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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尖将嘴唇碾成白色。

似曾相识的经历让她的眼中流露出伤痛。

孟言溪:“她有一个弟弟,跟我同年,在一中念书,算是个好人,这点跟我不同。”

今昭看着他的眼睛,到他说自己不是一个好人的时候,她终于找到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他眼里的情绪——那是一种淡淡的疯感。

孟言溪:“周日那天晚上,我约他出来打篮球,他把我撞倒了。”

“是他撞的你?”今昭下意识去看他的脚踝。

孟言溪笑了,笑得很欠揍:“谁知道撞没撞呢?反正我摔倒了,并且进了医院。”

“……”

“我爸是个好父亲,这点我无论如何都得承认。他当时正在开会,接到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我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恨不能以身代我的心疼。他坐在我床边,问我疼吗,我说不疼。她很快也赶来了医院,一开始其实是忍着的,但或许是我爸对她弟弟的怒火让她委屈了,哪怕我爸这人其实很会伪装自己的情绪。火上浇油的是,我暗中给了她挑衅的眼神,她终于忍不下我的绿茶,上了头,在病房里指责我是故意的,我自导自演,故意陷害她弟。”

“绿茶?”今昭第一次听一个男生用绿茶形容自己。

“我觉得不算。”孟言溪似乎还认真思索了一下,中肯地说,“我有个远房小叔叔,叫孟时砚。辈分比我大,年纪却只比我长一岁,跟他比起来,我还差得远。那才是真正的顶级绿茶,这方面我还得多多向他学习。”

今昭有些凌乱。

这是什么值得竞争的品性吗?

“我说过,我爸很爱我,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和我妹在他心中仍旧排在第一位,他当然忍不了有人让我受伤还‘污蔑’我自导自演。”

孟言溪说到这里,撩了下眼皮,言简意赅总结:“病房里就分了。”

今昭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问:“那他们还会复合吗?”

“不确定,并不排除我爸护子心切一时上头,等他冷静下来,应该很容易想明白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孟言溪坦诚地说,“所以我趁他上头从他那里要来了买钻戒的钱,让他即使之后冷静下来,至少也能想明白一点——他儿子虽然混账,但实在聪明。”

今昭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孟言溪一再说自己不是好人,他眼睛里还有那么明明白白的自我厌弃。可是这一刻,她很向往他。

隔壁,司恬和骆珩快乐的笑声穿过院墙传来,夹杂着路景越嫌弃的声音。

别人或许无法对他感同身受,但她可以。

她懂他的挣扎,也懂他的凌厉。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今昭轻声问。

孟言溪背倚在美人靠,微微仰头,迎视着她。

湖边的晨雾散得慢,在他的眸底氤氲出冷气。

“谁知道呢?”他弯了弯唇,“可能是希望你可以向我学习,从此不再软弱。又或者,希望有人可以度化我。”

“度化?”

今昭没有想到,他会用这样深重的词语。

“嗯,毕竟坏事做多了,我也怕反噬。”

“为什么是我?”

孟言溪仰望着她:“会在废墟上跳舞,自己身处困境也会怜悯他人的艰难,你是我见过真正慈悲的人。”

今昭睫毛轻轻动了动。

风穿过回廊,檐角垂着的铜铃晃了晃,叮铃叮铃,腊梅的冷香裹在这清灵澄澈的声里。

今昭低眸凝着他,缓缓道:“可是孟言溪,我觉得,我也能看懂你的慈悲。”

慈悲从来不是软弱,更不是为了自己的清清白白而逃避责任。慈悲是随时可以拿起手中利剑守护与担当,哪怕自己身染污泥。

周一,孟言溪终于来到学校上课。

一早,今昭走进教室,就看到几个男生围在他座位旁,争先恐后问他怎么受的伤,现在感觉怎么样。

孟言溪坐在人群中,声音清浅疏冷,说打篮球不小心。

教室里的孟言溪没有了孟家那个孟言溪的坦诚,至少在这里,他不会说出“谁知道他撞没撞呢?反正我摔倒了。”

今昭觉得自己心里仿佛揣了一个秘密,奇妙的是,这个秘密并不会让她觉得压力,反而像有一粒白砂糖藏在心尖,时不时化开。

她从他身边走过。

过道上站了男生,察觉到她的走近,自然地往前让了让。

孟言溪嘴里应着“已经好了”,视线越过那名挡道的男生,追着她走过的方向。

今昭盯着脚下,回到自己的座位,耳边传来孟言溪的谎言。

在说谎这方面,孟言溪道德感确实不高。他的脚压根就没好,却说得像真的一样。

昨天在孟家她就发现了,虽然他装得很像,也确实很能忍疼,走路时身姿挺拔,步伐平稳,看不出任何不适。可一旦停下来,他几乎不会站着,他会立刻坐下。

昨天中午,孟时序留他们在孟家吃饭,离开前,她还听见孟时序在无人的角落里低斥了他一句:“都肿了,还硬撑?小小年纪哪儿来这么深的城府,喊声疼是能少了你块肉?”

少年浑不在意地笑:“不会少块肉,但一瘸一拐显丑。少块肉可以,丑不行。”

气得孟时序想揍他,又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让孟言溪亲自送他们离开。

脚伤是要有些时间,不过好在没有伤筋动骨,孟言溪好得还算快,四月的时候已经能再上操场打篮球。

每周日,他都会送孟逐溪去惊鸿舞蹈上课。

小姑娘虽然懒哒哒的不爱吃苦,但和她哥哥一样聪明,悟性很高,学什么都像模像样,虞虞老师也是对她赞不绝口。

孟逐溪还可会套人话,总是睁着漂亮的大桃花眼望着虞虞老师,乖乖甜甜地问:“今昭姐姐怎么一直没有来上课啊?今昭姐姐什么时候会来?”

虞虞老师起初糊弄过去,后来实在遭不住小姑娘的攻势,无奈地说了实话:“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一旁等妹妹下课的孟言溪抬了下眼皮。

“她现在这张私教卡还是她妈妈给她办的,她爸爸其实不大赞成她学舞,这么多年,她都省着省着来,现在她卡里就只剩两次了,她应该……”虞虞老师顿了顿,轻声说,“她应该,并不想把这张卡用完。”

孟言溪收起手机,起身去前台。

舞蹈学校的顾问老师和上课老师不同,上课老师比如虞虞只负责上课,顾问老师比如小冯则类似销售,主要职责是发展维护客户。

小冯老师对待大客户总是格外殷勤,满面笑容引孟言溪到一旁的桌前坐下,为他倒茶。小冯老师刚好也是负责今昭的顾问老师,缺点是话太多,聒噪。

孟言溪赶在对方喋喋不休前单刀直入:“你们这儿最近有没有什么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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