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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状态,如果他是她下属,她会把他踢去别的组,或者边缘化。沟通成本高,也不能表现出忠诚度,只有专业能力,这远远不够。
赶路时内心窝火了一阵,察觉到情绪后她就冷静下来了。幸亏没迟到,接到小孩后,他叽叽喳喳地话痨着,她听着头都大,却是认真地听着他分享的学校趣事,内心感叹着这群小屁孩可真早熟。
将孩子送到网球场后,季舒也没轻松,对方妈妈抓着她聊天,说起已经在筹谋小升初了,功课都做了一堆。她觉得这还太早时,对方就已经跳过初中,在考虑是高中送出国,还是大学再出国。被问及她的打算,她一句没想过,对方还一副不信的样子。
她不会考虑高中出国,这不是她这个阶层该考虑的事。至于本科出国,依旧是看她手里钱够不够,她干不出砸锅卖铁逞强送出国的事。
这些都是许久以后的事,她没心思想这些。
季舒陪着孩子打完球,带着他吃饭聊天,再将他送到公婆家后,她已经很累了。她拿过手机,除了工作信息,还有一条那个人的信息,是两个小时之前的。
很简单,就四个字:在干什么?
太多事情的一天,忙到她几乎都忘了他的存在。
爱于她而言,早已不是渴望保护。她要谋生,想要有增长点,有责任要尽,每一件都很重要。
当她看到他的信息时,心跳会快一下,再不由自主地有期待。
期待,已是她生活中的奢侈品。
车开出小区后,她还是忍不住,找了临时可停靠的路边停下,给他发了条信息:要打电话吗?
一分钟未到时,他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方恺刚从健身房回到家,要去洗澡时,就接到了她的信息。一身的汗,他坐在客厅的地上,拨打了她的电话。
车内只有仪表盘上的微弱灯光,几乎是陷入黑暗之中,静到能将他那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他那边也很安静,季舒问了他,“你在干什么?”
“刚运动完到家。你呢?今天很忙吗?”
“对,很忙。要不是看到你信息,我都快忘了有你这个人。”
“真的吗?”
“对啊。”季舒打了个哈欠,没听到他的声音,看了下屏幕,仍在通话中,“喂?我在车上,是你还是我信号不好?”
“你干脆忘光得了。”
季舒笑了,“是你不提醒我,怪我喽?”
“那我明天来找你点麻烦?”
“滚。”
方恺无声地笑了,“我很怕......发信息会给你困扰。我想给你发信息,但又担心你。”
语调中是难得的纠结,季舒的心却是软了,“没事的,你发吧。”
“什么时候可以发?”
他问得太细,她总不能跟他说,你过了晚上十一点别发吧,她只能回答,“任何时间都可以。”
“好,但我更喜欢跟你打电话。”
“为什么?效率高吗?”
方恺被她气笑,“你当我跟你打工作电话呢?”
听着他的责怪,季舒觉得委屈,谁让她这脑子都快让工作给异化了,“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讲工作这两个字?我晚上听到就头疼。”
“那要我给你按摩吗?”
“你太贵了,我请不起。”
“你有钱,请得起的。”方恺反问了她,“你不知道吗?”
他的嗓音忽而变得低沉,季舒却莫名想到了昨晚,他也是如此低沉地在自己耳旁细语。身处黑暗之中,思想自由到脱离一切束缚,脑海中是两人的亲密无间,他离开又进入,她执着地一直看着。
“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还头疼吗?”
“不疼了。”季舒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了,“就是好累。”
方恺不会说,那就早点去休息,知道她是随口一句抱怨,他却明知故问着,“你是在暗示我挂电话吗?”
“没有。”季舒趴在了方向盘上,“不想挂电话,很想听到你的声音。”
听着她的撒娇,方恺问了她,“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不用了,这样就够了,这里离你有点远。”他不说话,他真的很会用沉默给她制造愧疚感,可她没法不吃他这一套,“等你有空,我也有空,我来找你?”
“那得等到明年吧。”
“哪有?”
“你有空告诉我,我根据你时间来安排事情。”
她的脸有点烫,用微凉的手背贴上降温,“不要,做好自己的事最重要,不要耽误你的事。”
“不会,比起你,我可以更灵活地安排我的时间。你不要为我考虑这么多,行不行?你觉得我会耽误事情吗?”
季舒习惯了尊重别人的时间,同样不希望自己的时间被人浪费,“你不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吗?”
“不觉得。”
“好吧。”虽然对浪费他的时间感到抱歉,她却无法果断拒绝,她很想见到他,她也比他自私得多,她只能接受,“谢谢你。”
“你很烦。”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季舒说完就忍不住笑了,“你今天不用应酬啊,还去健身房。”
“对。”茶几上放了个烟灰缸,方恺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我今晚回家的。”
季舒想起了昨天的那通电话,“回去看你妈妈了,是吗?”
“对。”
“你有对她说出你想说的话吗?”
“算是有。”
“那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方恺向外看去,玻璃门窗中是他独自坐在地上的倒影,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但他从未与人分享过这样私密的感受。他很喜欢她,那她真的可以信任吗?
他没有讲话,季舒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呼吸着,再听着他的呼吸声,陪伴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方恺言简意赅地给了回答,“什么道理我都懂,就是很清楚地看到,我和她的缘分很浅。”
他只有这一句话,季舒却忽然很难过。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想要,就是结局清晰可见,非人力可扭转。
他们这种人,都知道安慰是暂时的。
“你能接受这件事,但你还是会难过,是吗?”
方恺不想承认,但他无法对她不真实,“对,偶尔。”
“那在这种偶尔的时候,你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他没有回答。
第62章
不知道别人如何,难过的时刻,季舒大多是独自度过的。
没有多少应对心得,无非是靠时间将难过稀释,让偏执的念头渐渐消下,再不问为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
可不论多熟悉流程,那一瞬剧烈的疼痛,永远是真实而难以承受的。
她知道这有多痛,就会理解他此时的感受。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