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季安栀:“快放我走,味儿好冲。”

江允断掉与季安栀的连接。

季安栀“啵”的一声钻到了地下。

乍一断开,小小的客房内,竟落针可闻。

江允只觉得周身过于安静了。

手心的麻痒,也在一瞬间消失,链接也一同消失。

所有与她有关的一切,都瞬间离开了。

江允抿了抿唇,只觉得这沉寂,有些震耳欲聋。

苏旖眼睁睁等着,也不说话,就憋着一口气似的。

江允趺坐下来,想念一段经,却不知怎么的,数珠端在手里,未能前进一颗。

怎的,还没回音。

过了多久了。

江允想到,他的灵力被遂城的龙气镇压,不能频繁召唤,最多只能再召唤她一次。

传声珠是不能跨界的,他为她炼的那颗也不能。

江允突然意识到,除了祭奠以外,他一旦放走季安栀,就无法获得她的消息,除非她主动用笔联系他。

虽然从前,他都懒得联系她。

但现在乍然想到这个结果,他忽然有些冷,还有些闷,有些茫然。

好像所有的空气,都被压缩了似的,吸进去,肺腑之间都压得酸疼。

就在这时,江允随身携带的卷轴终于有了灵力的波动。

他忙打开。

苏旖在地上毛毛虫一样扭着凑了上来。

那一众属于季安栀的“短信”后,一行不属于她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显现。

江允皱起眉,只觉分外碍眼。

苏旖惊呼:“是阿姐的字迹!”

【本来被封印就烦,

叽里呱啦说什么听不懂的东西,

滚】

苏旖大哭:“真的是阿姐!阿姐回复我了,阿姐果然是在意我的!呜呜呜!”

江允:……

江允深刻理解了“毒唯”的含义。

苏旖:“我答应你们,给你们开路,一会儿你们跟我同坐一辆马车,我带你们入宫。”

好在她提前了不少时间出发,现在再走,也来得及。

江允:“可。”

他为苏旖松了绑。

苏旖珍重地把季安栀给的VIP黑卡放在怀中收好,擦擦泪,向客栈老板租了一辆新马车。

出门前,江允将那段苏旎写的回复撕下来,给了苏旖,苏旖感谢地泣涕涟涟。

二人进了马车。

江允与苏旖各坐一边。

他背对着窗,只顾着用灵力把卷轴后面的纸张修成新的。

只是越修,越烦,耐心越浅。

为何师尊不给他来新的消息。

师尊是不想回来了吗。

冥界过了多久了。

她见了谁,又说了什么,在做什么。

她是冥王,在冥界是否有别的崇拜者。

纷乱的思绪一拥而上,越烦,江允反而面色沉静,眉头舒展,不显于人前。

然而马车行径间,他却一直没有收起卷轴,只是抿着唇,盯着卷轴空白的部分,却迟迟没能看到新的字浮现。

苏旖本在整理凌乱的官服,却见马车另一边的角落里,江允一身袈裟,眉目昳丽,神情悲悯,如佛身现世,周身却散发出骇人戾气。

她本能地朝马车边挪了挪,连调整官帽的手都在发颤。

进宫门前,卷轴终于动了。

江允的神识像自己生了灵智,忙贴近卷轴,感受上面的墨迹。

【润生~召我过去~】

苏旖就见那小和尚云销雨霁,整个人舒展温润,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判若两人。

苏旖想到季安栀说她的词,默默别过头:啧,毒唯。

江允当即划破手心,在提前布好血阵的马车内召唤季安栀。

不一会儿,季安栀就从马车底钻了出来:“哟,小苏同学,你答应啦。”

苏旖点点头,瞬觉整个马车的气氛都轻松了,长呼一口气。

仿佛得到了救赎!

那头江允收起卷轴,忽然说:“师尊去了很久,还以为师尊不想回来了。”

季安栀:?

霍,死小孩,内涵她?她又不是去了一个多世纪。

“我在冥界与苏大小姐说明了来龙去脉,告诉她郭千一事可能要再等等,她答应后我便立刻给你传消息了啊,小坚果,冥界和凡间的时间是一比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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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允推了几下数珠,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算得她在冥界待了不到半盏茶,便觉心里忽的好受些了,温笑道,“徒儿只是问问,并非催促师尊。”

苏旖默默瘪嘴:只是问问~

江允只需幻化成宫里一个小太监的模样,他将苏旖给的宫女服烧给季安栀。

季安栀:“哪来的宫女服。”

苏旖咳了一声:“陛下命我每次去见他,要穿不同的衣物。”

季安栀:懂了,cosplay,玩得好花。

苏旖:“不过你放心,这是一套新衣。”

“新衣服好啊,”季安栀高高兴兴穿起来,“穿我的,穿我的新衣,希望每一天有不同的惊喜~”

江允:……

季安栀乐呵地把头发染黑,换上宫女服,只是这发髻过于凌乱,不像是宫女,容易露馅。

“师尊且转过身。”

季安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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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允抬手轻轻搭在她背后,神识散开来,触须一般,密密麻麻的飞向季安栀。

每一根神识的触须,都将一根根如瀑青丝,紧紧缠住,再有序地挽好。

外人看来,就像季安栀的头发自己在动似的。

修仙者大多不愿意让神识接触鬼魂,冷气森森,容易伤到神识。

他浑然不觉,只默默为她挽发。

最后,再摘取沿途路上的花枝,当祭品用灵火烧给季安栀,用那花枝替代簪子,固定好发髻。

“师尊,好了。”

“哇,”季安栀摸摸头发,觉得自己焕然一新,“不愧是你,江托尼,但我觉得还不够蓬松,能不能给我做个高颅顶,帮我把后面吹得有层次一点。”

江允:……

“不能。”

季安栀:“好吧,那我可就不在你这儿办卡了。”

江允揉揉跳痛的额角,不理会她。

他默默收回神识,将神识一缕一缕,藏进识海。

也悄悄藏起了她发丝上的鬼气。

马车很快进了宫门。

每每下朝,皇帝都会单独召见苏旖。

皇宫内,所有的阵法都会大打折扣,比如让人隐身隔绝声音的阵法,便只能降低人的存在感。季安栀二人只能在宫墙的边角,用结界把自己罩起来,默默等候。

季安栀等得腿麻了,一会儿像个该溜子蹲在宫墙下,一会儿把自己挂在宫墙上,一会儿躺在宫墙上。

半死不活。

江允:……

“师尊,上面有太阳,龙气重,阳气也重。”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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