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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初竟还闭眼享受起来了,兰秀娘母性泛滥,直接将律初抱了起来,像抱小婴儿一样,托在臂弯里摇了摇,律初小脸红扑扑的,咯咯直笑。

忽的,兰秀娘觉得衣袖有一点阻力,回头,便看到了晞光略带斥责的委屈目光。

她好像犯了大忌,晞光从小便不喜欢她抱别人家小孩,时间久了,她都忘了。

兰秀娘连忙收起笑来,将律初放下,干笑两声:“娘看律初实在太可爱了,像晞光小时候,所以才……走吧走吧。”

她边走边解释,但晞光一直没吱声,目视前方,显然也没原谅她。

直到到了程锦束的院子,兰秀娘发觉这儿和外面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国公夫人的院子太精致了,连园子里的花都是精心裁剪出来的形状,她也约莫懂了些花艺,这些花若是请人来养护,可不便宜,就是相府,也不曾在花艺上这样用力。

周律初发现了兰秀娘的注意点,介绍道:“我娘唯一的爱好便是看看花草,爹便让人特意栽种了。”

兰秀娘心想,这柱国公真是极爱他这续弦的,只是爱看,就……

门正开着,从里面款款走出一个紫衣妇人,虽看不清面容,却可以见她个子高挑修长,身材瘦削,行动之间有些摇摇欲坠,没什么力量,印证了她确实在生病。

程锦束有些害羞的到门口来迎人,她想走出去,又不敢,驱侍女出去迎接,她则紧张的站等。

同样紧张的还有兰秀娘,进京以来,不管是皇后公主贵妇千金,她见她们还没有这样紧张过,没由来的。

“夫人,我带晞光前来拜访,之前我们夫妇回乡,多亏夫人照料,这是一点心意。”

她从荷香手里拿过一个红木漆盒,递了出去。

与此同时,程锦束也怯怯出来,边走边道:“不好意思,我有些怕,没能亲自迎接,实在失礼。”

里面有些暗,兰秀娘一时眼睛还未适应,微笑着等待看清她的真容。

声音真好听,就是怯生生的。

一只柔胰扶住了漆盒,而程锦束那张脸也在兰秀娘面前完完全全的显现了出来。

只看一眼,兰秀娘脑袋“嗡”的一声。

娘!

她长得好像她娘!

那一瞬间,兰秀娘手中失了力,程锦束也被她吓了一跳,失手没扶好漆盒,漆盒落地,里面的东西掉落满地,几颗圆润硕大的南越珍珠蹦蹦跳跳,蹿到各处缝隙。

“对、对不起。”程锦束接着便蹲下去捡东西,眼泪飞了出来。

律初见状,也跟着他娘一起弯腰捡东西,还安慰程锦束:“娘,没关系,不小心而已,丞相夫人不会怪你的。”

晞光看着娘,心里也有几分怪异,跟律初一同蹲下来捡。

兰秀娘心里狂跳,她不断的想面前这个人跟她娘好像,虽然当年她娘离开时她才十岁,但形貌她不会忘记。可理智又告诉她,这不可能的,娘不会这样病弱,也不会成了柱国公夫人。

她小时候,可是见过娘一次提四桶水,力大无比,而且,娘还说她是个将军。

再说,十多年过去了,她娘大概率已不在世上。

不可能的,不会是的。

不要吓到柱国公夫人,她是个病人。

兰秀娘劝慰自己,也蹲下来,伸手握住程锦束那双冰凉刺骨的手,将她带起来,勉强一笑:“不好意思,程夫人,是我失态了,我看到夫人的面容,想起了我的母亲……”

程锦束抬着泪眼看她,“是这样么,你母亲……”

“她不在了。”

无论是哪种意义上的不在。

程锦束低头:“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对不起你。”

两人这才双双落座,独留下两个小孩在地上各处捡珍珠,不亦乐乎。程锦束小心谈起之前两人交流的乡野之事,兰秀娘却看着她那张脸,忍不住的出神。

像,还是好像。

她终于忍不住问:“不知程夫人今年贵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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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十多岁吧,我记不清了。”程锦束微微皱眉,像是在苦思冥想。

周律初小声解释道:“兰姨母,我娘她记忆力不好了。”

“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程锦束忽然伸手按住了兰秀娘的手,有些急切道:“我喜欢你问我,跟我说话,我们说什么都行。”

她又对律初道:“律初,你和晞光出去玩会吧。”

两个小孩子双双告退。

听到她的年纪,兰秀娘有些失望,三十多岁,不可能是娘,她都已经二十有六了,她娘该四十多岁才对。

或许程夫人只是因为生病才显得年龄大些。

两人谈起了之前纸上聊得那些,意外的和谐,程锦束也不显得那般拘谨了。

“我好像到过这样一个地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门前有一条小溪……”

程锦束在描述她的梦境,这却让兰秀娘心里突突的,这不就是……她的家吗!

可好像大部分的村居都是这样。

她脑子乱乱的,已经听不清程锦束在说什么,她在脑中极力搜刮着对娘浅薄的记忆,还有从爹那儿得知的。

她十岁那年,娘突然消失了,她哭的不行,问爹娘在哪里。

那时爹只道:“你娘出远门去了,兴许过两日便回来,我们去村口等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在她不断的追问下,她看到爹哭了,他轻轻说:“你娘要很久很久才回来。”

这件事对她打击很大,但她看着爹依然问诊看病炮制药材,那些之前娘做的事,也都由他揽了过来,并未让她察觉到异常。

她使劲擦干眼泪,告诉自己:娘都不要爹和她了,她干嘛还为她哭,她恨她。

后来,这恨也淡了,她已经习惯了没有娘的日子。

直到爹死的那日,他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老泪纵横的向她说了几句遗言。

最后一句便是:别恨你娘,她有苦衷,若是往后你能再见她,告诉她,我理解她,她的选择没错,我,一直在等她。

她哭的稀里哗啦,原来爹到死都是想着娘的,这是他平生最后一句话,给了他最爱的人。

可是娘明明那么坏,抛弃了他们父女二人,爹为什么还爱着娘呢。

兰秀娘忽然道:“程夫人,你知道兰以繁这个人吗?”

程锦束慢慢消化这个人名,“兰……以繁,是谁?”

“是我爹。”兰秀娘笑了笑,释怀了。

是啊,天下哪能有这般巧合的事。

她只是长得像罢了。

她跟娘的性格脾性完全相反。

兰秀娘起身,向程锦束行礼,抱歉道:“对不起,程夫人,今日是我失态了,没有顾及夫人病情,是我不好。此行是要感谢夫人,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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