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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抽丝剥茧地推断出萧家与斗篷人的关系。朱运的出现,证实了她们的猜测。
“萧铭音当真对你起了杀心?”元秋临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色,“萧家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崔云杪望着元秋临,似笑非笑道:“若不是萧家胆子太大,你这位元剑宗的宗主岂会特地跑来见我?我倒是好奇,她是如何说服你淌这趟浑水的?”
元秋临被她戳中心思,也不觉尴尬,笑吟吟道:“她怎么与我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姐你查到了什么以及涯剑山的态度。”
崔云杪心知她千里送镜,一是为了试探,二是为了解豸镜探查到的东西。
便是今日元秋临不来,她与何不归也会想方设法将元剑宗扯入萧家这浑水里。如今元秋临主动前来,她自是没必要藏着掖着。
掌心一翻,两块解豸镜一同悬现在半空。崔云杪双手掐诀,随着一枚枚道决打入镜面,一阴一阳两面解豸镜慢慢合二为一。
元秋临不错眼地盯着镜面。
只见里头漫出一缕缕黑雾,雾气深处,影影绰绰耸立着一处祭台。镜灵小心绕过黑雾,悄无声息地靠近祭台,随着距离渐渐拉近,镜面现出一抬横在祭台中央的棺木。
一瞧见那棺木,崔云杪与元秋临面色同时一沉。便是隔着解豸镜,她们都能感受到棺木里强大而诡谲的气息。
“刺啦——”
正当镜灵飘至棺椁上方时,冷不丁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雕刻着无数咒印的棺盖倏然拉开。
死寂阴寒的气息从棺椁里溢出。
饶是知晓解豸镜照的乃过去之象,元秋临依旧被这气息给惊到了,不由得浑身紧绷,死死盯着镜面。
镜灵朝下坠落,眼见着就要破开浓雾一睹棺中之物时,忽然镜面一黯,解豸镜发出一声哀鸣,再度一分为二,飞回崔云杪手中。
仅仅是回溯从前摄下的镜像,便已叫解豸镜失去泰半灵性。
崔云杪与元秋临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凝重之色。
“师姐可捕捉到棺木里的东西?”
崔云杪沉吟片刻,道:“什么都捕捉不到,只感应到棺木里的阴煞之力极其浓厚。”
“看来我没感应错,的确是阴煞之力,那阴煞之力比十二境煞兽还要浓厚。”元秋临说着便露出恍然之色,“难怪萧铭音舍得把解豸镜交还,这是笃定了我们看完解豸镜的回溯,不会也不敢袖手旁观。”
十二境煞兽,已是能比肩元婴境大圆满的修士。
棺木中的神秘存在比十二境煞兽还要可怖,以元秋临在苍琅堪称巅峰的修为,一时间竟也看不出那神秘存在的境界。
“过往十几年,元剑宗有不少弟子死在桃木林。我入桃木林调查时,曾与好几名斗篷人交过手。这些斗篷人都有一个特征——他们的灵力中掺杂着一丝阴煞之力。”
崔云杪淡道:“我与辛觅遇到的斗篷人也有此特征,这些人悍不畏死,像是被人操控了神智一般。巧合的是,我过往十几年也被这些斗篷人追杀过。”
元秋临到底是一宗之主,闻音知意,一下子便听明白了崔云杪话中机锋。
同涯剑山一样,元剑宗这些年也在追查出现在桃木林里的斗篷人。
掌门手札里关于斗篷人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万年前,尉迟聘作为宗主之时,也曾亲自查过这些斗篷人。
夺舍炎危行后,他被崔云杪追杀,只能躲至桃木林。想来便是在那时发现了斗篷人的秘密,溯源到云山郡萧家,这才与萧家狼狈为奸。
尉迟聘此人心有七窍,善谋人心,从不会甘于人下。如今看来,萧铭音斗不过他,这才将主意打到元剑宗那。
想清前因后果,元秋临多年磨练下来的好脾气彻底破功,唇角笑靥隐有杀意浮现。
“萧铭音不惜自曝萧家祖地的秘密,看来不仅想要除掉师兄,也想借两剑宗之力与棺椁里的东西斗个你死我活。”
解豸镜此番追魂,追的是杀死萧池南的真凶。也就是说,真正杀死萧池南的乃是那棺椁里的东西。
她萧家供养这东西不知多少年,如今惨遭反噬,竟还敢厚着脸皮要元剑宗和涯剑山出手。
崔云杪微微一笑:“尉迟聘必须死,萧家祖地的存在以及那些个斗篷人倘若危及苍琅,我涯剑山也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涯剑山要如何做,她萧铭音说了不算。”
她谈及尉迟聘时神色平静极了,想起从前师兄与崔云杪伉俪情深的过往,元秋临心念一转,笑问道:“师兄曾是师姐的道侣,师姐当真下得了手?”
崔云杪眉梢扬起,不以为然道:“没行结契大典,他尉迟聘算不上我的道侣,顶多就是个露水姻缘,怎会下不了手?
“倒是元师妹你,当初是他亲自接你入宗,又亲授你剑诀,你喜欢尉迟聘也从来不是秘密。昔年他夺舍我涯剑山弟子之后,你只将他逐出宗门,并未下宗门追杀令,必定是念了旧情。你当真愿意与我涯剑山联手,杀了尉迟聘吗?”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元秋临没那么专情,师兄也多得很,不差他这一个。从我将他逐出宗门那日开始,他便不是我元剑宗修士。只要他威胁到宗门或是苍琅,那便是杀无赦。崔师姐请放心,我是元剑宗宗主,定不会叫元剑宗毁在我手中!”
为除去崔云杪心中芥蒂,元秋临当即便举起掌门令,肃容道:“元剑宗第一百五十九任宗主元秋临愿以宗门传承为誓,与涯剑山结剑为盟,杀尽祸害苍琅之人。”
跪坐在崔云杪身旁始终不发一言的应御见元秋临以宗门传承起誓,神色微动,多少有些惊讶。
崔云杪却是没半点讶色,对元秋临的决断似是早有预料,摸出将将到手的涯剑山掌门令。
代表着两大剑宗的令牌在空中轻轻一碰,虚空中落下一道太极阴阳鱼,沿着令牌缓慢旋转,旋即化作一黑一白两道灵光撞入令牌中。
誓成!
就在解豸镜发出哀鸣之时,远在云山郡的萧铭音灵台一痛,一口鲜血当即喷出。
心腹长老忙上前奉上丹药,道:“族长又何必——”
后续的话他却是不敢再说,只目光警惕地朝祖地的方向低望一眼。
萧铭音摆摆手,并未言语。
要在不惊动那位的情况下,让解豸镜顺利回溯,须得往镜中送入一缕萧家人的灵识。回溯结束,她那缕灵识被灵镜切断,反噬之下,灵台多少会受伤。
此时她身旁就放着一抬棺椁。
萧铭音推开棺盖,沉默望着棺木里眉目清澹的青年,耳边又响起了那潺潺的雨声以及掩在雨声下的质问——
“您是萧家的族长,倘若有一日,连母亲您也失去了对萧家的掌控。那萧家还是云山郡的萧家吗?非要因着那些本该湮灭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