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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钟来的路上与姜浓说起曾受这家铺子两位婆子照护之恩,想把这生意给到这家,姜浓那会儿便与她说,这等金线在这样小的铺面里应该不会有,但千钟想给这家生意,报了那道恩情,也不是没有法子。

听掌柜这话,千钟不意外,却也做了做为难思量的样子,才照姜浓教她的道:“不瞒掌柜,我上回来,本只是想随意瞧瞧,两位在铺子里做活儿的婆婆也热情招呼我,还赠了丝线容我试用,我用着当真是很好。”

掌柜显然是不知这事,讶然间又道了声惭愧。

千钟顿了顿,接着道:“因着那两位婆婆,我信贵铺定是诚信厚道又极懂行的,不如这样,就劳请您受累,替我去有卖这样金线的铺子走一趟。我信您定不欺我,也愿多加您一成腿脚钱,作为报偿。我已走得累了,就在对面茶肆里歇歇,等着您,成吗?”

掌柜听到半截处就已眉开眼笑,千钟话音一落,忙连声应了。

过午之后,茶肆里人少,千钟与姜浓挑了个清净位子坐下,由姜浓叫了一壶热茶,几样茶点。

跑堂的应声一走,千钟便忍不住道:“姜姑姑这法子真是好!让店家知道,是因为那两位婆婆热心厚道的缘故得了好处,定会厚待她们,往后也更乐意往热心厚道里做下去了。”

姜浓莞尔笑笑,“是县主知恩图报,广结善缘。”

茶与茶点送上桌来,姜浓照常日里记下的千钟喜好重新归置好各茶点碟子的位置,一抬头,却见千钟目光越出窗子,朝外定定看着。

姜浓循着千钟视线看去,见她目光落处是街角的一个卦摊。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道士在摊上守着,满街人来人往,无一在他面前驻留。

“姜姑姑,”千钟收回目光,“我瞧那道长也怪不容易的,我再去结个善缘。”

千钟起身便要走,姜浓忙说要陪她一同去,千钟只请姜浓留下看着茶和点心,别叫人收了去,她去去就回。

姜浓记着庄和初出门前专门叮嘱,一切以县主高兴为要,略一犹豫,还是应了。

老道士远远就瞧见千钟朝他卦摊过来,却也没个迎接生意的样子,两手揣在袖里,一脸淡淡地瞧着千钟过来,也一脸淡淡地瞧着千钟在他卦摊坐下。

千钟端着一副局促样子在摊上看看,小心翼翼道:“道长,我想求个符,却不知道那符叫个什么名字,只记得个大概样子,可怎么办?”

老道士淡淡打量她一眼,没吭声,只揣着手朝摊上的笔墨努努嘴。

千钟恭敬地谢过,略想了想,一把攥过笔,戳进砚台里头瞎搅和了几下,搅得老道士直皱眉头了,才拽过老道士眼前那叠压在龟甲下的纸,横一下撇一下地划拉起来。

还没画完,老道士已忍不住开了腔,“是化太岁符。”

化太岁这说法,千钟在街上没少听过,大概说的是,流年犯了太岁的人,需要寻法子化一化,比如求个符佩在身上,否则这一年里就容易遇着不吉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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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具体是怎么个说道,千钟也不甚清楚。

“我也不晓得,”千钟诚惶诚恐地搁下笔,支吾着红了眼圈,揪着一角衣裳,嗫嚅道,“就是年关里家里给请的一个符,我揣着出来玩,不小心弄丢了,我怕家里发现,要责骂,就想悄悄求个一样的。”

老道士摇头,胳膊肘子朝着太平观的方向拐了拐,“我这里做不来这个,若丢了,去太平观再请一个吧。”

千钟抽着鼻子道了声谢,又瘪着嘴颤着声问:“这化太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丢了那符要不要紧,会不会惹上什么大祸啊?”

“弄丢了,再请个就是。”

老道士俨然懒得多说话,可瞧着眼前这瘦瘦小小的姑娘一副紧张的要哭出来的架势,又见她虽一身富贵装扮,一双手上却隐隐有些疤痕,不像是自小娇养的样子,不由得猜想丢了这符对她是多大的祸事,不禁叹了一声,好歹多说了几句。

“六十一甲子,每年一位当值太岁,若属相与当值太岁冲撞,这一年便会不顺遂。立春为太岁换值的日子,请符化太岁,便是为的消灾解祸。心敬意诚为要,不慎遗失,再请个就是。”

千钟忙又道了声谢,伸手在她刚画的那些道道间指了个位置,追问道:“谁冲撞了太岁,给谁请符,符上这里,就要写上谁的名字吗?”

道士一眼落下去,失笑出声,“这里是写当值太岁的名字。”

千钟一怔,太岁的名字?

“那,这符,该在哪里写冲撞太岁的人呀?

“哪里也不该写。”

第149章

姜浓守在茶肆里,隔窗遥遥看着,往来行人车马不知将卦摊前那道朱红的身影遮挡了多少回,才见人从卦摊上拿了个什么细小的物件,小心揣进怀里,恭恭敬敬放下些钱,一团火似地奔回来。

千钟一屁股坐下,捧起热茶,兴冲冲道:“那道长不肯白收我的钱,可我也不晓得自个儿的生辰八字,道长说测字也能行,我也不会写字,就胡乱划了几道,让他随便说说。”

姜浓笑着,“那岂不还是便宜了那道长?奴婢不懂掐算,也知道县主必有好福气。”

“那道长说了,咱们庄府是洞天福地,今年府里准有大好事,人人都有好福气。”

千钟说话间捏了块点心填进嘴里,连声夸赞点心好吃,关于那卦摊的话便止于此处,绝口未提还在摊上买了东西的事。

姜浓也不多话。

那老道士在皇城街面上许多年了,算不得什么坑蒙拐骗之徒,摊上卖的物件,无非是些寻常趋吉避凶的小玩意儿。

便是没什么玄妙之用,新岁伊始,散点薄财给心头添个愿景,本就是吉利了。

人活于世,能有个盼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

庄和初要的那极细的捻金线实在不易寻,一套茶点用罢,丝线铺子掌柜还没回来,姜浓便去铺子里留了话,伴着千钟在附近街市上的热闹里边逛边等。

在热闹里尝过许多新鲜,再返去丝线铺子,取了金线,回到庄府时,天已黑透了。

一进大门,门房便报,早些时候宫里已送了庄和初回来。

听是由宫里送回来,千钟立时悬了心,急匆匆就往内院去。

还未进院,已听见阵阵让人揪心的咳声。

千钟直跑进院,内院当差的侍女闻声自耳房迎出来,准备在门廊下为她解下披风,刚唤了声县主,没等伸过手去,人已一阵风似地从眼前一闪而过,“呼啦”一下直没进门帘里。

卧房里只庄和初一人,院中也静,便是连声咳着,也不妨碍他远远就辨清了那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是以千钟打帘进来时,内室床榻上的人已好好地倚靠在床头堆高的靠枕间,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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