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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误会。”

“庄某不敢贪功,是托县主与大皇子的福,为昇世子那晚行迹做了证明。”庄和初说着看向一旁的李惟昭,愈发谦逊道,“更是多亏了李少卿秉公直言。”

他直言了什么,他自己还记得清楚。

李惟昭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万喜喜道,“西凉贵使既无异议,庄大人,就请尽快去看看世子吧,皇上在宫里也甚是挂念呢。”

庄和初一时没动身,依旧看向李惟昭,“还望李少卿一同前往,襄助一二。”

李惟昭明白,庄和初定也是觉着这事里处处透着不对劲,提着小心,万一这里头生出什么幺蛾子,作证也好,推诿也罢,多一方在场,总是更方便。

就像那只凭空出现在他腰间的扇贝壳子。

李惟昭略一迟疑。

倒不是怕了他,不敢去,只是那里头……

李惟昭还没开口,那禁闭的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了。

挑帘出来的不是西凉使团的人,也不是怀远驿的官员。

是谢宗云。

万喜讶然一惊,后背暗暗冒出一重冷汗。

这一路过来,里里外外都没见有一个裕王府侍卫,没想到,裕王在庄府二话不说扯了阵仗就走,竟是轻车简从抢先一步赶到这里来了。

原当这些人站在院子里喝着风吵架,是怕扰了躺在里面的伤者呢。

谢宗云见着宫里来人也不多行几步,站在房门口向下一扫,就说请庄和初进去。 网?阯?f?a?B?u?y?e?ī????ù?ω?è?n???0???????﹒?????M

庄和初甫一动身,院中几乎所有人都随着动了一动,谢宗云居高而望,看得清楚,立时补道:“昇世子尚在昏迷,不宜过分搅扰,只庄大人和万公公进来就好。”

云升不忿地争辩一句,未等谢宗云发话,庄和初先低声道:“此处人多眼杂,劳你费心护好县主。”

云升朝千钟望去时,正见着一张颇有些惶然无措的脸。

也是,上回她来怀远驿,就赶上了一出大乱子,旧地重来,也没隔多少日子,想是心有余悸,难免有些害怕。

上回若论罪责,他也有照护不周之嫌,只是没人向他追究。

云升惭愧之间心头一软,也不作声了。

千钟应着庄和初的话巴巴做着个可怜样子,目送万喜和庄和初一进去,正暗暗思量着这里头的蹊跷,忽听百里靖笑了一声。

“我道是怎么凭白就扯到什么南绥邪术上?原来,西凉贵使同这位神通广大的庄大人还有这样一段渊源。这是早就筹谋好了,要联手栽害我?”

有一队羽林卫在这儿镇着,李惟昭抖擞些精神,皱眉道:“贵使这话从何说起?万公公适才不是说得清楚吗,请庄大人前来,是宫中的旨意。”

百里靖呵地一笑,“怕是连大雍天子都被他们算计了。瞧瞧,大雍满朝文武之中,既通医术,又懂道法,还能得西凉使团信任的,除了这位庄大人,还有第二人吗?挑好了萝卜再挖坑,便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

千钟半躲在云升身后,暗暗打量百里靖。

这位南绥公主今日装束比在太平观那日看着随意轻便了些,仍是一身气派,置身一众男子之间,挺拔又自然舒展,毫不逊色。

争辩间扬起的几分锋锐,更显得她英气逼人。

只是她这话,乍听无疑是冲西凉使团去的,再听,就觉着弦外有音了。

南绥使团跟庄和初暗里往来这么几个回合,不说性命相托,也是有极大的信任了,怎么就一下子指摘起庄和初与西凉合伙害她了?

方才过来时,远远听着院里百里靖和西凉副使打嘴仗,就觉着那些句句带刺又句句打不到点子上的话,着实不像那个筹谋细密、行止稳重的南绥公主。

直到知道裕王在屋里,才一下子明白。

百里靖的好些话该都是嚷嚷给裕王听的,尤其是方才这几句。

越显出她跟庄和初不在一路上,越好暗中成事。

裕王自然不会因为这么轻飘飘几句话就全然相信,所以,百里靖这会儿突然把庄和初扯进来,为的该是另一件事。

——邀她吵架。

有时候,吵架未必不是好事,因为有吵架,就有讲和。

远来是客,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朝廷的贵客吵起来的,就非得有场讲和不可,所谓不打不成交,这是再入情入理不过的。

要讲和,就要见面。

哪怕不见面,也少不得要送道书信、送些礼物。

所以,这落到旁人耳中阴阳怪气的揣测,实实在在是对她情真意切的邀约。

千钟目光微动,一步从云升身后出来,面容一肃,直朝百里靖道:“您听听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

西凉副使正想回嘴,话都到了舌头根处,硬生生被这一声惊了回去。

一时间满院目光都凝来这方才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姑娘身上。

千钟略略昂头,底气十足道:“西凉世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人家家里人心里着急,往各处猜想,想遍各种法子要查个清楚,我瞧着都在情在理。倒是您,这还没断出个结果呢,就逮着谁咬谁,可不像心怀坦荡的。您要跟这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您心急的什么?怕不是真叫人家说中了,心虚了,急着要撵我家大人走呀?”

李惟昭默默想遍了圣贤教诲,才定住心神,稳住神情。

他与这梅县主不过短短几次会面,已是印象深刻,这明明是个比在官场里摸爬多年的老油子还会说话的,也极有眼力,进退总是恰到好处,连裕王在她这儿挨骂都没词挑理。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转了性似的,上赶着火上浇油呢?

这话说得委实太重了,李惟昭只得硬着头皮打圆场,“梅县主的意思是……眼下一切情况未明,还是不要过度猜度为好,以免伤了和气。”

百里靖也打量着这突然站出来的人。

临出门时,庄和初怕千钟颈间伤处受风,又唤人给她取来一领镶了白狐领的披风,恰将她颈上伤处柔柔地护住,雪白的毛峰托着言辞激动间微微涨红的桃腮,晃眼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样。

再细细看,便看得出那一双小鹿似的眼眸里闪动着明亮的狡黠。

出使大雍以来,天天议事,百里靖已和雍朝各路官员打了不少交道,也见着了不少贤士英才,比这小姑娘有学问、有城府的大有人在,但比她聪慧果决又大胆的,寥寥无几。

她还不是仗着谁的势才大胆,是她看得明,想得透,当为则为。

百里靖笑笑,“县主是什么意思,我听得明白。前日县主奉旨来太平观送还披风,身子不便,可是我亲自陪县主去东司料理的。旁人说什么也就罢了,在县主眼中,我竟是这般为人吗?”

先前在人前交好,一下子就掰个彻底,是有些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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