刹那间远去,怀生所有感官沉浸在一阵熟悉又玄妙的灼痛感里,连辞婴何时松开手都不知晓。
等她再睁眼时,竟是半个月过去了。她身上的法衣被烧成了一团灰,她赤着身体站在枫香树下,头顶罩着一个幽蓝色结界。
辞婴半倚在枫香树上,掌心凝着一簇火焰,怀生的灵木剑正静静悬在火焰中。
怀生在结界中睁眼时,辞婴掌心的火焰几不可察地晃了下。他下意识朝结界里看去,想到什么又很快地低下了眼。灵力化作一缕微风,将她的芥子手镯送入结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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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可隔绝灵识,你穿好衣裳后和我说一声。”
“嗯。”怀生答应一声,从手镯取出一套法衣穿上,道,“我好了。”
辞婴撤去结界,垂眸看她。
她满头乌发披在腰侧,被煅烧过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色泽,衬得她一双眼眸潋滟若秋水。
辞婴从枫香树一跃而下,伸手抬起她下巴,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骨,道:“这里还沾着一点灰。”
怀生心中微讶,他那重溟离火厉害得紧,能将她体内的杂质烧得连灰都不剩,每回淬体结束,浑身跟沐浴了三五遍一样。
辞婴在她眉骨轻扫了一下便收回手,淡道一声:“没了。”
右掌一翻,又道:“我的命牌和你的命剑都锻造好了。”
月前被他拿走的木簪和灵木剑,正静静躺在他掌心。
怀生率先取过那根长簪,细细摩挲,指尖摸到簪头时,祖窍中的重溟离火幽幽一晃,她探入灵识,只见簪头处烧着一团绿豆大小的魂火,魂火中央似乎凝着一粒剔透的白珠。
她控制灵识往里探去,孰料灵识竟像是碰到了一块铁板,生生被拦下了。
那白珠居然有个万分森严的禁制在,连她的灵识都不能触探。
怀生断开灵识,看向辞婴道:“你的魂火里藏着什么?”
辞婴神色如常道:“我的记忆。”
怀生愣了一下:“你的记忆?”
“嗯。”辞婴的声音很平静,“飞升上界时,来自虚空的罡气十分危险。为免发生意外,我提前将我的记忆复刻在我的命牌里。哪日我若是失去记忆了,你将命牌给我,我便能恢复记忆。”
为了来苍琅,他曾经失去过记忆。是因着这缘故,才要未雨绸缪的?
辞婴给出的理由再合理不过,但不知为何,怀生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一般。
辞婴见她不说话,便抽出她手里的木簪,插入她发中,一面看着木簪灵巧地给她挽发,一面轻描淡写地道:“你不是猜到了吗?不周山之所以会提前开山门,是因为我要带你们离开。不必担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去做,我只是提前留个后手。”
怀生的确是猜到了,若不然应老前辈何须特地邀请她与辞婴去丹谷。若是有得选,怀生自是希望能早日离开苍琅,好尽早破解献祭苍琅的夺天挪移大阵。
想到夺天挪移大阵,她不免又想起那个松动的封印。在灵冢看清了受阵之眼落在苍琅的过程后,她脑海深处曾快速闪过一个模糊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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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生直觉这是一个可以加固封印的阵法。
奈何这是过去的“她”才知道的阵法,她如今被触发的记忆皆是与南听玉有关,旁的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她一概想不起来。
关于这个阵法,怀生也只抓住一点粗略的轮廓。
怀生下意识看向辞婴,想问他可有什么法子让她想起“她”的记忆,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像只秤砣般,死死沉在嘴里,怎么都问不出口。
她莫名的就是不想同辞婴提起“她”。
正出神着,冷不丁眼前一花,却是辞婴将灵木剑递了过来,道:“你的苍琅剑,不累的话和我对几招,我验一验你对天魔功第二式的领悟。”
怀生握住苍琅剑,问道:“累是不累,但对招之前,师兄你是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