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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看着队友们脸上出现的片刻犹豫与紧张暗道不好。

荷兰队长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在一场比赛中说过这么多话了，镜头对准了围在一起的荷兰国家队。荷兰球星们向来个个桀骜不驯，再有其他因素的影响，大赛中闹出不和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也正因如此，在88年的冠军成员相继离开国家队之后，名气和实力都能够服众的范巴斯滕就成为了戴上这个队长袖标最合适的人选。

范巴斯滕冷下脸皱着眉毛的样子还是挺有威慑力的，至少队里的几个年轻人肉眼可见地在范巴斯滕一句句的提醒中渐渐冷静了下来。

仍然感觉不适的克林斯曼看见表情依旧严肃的荷兰队长，当年在意甲赛场上针锋相对的荷兰三剑客与德国三驾马车，直到今天为止也就他们两人还在为国家队效力了。里杰卡尔德、古利特还有布雷默因为年龄和伤病淡出国家队，马特乌斯则是因为与福格茨闹了矛盾，成为了对方在国家队立威的工具。

或许等这届欧洲杯结束之后，他俩也要慢慢离开国家队了，到那时，两个称霸一时的组合就真的永远成为了各自国家队的历史了。

主裁尖锐的哨声让已经有些困意的布里切利清醒了过来，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爱人有没有机会带着他的队伍战胜对手。新赛制本身就意味着更多的可能，德国队扳平比分后气势正盛，说不定怎么头槌脚踢就拿下第二个进球了。

再加上荷兰队这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在德国队面前还是显得有些稚嫩了，布里切利和范巴斯滕同时想到了这一点。不过，看着面前重振旗鼓的德国队，范巴斯滕觉得，或许这个新规则还真能够让他们获利。

布里切利和巴乔侧着头小声聊天，坐在他们后面的马尔蒂尼将头靠在他们队长的后脑勺上，闻着那淡淡的带着些花香的洗发水味，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感觉荷兰那几个小年轻出脚有些犹豫了，被裁判警告两次了，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犯大错啊。”巴乔眨了眨眼睛驱散走困意，克林斯曼那几乎没有怎么恢复好的伤病让他坚持不了了，再次开球以后没踢几分钟就被福格茨换了下去，这一下，巴乔又有些不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有的时候十脚射门可能都比不上那一次起脚，这回的赛制里可没有弥补的机会了。”布里切利调整了一下坐姿，瞬间有重物砸向了肩膀。不知不觉睡过去的马尔蒂尼额头上还带着点红印，布里切利看见他迷迷糊糊的样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视线偏了一下，旁边的科斯塔库塔睡姿就显得更加豪放。

“大概快要结束了，保罗，待会儿可能会很刺激。”不管是金球还是点球，恐怕都能够让场内场外的人肾上腺素飙升。

在德国人的接连进攻之下，荷兰后防有些摇摇欲坠了，已经有些跟不上替补上场的比埃尔霍夫的节奏了。镜头不断转向范巴斯滕，这位荷兰队的领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拯救他的球队了。不然，荷兰队就可以准备收拾行李回家了。

布里切利拨了拨自己的手链，心中莫名涌上一种预感。这样的感觉在后防线上的那名德波尔断下穆勒的皮球之时愈发强烈，果然，第一个金球制胜在荷兰队长的脚下诞生了。

放映室里，坐在马尔蒂尼身边彻底清醒过来的比利震惊地抱着头，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这新规则也太刺激了吧。他彻底睡着前荷兰队感觉都岌岌可危了，这才过去了多久，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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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屏幕里意气风发的马尔科，布里切利招呼着还留在放映室里的队友们快点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还有训练。作为最后一个离开的布里切利把放映室的房门拉上，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一块儿回去的巴乔看见自己的好队长边走边解下了手腕上的那条手链，下意识地心中一紧。对手在庆祝，而他们要开始做好准备了。

第208章 决赛

温布利球场内，布里切利与范巴斯滕握手时的表情显得很客气。而在意大利家属看台区上，终于安排出时间的希尔女士找好了拍照角度，微笑着快速将两人这堪称陌生人一般的握手画面给记录下来。

两只手一触即分，布里切利礼貌地冲站在自己对面的范巴斯滕点了下头。两人自半决赛那天之后就没有再给彼此打过电话了，这是对这场决赛，也是对他们彼此的尊重。他们需要暂时抛开恋人的身份，适应好作为对手的角色，当他们披上国家队球衣之时，代表的就不仅仅是他们自己了。

两人并没有事先交流就默契地达成了共识，范巴斯滕的眼中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两人就像是对待普通同行那般对待彼此。当然，这场比赛的结果也绝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在足球比赛中遗憾才是常态，但他们是属于彼此的圆满。

主裁判表情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两边看起来略显疏离的国家队队长，手心的硬币还隐隐带着些凉意。身后如巨浪般的助威声环绕着他们，这位经验丰富的裁判并没有让球迷营造出来的气势影响比赛的进程，抬手示意两位队长准备猜边。

都到了决赛的赛场上了，两支队伍的技战术水平也不会有太大差距，所以倒也没有哪边是在赛前就被普遍看好一定能够捧起德劳内杯的。而在中立球迷之中，有一部分则会因为这个赛季米兰在欧冠赛场上输给了阿贾克斯而在这场决赛中更看好荷兰队。

看向场边记者镜头的时候，布里切利心绪相当复杂，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第一场欧洲杯决赛，或许也会是最后一场。踏上期待已久的舞台，是喜悦还是紧张，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但当手抚上印在自己胸口的三色旗时，布里切利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松开搭在巴乔肩膀上的手，布里切利深深地望了一眼被展示在众人面前的那座德劳内杯，希望他们能够在两个小时之后带着这座奖杯坐上飞回罗马的班机。

贝尼尼清了清嗓子，搓了搓手，和自己的搭档同时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今天伦敦的天气算得上有些闷热，连带着场内外的人都有些躁动，再次首发登场的维亚利踏着皮球，期待着自己的第一场欧洲杯决赛。

维奇尼看着自己的弟子们，自己所执教的最后一场国家队比赛，希望他们都会得到一个好结果吧。老帅缓缓吐出一口气，抽出背在身后的右手，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自己的战术板，抿着唇观察着场上的情况。

布里切利率先在中场发难，希丁克麾下的这支荷兰队，在中场的防守总是时好时坏，半决赛与德国队的丢球就是与中场有着很大的关系。意大利队长一挑接着一推，为斜前方的巴乔晃出了过人的空间，但荷兰的两名中后卫倒是盯得紧，根本不会给他踏入禁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