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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
竟然真的不是阎羽非,可阎羽非的头颅就在这里,是谁有胆子杀了两个人,还在华胥楼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为什么要换一个身体?这几日怪事频生,桩桩都让人惊骇,这天上宫阙犹如一潭清泉被不知名的手搅动,底下泥垢翻起,触目惊心。
这下连沈文袖都目瞪口呆,原本笃定的想法也产生动摇。本身他在大庭广众下,见十卵穿着血衣出现,便觉得古怪,现在见事态变化,立刻给身边手下使了眼色。
楼主指节轻敲桌面,听着底下人的来报,未曾半分动容,脸色仍极为冷淡。敲击的声音停下,红影一动,她已站在奉仞身边,手中提着阎羽非潮湿的头颅,头颅横切得极为平滑,此时鲜红的血还未凝固,啪嗒啪嗒地滴下,溅在两人鞋面上。
她目光逡巡在十卵的身上,眯起眼,冷声问。
“那我便很好奇,你衣服上的血迹,还有这个被你挖出来的头颅,你该怎么解释?”
第47章 香料
没错,即便尸体和头颅不是同一个人,但那并不能洗清奉仞身上的嫌疑,多出一条人命,反而会加重他的罪责。悬空桥,皮球,孩子,酿酒的书生,酒坛中的人头,一身血衣,众目睽睽之下,奉仞又该如何解释自证自己的行为?
被押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出来前因后果,也笃定这些能够说服别人,但奉仞独独想不明白,那三个孩子究竟是什么东西?既然路上醉酒的人能看到,就说明不是他神智不清、凭空幻觉。人言相传,他却不相信有什么小鬼阴童,连那形容可怖的蓼尸,也是被折磨炮制的活死人罢了。
难守自身,才会忧惧鬼神。
凶手既然有尸体可以用来替换,却又将阎羽非杀害,说明他们之前起了矛盾,阎羽非引起对方的忌惮,但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快下手,导致自己身死。
头颅被埋在酒坛里,看状态,绝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他们来到华胥楼,也还不到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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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仞忽然想起来,寿诞上一直焚烧的香料,与自己被当做蓼尸锁入棺材时做的梦。
——还有一种可能,是通过幻香罗织的骗局。有一就有二,天上宫阙极为崇尚熏香,几乎到每个地方都有各有不同的香料痕迹,生人经年受其浸染,变成了一种“催眠”,或许正是天上宫阙统治的关键。而凶手是一个非常了解幻术与“不复”的人,他利用幻象,引导奉仞留下作案痕迹。
皮球。奉仞想到,那皮球上有淡淡的香气,从他开窗那一刻,一切针对他的幻觉已经开始。此后,阴童在跟他说话时,不断重复强调着皮球,以此巩固奉仞头脑中的影像。
“是……”
“大人,”解碧天突然开口,盖过了奉仞本欲开口的声音,“我可以为他作证,案发前,十卵确实一直待在屋中。”
奉仞看向他,心中惊异,解碧天本该避嫌,何况奉仞现在处境危险,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想被牵连,绝不该在这时候给他作证。他一语既出,楼中人的视线便聚集到他身上,解碧天仿若不觉,反而还借着角度,朝他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奉仞心里顿时想了上百个可能,揣摩不透解碧天想法。
解碧天看着沈文袖,缓缓道:“我猜沈大人一定想说,我们俩形影不离、亲如兄弟,我的证词,又怎么做得了真?我并不是为了十卵开脱,而是深思熟虑之下,觉得有些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有助楼主勘破此案,绝非冒犯。”
沈文袖突然被他点到,隐隐觉得他在阴阳怪气刚才自己对他的劝诫,冷哼一声。沈文袖自负识人毒辣,虽然蓼奴抚顶后,确实会因神赐恢复个人的神智,甚至远胜他人,但自九黥捉住他手腕那一下,沈文袖就倍感不适,看九黥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是因为有失分寸,恰恰相反,九黥进退有度、滴水不漏,可偏偏他越这样,沈文袖越感觉违和。
好像只是一个披着人皮、学着人语的东西,再收敛自己,也难改本性。而这个陷在囹圄的十卵,倒气质清朗,若不是亲眼所见,沈文袖都暗自怀疑是不是九黥杀人,栽赃到十卵身上。
楼主似乎也对这个人很感兴趣,随手将头颅丢回盘中,砸出哐当一声,转向解碧天。
“说说看。”
解碧天:“感怀神母大人的恩泽,我和十卵,在离开寿诞前,取走了一包香料。”
“你为何要取香料?”
众人旁听了一耳朵弯弯绕绕,早就被绕晕了,这会不觉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要听解碧天说出什么秘密。
只见解碧天负手而立,面不改色,句句恳切:“楼主明鉴,我和十卵在鬼笼相依为命数年,早已情意相通,只是蓼奴终生浑浑噩噩,碍于彼时身份低微,不能表明心迹。如今能剥离轮回,飞升成人,受神母大人恩赐后神智初开,便是情难自禁。”他顿了一顿,再压低声音,仿佛羞于启齿,给足人们浮想联翩的空间,“昨夜我去了他房中,香料正是为了在那时所用,不信楼主可使人取证我的衣物,至今还残留有一点香料的气味。”
楼内一静。
末了,他转身,对着奉仞微微低头,又是三分缱绻七分温情的深情:“到我离开,再到事发,才不过半个多时辰,十卵怎么有时间完成如此复杂的作案却无人察觉?必然是有人趁他疲累安睡之际,入室伪造证据,再栽赃于他。”
奉仞:“……”
他说得实在太坦荡,演得实在太逼真,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寿诞上的香料吸食过后,虽能使人极为亢奋欢愉,沉溺于纵欲纵情中,但劲过了后,就会让人浑身乏力、昏昏欲睡,这是所有天上宫阙的生人都能体会到的事情。
也就代表,它用在床事上一定十分助兴。
天上宫阙用这种香料,制造出许多虚幻的假象,罗织出神明的神力与恩惠,来催眠与控制这些子民,自然绝不会让他们知道真相。寿诞上大量的香料,几乎可以让整座王都的人都浑浑噩噩数日,若奉仞说出是幻术,等同于揭发他们,作为神使的华胥楼楼主,比起为他作证,当然是选择让他背锅。
所以最好的办法,不是说出真相,反而是编造谎言,去掩饰另一个属于天上宫阙的谎言。
如此,神使便会明白,奉仞是因为香料产生幻觉,那不知真假的阴童,也是因为有人制造了幻阵。至于其他,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怎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去质疑解碧天所说的真假?
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做法,只是选择的借口实在……虽然此事绝对不曾发生,当然也绝不可能发生,解碧天什么招不想,非得用这个借口?奉仞不知自己面色是青是红,庆幸有面具挡住神态,否则他这会他早已暴露。
再想想,解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