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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邪种,起阵!”
底下玄阳剑宗的弟子们纷纷加入战局。
季安栀象征性地和李昇杉打了几个回合。
抛开修为不提,李昇杉的剑法无人能出其右,若非修为压制,季安栀还真有可能打不过。
然而李昇杉也没有动真格的,只是打着打着忽然很棒读得说:“哎呀,好生厉害啊。”
云衲住持:……
上头云衲住持的梵音打下来,季安栀顺势一闪,把住持的教诲留给了底下的玄阳剑宗弟子。
云衲住持接下来的招式几乎招招都全力以赴且都是杀招,招招都对着季安栀。
江允眸色暗凛,甩手扔下一件火红的袈裟。
袈裟是他从前穿的那件,可抵挡大部分的法力攻击,直接兜头把季安栀给罩住。
紧接着,他反手召出金禅杖,一个横臂,那禅杖便无限延伸开来,向前一击。
冲击波将季安栀的结界震碎。
季安栀拽下头顶的袈裟,紧急又扩开一个小结界。
轰隆。
高大的正殿訇然坍塌,废墟砸在结界上,好在没有伤到任何人。
那金禅杖捅穿了整个正殿和外结界,把云衲住持一路捅到了隔壁山丘上。
咚!
不远处,雾霭弥漫的山顶崩塌了,水雾如瀑。
江允很快收了法杖。
“你没事吧。”李昇杉凑过来问季安栀。
季安栀长吁口气:“我没事,虽然修为还不能运用的很好,但我修为太高,他伤不到我。”
李昇杉一转头,对上江允阴冷的脸。
好像在说:离她远点。
“哼。”李昇杉挑眉,“江允,好久不见。”
江允握住季安栀的手,把她护在身侧:“嗯。”
好像空气中电光火石,马上就要触发另一场战争。
季安栀后知后觉嗅到一丝血腥:“你受伤了,你这不要命的打法真得改改。”
“无碍。”他迅速弥合那些伤口,又忙找补,“我改。”
李昇杉看看季安栀又看看江允:……
江允继道:“这个云衲住持是假的。”
李昇杉:“看来我的猜想没错,在玄阳剑宗时我便觉有异。”
季安栀:“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昇杉:“因为他的戒疤不齐。”
所有人:???
三人落下来,季安栀给了底下弟子一人一个鞭子,把他们打晕了过去。
“真正的云衲住持,戒疤边缘是齐整的,而且虽然他头长得歪,但是戒疤是齐的。”李昇杉一脸认真地回忆,“但几年前,云衲住持的戒疤就不齐了。”
季安栀意味深长:“你真是找不同大师。”
江允:“玉佛塔的光熄了。”
众人忙往玉佛门的方向看,果然,大漠中灯塔一般的佛塔已然消失在阴云之中。
佛塔熄光,说明支撑玉佛塔运转的法力已然流失。
而玉佛塔的运行依赖着玉佛寺的香火。
住持便是负责将香火转化为灵力之人。
季安栀:“云衲住持跑路了。他甚至没说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太不标准了。”
李昇杉:?
诡异的沉默中,江允默默把季安栀又往远离李昇杉的方向扯了扯。
季安栀忽然“奥”了一声。
众目睽睽下,她拿出了传声珠:“李老道,我突然有了一个创意。人死后尸体很快会变得很丑,会浮现很多斑纹,比如云衲住持老了,头上的戒疤也可能会变色。”
李老道:???
“为了还原尸体的美貌,我们可以推出免洗尸体面膜,让大家死后的头七敷上,永葆青春!”
李昇杉:“有点意思。”
李老道:“为什么我听见了一个恐怖女人的声音。”
这头季安栀和李老道在煲传声粥,那头李昇杉转过头,忽然拿出一个罗盘。
这是她之前追踪江允时用过的罗盘。
“这罗盘里有你的一个根器,师父叫我拿给你,但是万花阁内的根器,我们暂时不能还给你,因为魔渊近来有异动……我门弟子伤亡惨重,若玄阳剑宗倒下,修仙界会被魔物入侵。”
江允接过罗盘。
李昇杉又道:“尽快突破修为,渡化金身,近来宗门内有异动,许是有仙尊要降世了。云衲住持如今逃跑在外,也是个祸患。
如今你们四面受敌。”
江允冷冷道:“多谢。”
李昇杉想要说什么,但她还没开口,江允的神色便冷下来:“不可。”
李昇杉尴尬地摸摸鼻子。
她本来想问能不能让她也摸摸小鸟,江允几乎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心思。
又不是他的。
“罢了,我等还要回去复命,告辞。”
亲自目送走了李昇杉等人,江允看着冲李昇杉欢乐挥手的季安栀,悄悄抬手,轻轻抚上了他银白的长发。
季安栀转头冲他笑:“走吧,我们快回玉佛门。”
雨停了。
玉佛门外的结界也失效了。
几个时辰后,二人来到玉佛塔下的那片莲花池。
莲花池千年来沐浴着真佛光,如今哪怕玉佛塔熄灭了,池内的灵力依旧充沛。
季安栀用灵力扒拉开那些长得肆意的莲花,循着玉佛塔中看见的景象,给江允把它原来待的位置清了出来:“去吧,小莲花,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允欲言又止。
“你放心,你修复好根器之前,我都不会离开。
时间不等人,快去。”
眨眼间,江允便幻化成一朵金莲,悠悠漂在水面上。
这朵莲经历了千难万阻,用血肉渡化出四层金身,美得叫人失声。
季安栀一直觉得金子的颜色很俗气,却被他的金晃了眼。
哪怕天上乌云密布,阴沉沉的,它周围的池水也被映衬地波光粼粼。
金莲花的根蔓小心翼翼地深入水底。
季安栀怕它温度太高,用自己的灵力凝成极浓厚的灵露,撒在他的花瓣上。
他全盘接受。
江允化为原型,神识却没有闲着。
心中有一个声音,催促让他在打开宿命通,看看未来。
他自从第一次用过宿命通后,再没有去看过。
害怕、懦弱、恐惧、不安,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他的神经。
他怕再看,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更怕她与他如今好好的,却也还要面临那样的未来。
兴许是化成了原身,又兴许是回到了生长的池塘,那些隐匿在心头的思绪再也受不了压抑,吵吵闹闹冲了出来。
江允极为惶恐不安,不安到他的根茎,全都悄悄移出了池塘,水涔涔地缠住了她的脚踝。
怕她离开,却又不敢缠地太紧惹怒她。
又像是,一份隐秘的邀请。
季安栀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