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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向两边分开靠去,便看到一个身段如青竹的布衣青年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的少女手中捧着一个四方匣子。
匣子沾染鲜血,散发出腐臭的气味。
羊面具与狸猫面具没换,是万同悲和虞秋娘。他们在寿宴上大闹一场,天上宫阙的人都在场,此时很快认出这两人。
虞秋娘到了奉仞一众人面前,便将匣子打开,里面竟盛放着一个头颅,在堂皇鎏金的华楼中展现。
几人脸色一变,有好事者忍不住凑近看一眼,惊得倒退,忍不住扭身作呕。
原来这脑袋不知被什么啃咬得狰狞不堪,皮肤破碎,白骨森森,肌肉更是被扯裂开来,基本不能看出来原貌。
不知道是不是被啃咬掉,头颅缺了一边耳朵,奉仞觉得有些眼熟。
下一刻,万同悲已经当着众人的面,举起手里半副残破的木牌,肃然道:“这人正是此次鬼笼派来祝寿的蓼奴之一,负责看守礼车、清点数目,并未跟着蓼奴的车队回去鬼笼。看头颅找到时的状态,据我们推测,他应该是前日在宫门附近被杀,有人将其尸首分离。事后,凶手不便久留,来不及处理销毁头颅,便将头颅丢到豢养青狮的园子里,喂入兽口,如此凌辱尸首,实为惨不忍睹。”
他声音肃穆,听来让人心惊肉跳。
青狮便是王宫前镇守的那几头凶兽,须发威风,望之生惧。寿诞是举国盛事,青毛狮子被牵到狮园里锁起,也就是说,凶犯是在寿诞结束杀的蓼奴,头才没被那几头狮子吃干净。
一个蓼奴,无冤无仇,谁会特意将其残杀?
缺耳,宫门,蓼奴。
奉仞和解碧天对视一眼,已认了出来,原来正是那日看到他和解碧天潜伏在礼车中的蓼奴!
当日他们承他好意离开后,这蓼奴便被人盯上,寿宴后身死宫门边,随后被替换为阎羽非的尸体。在驿站时,他遭遇病变的生人袭击,耳边至肩膀的皮肤被撕掉,留下了过于明显的特征,所以行凶者才会将破坏尸体,以假乱真。
想清楚前因后果后,奉仞心中发寒,从寿诞开始前,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牢牢紧盯。杀蓼奴是帮他们封口,但为什么又要用阎羽非陷害他?
万同悲问:“红泪大人,不知可否给我看一下浸泡过的阎先生头颅?”
他唤的正是华胥楼楼主的名字,不以楼主称呼,便不是以生人身份,而是仙宫中人的身份。
红泪摆手,侍从将头颅递给他,万同悲毫不忌讳,直接伸手捧起,用手指一抹头颅断口,血和酒湿淋淋混在一块,还没干涸。
他放在鼻下细细一闻,重新抬起头,笃定道:“红泪大人,在下涉猎岐黄之道,请听在下一言。阎羽非已经死了半个月。”
“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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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颅之所以像刚死不久,是因为酒以药物酿造,可保尸首暂时不腐,但身体躯干较大,难以浸泡储存,想必已经被处理掉了。”
虞秋娘:“不错,半个月前蓼奴还未曾入城,十卵怎么可能杀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头颅在哪里?”
红泪忽问:“你们如何得知他的头颅在那里?”
这事谁碰都得沾点腥,早知她会这么问,万同悲从容不迫地端出靠山:“正是在下兄长算出异变。”
任长羁受神母看重与青睐,又有卜卦异术傍身,神使不好再说什么。
公孙屏听他们出口为奉仞解围,不由嘀咕:一会当好人一会当坏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几轮推论辩驳下来,总算姑且摆脱了奉仞身上的一部分嫌疑,矛头指向了消失已久的絮影。
前有巫祝突然叛变,后脚与他走近的阎羽非就被人设计杀害,絮影本是碧土月神座下神使,受到重用宠爱,如今种种行径,都指向了一个目的——谋反弑神。
光是想到这里,许多生人只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奉仞对红泪作礼,推测:“楼主,行凶者手段缜密,但在处理蓼奴尸体时,不慎留下痕迹,必是行踪匆忙,短时间为之。”
对方的计划中,应当原本没有蓼奴这一步棋子。临时变化,总会留下一星半点的纰漏。
一个人,无法同时完成这么多事,还能在别人面前不暴露任何可疑的地方。
沈文袖旁听半晌,心中惊涛骇浪难平,骇然想:难道……他们是说——
而红泪终于冷笑一声。她本就气质偏冷,此时双目含煞,衬得面容上的花卉越发鲜红浓郁,宛如活物。
她按剑而起,目如骤电,扫过在场所有人。
“杀死阎羽非和蓼奴的人,一直都在天上宫阙,说不定,现在就在你我之中!”
公孙屏趁人散去,潜到了顶楼。
此案牵涉人物复杂,红泪亲自入宫去禀报碧土月神,这两日在华胥楼待过的人都必须经过沈文袖的盘问和检查,留下记录,确认无误才可以离开。奉仞和解碧天则留在楼中,等候宫中传唤。
红泪要入宫,万同悲主动自请看守奉、解二人,目前就往顶楼雅间去。他们的义兄任长羁在寿宴大展风头,现在身份水涨船高,成了碧土月神眼前红人,巫祝倒台,他这个“通晓天地之声”的能人异士,深不可测,极有可能受到重用,连神母的心腹红泪都忌惮一二。
他摸到门口,天上宫阙灯火如昼,在楼顶趴着太显眼,而华胥楼已经开始清场,他便顺着外墙攀爬,率先藏进屋中梁顶。
公孙屏虽然使得大开大合的刀法功夫,但算得上藏息追踪的一把好手,上次不知道怎么的被万同悲看出来,让他郁闷许久。等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万同悲率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奉仞,缀在后面的是虞秋娘。
他屏息静气,将身形完全匿进房梁阴影里。
虞秋娘将将转身把门合上,外头的声音被隔绝,一直静默不语的奉仞突然发难,伸手擒向万同悲,万同悲不防他手无寸铁,还想出手,当下步法往前一滑,扭身挡住手臂,极为巧妙。
奉仞踢向下盘,两指已递至他颈边,万同悲再闪身,只觉有尖锐的东西抵上命脉,不敢再动。
打破酒坛后,奉仞藏了一片碎瓦在袖子里,本来打算若是华胥楼里洗不掉嫌疑,便割破绳子,摆脱掣肘先逃出。
虞秋娘见万同悲受制,顿时又惊又怒,从腰间摸出峨眉刺,还没近前,她头皮发凉,感到顶上冲来一股凌厉杀气,虞秋娘猛地抬头,就看道高大的黑影从梁上从天而降。
她不得已往旁边转身滚去,公孙屏已将短刀捉在手间,对着她门面,卡在她和奉仞之间,冷冷对峙。
自上次在秋家把他扎成筛子丢进去后,他们两道分别,公孙屏今天才算是又和这兄妹两人正面相遇。
“原来你也在,我们谈话,你来干什么?”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