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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与他说过,只要她的天命一日不得践行,她便一日不会陨落。

而献祭生死树,从来就不是她认定的天命。

究竟是什么,又或是,究竟是谁逼得她不得不自散真灵,献祭生死树?总不可能……真的是因为那个家伙。

想到那人,一些十分不愿得回忆的记忆不请自来。

辞婴目色微微一沉,缓慢收回手指,懒洋洋道:“急什么?等你头疾好了再打。以后除了淬体炼剑,我还得给你加一门功课。”

怀生眸子一亮:“什么样的功课?道决、诡术还是剑法?”

辞婴想了想,将星诃从灵台里放出来,慢条斯理道:“你从前不是问我怎会懂得那么多高深的功法吗?那是因为我有一个随身老爷爷。”

这句话落,一脸发懵的星诃和一脸好奇的怀生同时看向他。

“随身老爷爷?在哪里?”怀生转了转脖子,向四周张望。

辞婴从眉心牵出一丝星诃的魂灵,注入怀生祖窍。

星诃一看见他的动作,心中顿觉不详,大吼一声:“黎辞婴,你发什么——”

愤怒的吼声在他扭头对上一双好奇的眸子时,紧急一收,惊慌地后退了两步。

怀生看着辞婴脚边这只长得十分像猫的狐狸,长眉微挑,迟疑道:“老爷爷前辈?”

星诃:“?”什么老爷爷,他还是个宝宝!

星诃怒道:“我不是——”

“星诃前辈,”一道凉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你当初出现在我灵台时,不是说过你是堂堂九尾天狐一族的神仙么?还给我说了不少上界的传说。”

星诃声音再度一卡,一整只狐都僵住了。

从前仗着辞婴失忆,他故作高深地当了许久的“前辈”。原以为他不会计较,结果这遭雷劈的家伙就在这等着!

他星诃可以当前辈,但他不可以当老爷爷!

星诃灵巧一跳,优雅地在辞婴肩上蹲下,清一清嗓子,道:“我虽见多识广,法力无边,但年岁在神仙里实在称不上大。跟黎辞婴小友一样,唤我星诃前辈便可,莫唤我老爷爷前辈。”

怀生见这只狐狸一惊一乍的,说起话来口气还大,不由疑心辞婴是不是被骗了。认真看了星诃两眼后,她压住心中疑窦,不动声色地唤了一声:“星诃前辈。”

一回生两回熟,星诃很快便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姿态。

辞婴斜瞥他一眼,道:“前辈该回去我灵台养伤了吧?”

星诃很想说不要,奈何势单力薄,只能深沉地“嗯”一声,弄出一团花里胡哨的白雾,在袅袅白雾中被辞婴收回灵台。

星诃的身影一消失,怀生立即便给辞婴传音:“我与你传音,他能听见吗?”

辞婴看一看她,直接出声回她:“他在我灵台里,五感被封,自然听不见。”

怀生悄悄松了口气,皱眉道:“我看他一点儿也不像神仙,你是不是被他骗了?还有,他住在你灵台养伤,可会有什么隐患?你灵台的伤是不是就是他弄出来的?”

见她一脸关切,辞婴方才因某些不请自来的记忆而生出的别扭瞬间便散了。

他眼中噙着点微不可见的笑意,漫不经心道:“你跟林悠借来的那些话本子里,不经常出现这样的‘随身老爷爷’吗?”

要不然他也不会说星诃是随身老爷爷。

怀生:“那怎么能一样?话本子都是杜撰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辞婴老神在在道:“放心,他骗不了我。我修炼至今,也就被一个家伙骗过。”

怀生下意识问道:“哪个家伙骗的你?”

辞婴没搭话,只深深看她一眼。好半晌过去,就在怀生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忽听他意味不明地回了句——

“一个跟你一样厉害的家伙。”

第49章 赴苍琅 不过是情动而不知。……

跟她一样厉害的家伙?

像她这么厉害的同辈在涯剑山根本没几人, 那就是厉害的长辈了。

这就有些为难了,涯剑山的师长们她都蛮喜欢的。

怀生斟酌道:“倘若骗你的人不是涯剑山修士,等我日后打得过他了,便替你出气去。”

辞婴双手抱胸, 半倚上身后的枫香树, 问道:“那如果是涯剑山的修士呢?”

怀生安慰似地拍一拍他,“那师兄你就忍一忍吧。”

只能忍一忍的辞婴看一看她, 没吭声。

怀生安慰完又打量起辞婴的脸, 发觉他的面色只比她闭关前好一点点,不由得又有些担心。

便板起脸问道:“师兄这一年都没好好养伤是吗?”

他成日一副懒骨头做派, 几乎就没见他修炼过,更别说闭关养伤了, 也就在教她功法和给她淬体时才会动一动。

她这一整年都在洗剑泉里闭关巩固境界,也没个人盯着他, 想也知道他定然是没有好好养伤。

怀生下意识抬手, 指尖凝聚灵气, 轻轻一点辞婴眉心, 就要给他灌注灵力。谁知手指才刚碰到他眉心便被他轻轻握住,刚凝好的灵力顷刻便散了。

怀生皱起眉梢, 看着辞婴道:“我如今也是有灵识的人了,能用灵力给你治伤,叫你好受一些。”

说话间, 因心中不满,被他握住的指尖无意识一抠,竟在辞婴掌心狠狠挠了下。

辞婴只觉一阵刺痒从心口过,到嘴的话就这么顿住了,仿佛她挠的不是掌心, 而是喉咙,一下就将他挠得失了声。

辞婴蓦然松手,目光在她脸上定了下又挪开,半晌才又挪回来,淡声回道:“等哪日你修为比我高了,再用灵力给我治伤。”

敢情是在嫌弃她修为低!

怀生瞅着他,努力搜刮着从话本子里看到的诸如“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准备好生与他说道说道。还没搜刮出几句腹稿,她垂落在脸颊的长发忽然无风自动。

只见一支墨色发簪缓缓飘向她头顶,无比亲昵又无比灵动地将她原先披散的头发绾成一个漂亮的流苏髻。

怀生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不时随着那簪子左右转动,直到那木簪开开心心飞入她手心时,方才回过神来。

“这是你的发簪,莫弄丢了。”辞婴下颌微抬,点了点她手里的发簪,“平时可作簪发的法宝为你绾发,对战时则是攻守兼备,可化作短剑攻击,也可化作一片枫香叶护身。”

怀生认真摩挲着发簪,指尖游走在上头的“怀生”二字,心说她分明是头一回见这发簪,为何会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仿佛她从前也曾一遍遍摩挲过这支簪子,以至于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想好了给它起什么名字。

“这是师兄你给我的礼物么?”她把原先的腹稿咽回肚子,喜笑颜开道,“这么能干的簪子,以后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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