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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开始恐慌。
她得到的一切,都来自于她与痛苦的相伴。只有选择痛苦,她才能不被落下,继续拥有她这光鲜而完满的生活。
伤心至偏执,偏执至绝望,她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会儿。伤心是没有尽头的,药物及时中断了一场没有答案的偏执求解。
不知睡了多久,身体感到一阵潮意时,季舒骤然惊醒,摸了身下后,瞬间便掀开被子,摸不到灯,她拿过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时,心累到无语。
不过睡前的伤心,能够顺理成章地怪到大姨妈身上,她没什么可悲的,纯属大姨妈作祟,试图干扰她的情绪而已。
她打着手电筒,在床上跪着发了半分钟的呆后,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十分。她爬着去床头开灯,再下床去找卫生巾。翻来覆去,她最终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找到唯一的一片日用卫生巾时,她内心骂了自己三遍猪。
季舒换完卫生巾,坐到床上时睡意全无,身上没那么疼了,人也饿了。
外卖要等许久,而她不想在房间里重温那场伤心,切换环境是转换心情的有效方式。酒店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她看到过一次,很近。
起心动念后,季舒便换上衣物,自然没穿那简直有风度的大衣,幸亏她多带了件至膝盖的羽绒服,很暖和。
将手机和房卡塞进口袋后,她就出了房门。
半夜的大堂空旷而安静,前台值班人员敬业地向零星的客人们微笑着点头,季舒回了个笑后继续前行,往大门口走去。
虽然不困了,她仍习惯性地打了个哈欠。停下脚步,等待着从旋转门外进入的人进来,她再出去。
哈欠刚打完,抬起的手还未垂下时,季舒就看到了进来的人。
老板就是老板,她都睡了一觉了,老板才结束应酬。
第30章
方恺结束了一晚上的应酬,有点醉意,但并不影响其正常地说话做事。这种能力是要训练的,不论多醉,大脑都要保持清醒,不能说错话。
回去的路上,大脑仍停止不了运转。他闭上眼,从框架到细节,每个环节都反复推敲着逻辑。而回酒店之后,他要将今日的会议与谈判,简要地写成报告,作为存档。
他很明白他在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将蛋糕做重新切割时,自己今后就有可能面临纷争。记录与痕迹留存,是必要的。
这种本能,训练于先前的工作中。
利益足够大时,敌人不一定是竞争方,有时合作方放出的暗箭,杀伤力更大。保护自己,是生存的第一要义。初入行时,他被人与人之间的残酷斗争给震惊过,但很快,当思维模式被重塑,一切以利益出发时,人很难说是有人情味的。
到了这个阶段,他有时会想,这些让他在世间游走的本领,另一面是什么,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多大的负面性。
抵达酒店,方恺跟司机道谢之后便下车向里走去,脑中的思绪未断,仍在想着工作的事,可刚出了旋转门,他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这么巧,本能让他警惕心升起,怀疑了巧合被制造的可能性,但随即理智告诉他,不会这么复杂。
她穿着件至膝的白色羽绒服,即使个子高挑,此刻她只像是被羽绒服包裹了,缩在里面,头发松散地绑在脑后,顶着张素净的脸。让人无法将她与工作、应酬时的她联系起来。
方恺极少点评别人,更不会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但夜半时分,看到她出现在这,还要走出去吹冷风时,他想,她可真能折腾的。
外卖便利,她不会是去买药。
但个人素养让他不将这个想法说出口,连意味都不会流露,方恺不动声色地问了她,“身体不舒服,是去买药吗?”
“不是。”
实在没想到大半夜的会在这遇到他,季舒一时都无法切换至工作状态,看着他探究的目光,她也实在没法直接说,我去买卫生巾吧。
“我有点饿,去买点东西吃。”
“去哪儿?”
“附近有个便利店,准备去那儿看看。”
“我陪你去吧。”
“啊?” w?a?n?g?址?发?B?u?y?e?ì????????ε?n?????????⑤???????m
方恺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惊讶,甚至带了点抗拒的意味,他解释了句,“我顺便去买包烟。”
“哦。”季舒没看出来他有抽烟的习惯,也没多嘴表达感叹,“好啊,一起去。”
她的反应像是无奈接受,方恺心里没那么舒坦,他也没憋着自己,“怎么,不方便吗?”
只要我拿卫生巾时你不尴尬就行,但她也没有表现得很不情愿啊,难不成他还得要她表演热烈欢迎?
身下一阵汹涌,她演都懒得演,“没有,你想多了。”
还以为她会同自己笑着说些什么,却只是爱答不理的否认,这更像她私下的真实脾性,方恺笑了下便认了,“嗯。”
有个人陪自己去好像也不错,季舒看他转身又走回旋转门内,她脑子抽了下,紧跟在了他身后,直至两人位于同一扇的密闭空间里时,她才反应过来。
一个人绰绰有余,两个人就得小心。
怕他不知道,她赶忙出声提醒,“Sorry,我应该等下一扇的。”
方恺自然感知到她在自己身后,没有回头看她,立即就放慢了推门的速度,“没事,你慢点。”
“好。”
她跟在他身后,通过旋转门,从温暖的室内,到了寒冷的门外。
方恺等了下她,“冷吗?”
“不冷。”季舒看着他的黑色大衣,“你这应该比我冷点。”
“没有。”
季舒成了带路的人,虽然并不远,但还是跟他补充了路程信息,“就在前边转弯处,最多七八百米,很快的。”
方恺察觉到她说完后就加快了步伐,“我不急,你可以走慢点。”
“我怕耽误你时间。”
“你想这么多,累不累?”
他口气随意的话语中带着嘲讽,季舒无语了下,“我为你着想,你呛我干什么?”
“有吗?”
“没有吗?”
“大晚上的,我赶时间干什么?”
“赶时间回去接着工作?”
被她说中,方恺莫名有些心虚,没承认,“我是人,好吗?”
两人走在夜半时分的大街上,听到他这突然的一句,季舒笑了,“鬼也得半夜加班呢。”
“那你可得小心脚下了。”
听完后,季舒忍不住往脚下看去,她正踩在井盖上,脑中闪过无数清凉的念头,难道半夜踩井盖是什么忌讳。表面镇定,心里已经发了毛,她将信将疑地抬头向他看去时,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他正憋着笑,目光带着狡黠的看着自己,像是将她刚才的心路历程都看了个透。
能被一句话给吓着了,显得她很好骗,季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