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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失了作为彩头的意义。”

“这不是正合适吗?”裕王好似就等着他这话,“原就是你瞻顾颇多,不敢放手与本王一战,你求胜之心比本王更迫切些,正能使此战不失公允。皇兄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有理。”萧承泽袖手向旁一坐,“就依裕王弟所言了。”

不容庄和初再说什么,裕王已走向白子一方。

“来吧,本王让你先行。”

*

千钟随着陆况走出不远,就明白陆况是打算带她往什么地处去了。

上回与庄和初来时,往琼芳苑去的路上,经过有一片园子。

那园子一应亭台楼阁都是绕着一大片水面建的,水面宽可泛舟,她上回经过时,就瞧见那小小的船埠上还系着有一叶小舟,小舟浮在已然开化的水面上,随波轻摇。

陆况就是奔着这只小舟去的。

一路上,陆况除了引路的话外一言不发,直到邀千钟一同登上这只小舟,解了系绳,撑竿将船行至湖心,才停下与她说话。

四下尽是光秃秃的水面,一眼扫过,就知没有多余的耳目,陆况开口便也不再兜绕。

“那日回去,陆某仔细看了郡主托付的琉璃簪,发现有一张字条收在其中。”

乍见那字条时的震愕,陆况现在想来,仍不减分毫。

那纤细的字条上只有八个小字——

含恨枉死,魂藏经匣。

若只是这么一句话,装神弄鬼,语焉不详,陆况最多也只是心生疑惑,可书就这八个字的,赫然是陆玉尘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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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得不来这一趟。

事实所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里没有一个字故弄玄虚。

琉璃簪中的乾坤,这赠簪给她的人必定再清楚不过,陆况也不赘言,只道:“奈何陆某粗手笨脚,没有两全之法完好取出字条,只得将郡主的琉璃簪打碎了。改日定另寻一件上品,赔给郡主。”

千钟坐在船头,仰着脸笑吟吟道:“碎了才是好兆头,碎碎平安呀。”

湖心一片尽是深不见底浓黑,唯那一痕纤纤弯月碎在水中,随着夜风撩拨出的细澜,就在千钟身旁粼粼闪着光。

却还是亮不过这一面笑靥。

碎雪一般的月光与这明亮的笑靥一同映入眼中,陆况幽深的眼睛里有些滚烫的东西激荡翻涌起来,喉头微颤着,终于道出那盘桓在心头良久的一问。

“你是……玉尘的孩子,对吗?”

千钟不答,反问他,“我和陆娘娘长得很像吗?”

陆况几乎想也未想就点了头,转念又轻摇了摇头,“面貌不太像,但是眼睛里的神采特别像她,尤其说话时候的神情,很像她小时候在家里的样子……宁王府的人和裕王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应该也从没有人说过你与她相像吧?”

见千钟摇摇头,陆况沉沉一叹,任舟身随波轻摇,浮沉之间,目光始终定在千钟面上。

“那日在停云馆见到你,未敢想她的孩子尚在人世,只看你们神情间的相似,还有你言语间对我的诸般暗示……再加上那簪中的字条,我甚至一度在想,这世间是否真的有精魄可附于生人之身?若真有这样的事……她在这世间最后的时日,要受多大的委屈,要有多深的不甘,才会如此不得安息?”

然精魂附身是胡思乱想,委屈与不甘,却是千百倍超乎他想象的实情。

陆况一时哽咽着断了话。

“您问我是不是陆娘娘的孩子,我如今只能与您说,我不是。”千钟站起身,笑容敛去,一双眸子愈显明亮。

不再是水月融融的明亮。

是烈日灼灼,火光熠熠。

“我只能与您说,我是陆娘娘身上养成的骨血,也是她想尽法子护下来的那条命。她就是因为有了我,才受了这些委屈,遭了这样的祸。您与她有多深的情分,这两回见,我已瞧得清清楚楚,要是报不了她这个恩,我根本没有脸面同您说,她就是我娘。”

明眸中渐渐翻涌起浪涛,然火光不减,一时间,两种截然相异的明亮交融冲撞着,亮得惊心。

“经匣里的那些字条,要是换到别人手里,很可能连朵水花也掀不起,就沉得再也瞧不见了。也只有您,借着您的手,才好给她讨回这个公道。”

陆况今日的一切行迹都在算计之中。

留在簪中的话自不必说,那日庄和初问过云升进门牌子的事,便算准陆况唯有在今日入见时与云升见了面,才有可能拿到那块牌子。

明日人多,有人多的不便,自也有人多的机会。

是以最合适预先前来探一探究竟的,就是今夜。

但今夜的状况,只算陆况一人,显然还不够。

陆况恍然惊愕,“御驾今夜悄然离宫来此,也非是临时起意?”

“万不得已算计了您,所有得罪的地处,您都记在我身上,待事了以后,我随您处置。”千钟说着,屈身便拜,陆况忙伸手搀住她。

触手便觉那一袭华裳之下一副骨肉薄得惊心。

再想起一路自北地过来听说的那些,陆况原还纳闷,这一小小乞儿究竟有何手段,竟能搅在这些天潢贵胄之间,一步登云,如今再想,就只觉悲从中来,轻轻扶着她,低声喃道:“是陆家对不住你……”

“您可别说这话,”千钟指指脚下,“咱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陆况一愣,啼笑皆非地叹了口气,又疼惜地轻拍拍她,“玉尘若在,定不希望你为她这样犯险,但她若瞧见你有如此胆魄,如此聪敏,也定会十分欢喜。”

舟下水光笼着眼前人,恍惚朦胧间,好似无数次梦回中见过的虚像。

陆况轻如梦呓道:“那年我第一次要动身去北地前,她寻遍皇城,在那家叫停云馆的小馆子里寻到一坛北地烈酒,和我同饮,说日后想我的时候,就喝一点这酒。后来……那小馆子开成了那么大的一间酒楼,却成了我想她的时候,去寻这酒来喝。”

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是以无论裕王还是庄和初,都毫不费力就能断定他那日入城之后必去之处是在哪里。

尤其裕王,在那酒上所花的心思,足见对这件事知之甚深。

陆况温存而朦胧的目光渐渐沉定,话音也随之一沉,“你放心,她自小有什么委屈,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为她出头,她的事,你的事,我都一定管到底。适才在御前,裕王那几句发问虽明显有离间之意,但皇上答不上话,也是实情。当年他求娶玉尘时,在这王府中说的那些漂亮话,字字句句我都记得清楚,天子更当一言九鼎,此事陆家定要讨个说法。”

“皇上也不一定是全都答不上。”千钟道,“也兴许,是裕王觉得皇上应该答不上来,所以皇上就不答他。”

这话乍听像是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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