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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向那走出门来的人微微弯起个不善的弧度,明知故问道:“陆将军怎会在这里?”

“从宫里出来,顺路,过来取些旧年落在王府的东西。”

那不善的凤眸眯起来,朝陆况双手间一扫,只见着空荡荡一片,“什么紧要的东西,连天明都等不得,定要夤夜来取?”

“没什么紧要之物,只是白日不得空。”陆况还是含糊着道。

凤眸弧度不减,寒色愈深,“本王宴上多喝了两杯,想是醉糊涂了,怎么记得,明日皇兄要在这里设宴,专宴请你们这些宁王府旧部,陆将军定是要来的,是有这么回事吧?”

“是。但想来明日一切必已有妥善安排,陆某岂敢以此毫末之私扰乱章程?”陆况又兜着圈子说了句含糊话,便一颔首道,“王爷踏夜出巡,定有要务在身,陆某不多打扰了。”

“等等。”萧明宣沉声唤住那行了礼就要走的人,缓步上前。

萧明宣虽在皇城里养尊处优多年,一双手上沾的血、取的命,倒也与常年驻防北地的陆况不相上下,抬手向陆况肩上一搭,腾腾杀气足压过他一头。

“陆将军,”萧明宣垂目在他耳畔低声徐道,“此番来京,你的随行亲卫,全安顿在城外驿馆,一个都没能获准入城。你我都是掌兵之人,天子如此防备边将,意味着什么,不必本王赘言吧?陆将军,莫忘了本王冒死知会你的消息,本王管你的闲事,是在救你,更是救你陆家。”

陆况眉头动了动,目光越过裕王肩头,迟疑着投向他身后的那道瘦小身影。

萧明宣循着他目光转过去,将将落到那满眼闪着无辜的人身上,忽听那方才已在陆况身后掩紧的角门又吱呀一声动了。

这回不再是一道窄缝。

门扇霍然大开,呼啦啦出来一队羽林卫,将门外所有人连同这一小队京兆府官差也尽数围了起来。

“夤夜当街喧哗,甚是扰邻,太失礼了,都进来说话吧。”门里传出个与沉沉夜色甚是相宜的慵懒话音。

陆况愕然一震。

这个声音……

他进出这一遭,竟不知天子就在其中!

裕王府这一行人是否知道?

陆况在震愕中回过神,已披了一身蒙蒙冷汗,想起朝他们望一眼时,那三人早已应旨动身,只剩给他一片幢幢背影了。

陆况赶忙跟上。

来为他们引路的是万喜。

万喜非是潜邸旧人,从没在宁王府里伺候过,若论对这宅子的熟悉,这一行人里,千钟倒数第一,万喜就是倒数第二。

但这一行人还是由着万喜引路,慢慢去到宁王府内院里旧日用作书房的那间屋子。

千钟一路小心留意着,视野之内,除了万喜,再没见到一个宫里人,和上回她与庄和初来时没什么两样。

难怪陆况这么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也一点都没觉察。

约莫一个时辰前还端坐在宫宴上的九五之尊,现下换了一袭便袍,松身坐在书案后,恍惚回到旧年在这里苦心筹谋将来的时候。

光阴荏苒过,往昔皆已可付笑谈。

书案后的人扬扬手免了他们见礼,又朝一旁摆摆手,算是赐座,而后拢着一盏热茶朝这四人一扫,最后落定在坐得离他最近的那人身上。

“裕王弟半夜带这么多人出来,是有什么急务吗?”

“京兆府来报,巡街时见一黑影跃入宁王府,臣弟知皇兄明日要在此设宴,担心有宵小搅扰,才连夜赶过来看看。正巧,见陆将军从中出来,就与他问几句里面的情况。”

“黑影?”萧承泽朝一身黛蓝衣袍的陆况看看,笑道,“那定不是陆将军。从前他们没少在这儿留宿,府里还有些他们旧年留下的东西,早该让他们拿走了,只是他们大都常年驻防边地,一直不得空来取走。朕就让他们留着进门牌子,得空回京随时来取。” w?a?n?g?阯?f?a?B?u?Y?e?ⅰ?????w?é?n?Ⅱ??????????????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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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况低眉颔首应了声是。

他就是在宫中见到云升时,悄悄向云升要回了牌子。

萧承泽目光朝陆况空空的两手上落去,半好奇半漫不经心问:“听说你去了趟琼芳苑,你有什么东西搁在那了?”

这一方宅院比起皇宫而言,微如芥子,既已知晓他去过琼芳苑,那他取走了什么,回禀之人定也已经报过。

再问这一遍,俨然只是想听听他的说辞。

“不敢瞒陛下,臣取走的,非是臣旧年所有之物,实为臣旧年所失之物。”陆况起身,自怀中小心取出一纸信函,呈奉上前。

未曾得有,何谓所失?

万喜暗暗纳闷着,好生接过那显然塞了不止一页信笺的函封,转呈到座上人手中。

函封开启,从中抽出的是一把字条。

萧承泽一把没有抓尽,有些字条被牵扯着裹带出来,雪片般飘飘散落到桌案上。

“陛下明鉴!”陆况一分衣摆,跪拜道,“这些字条存放于琼芳苑观音像前的经匣中,乃是舍妹绝笔。其中所言,道尽昔年王府中不公之事、未昭之案,臣将之取走,亦是想面呈陛下,求个公道!”

座上人沉眉看着,一时无话,半晌,只叫万喜去琼芳苑传人带着经匣过来。

前来回话的正是琼芳苑的陈姑姑。

萧承泽在灯烛下看着呈来的经匣,问道:“这经匣,以前有人动过吗?”

“府中谨遵陛下旨意,任何旧年器物不可擅移擅动,琼芳苑亦是如此。”

这话答得恭谨,却不清楚,萧承泽又问得更清楚些,“朕知道,前些日子,郡主与庄和初也去过琼芳苑,他们可动过这经匣吗?”

陈姑姑恭顺颔首,一眼也不朝那二人看,“今夜之前,奴婢未见任何人动过。”

千钟悬紧的心好好落回了肚子里。

他们查看这经盒时,陈姑姑确实不在跟前,说她没见人动过,绝算不上谎话。

“一切如旧,今日又是如何发现的这些?”萧承泽又问。

“禀陛下,这经匣一直供在观音像前,常日洒扫时亦是敬重有加,一向只掸扫拂尘,不曾有人以手触碰。今日是陆将军感怀甚切时拿起来看,不慎失手摔落地上,这才发现竟还有一层暗格,藏着这些字条。”

经匣上显见着一些磕碰的印子,内里机簧卡扣也摔坏了,匣底原要找对位置才能按开的那层隔板,正明晃晃地张开着,再合不拢了。

处处可见,句句是实。

萧承泽还是不置可否,遣退陈姑姑,又唤过万喜,让他将这一叠字条拿给裕王。

那破天荒半晌不插一句话的人这才道:“此为皇兄家事,臣弟就不便置喙了吧。”

“三弟熟于刑狱事务,亦是自家兄弟,没什么不便。何况,当年朕在北地征战,王府里这些事,皆是在家书口信中得知,多有不尽不详之处。裕王弟那时正在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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