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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私生子哥哥就立刻闻风而动,回到苏格兰去争权夺利了,只剩下两个大臣还留在法兰西。

现在,听闻女王要回国,大臣们一边忙忙碌碌准备行李,一边开始打算正式发函,向伊丽莎白一世申请过境签证。

没想到,这却遭遇了玛丽的阻止。

“陛下,这是为什么?虽然只是走个流程,但假如没有过境签证,我们就无法合法的路过英格兰土地。”大臣问道。

“勋爵,我想你对爱丁堡条约应该还有印象。”玛丽说道。

“是的,那是一条并不合乎情理的条约。”大臣斟酌着说道。

事实上,那份起草于去年夏日的条约迟迟没有达成,就是因为其中有一条是要玛丽承认伊丽莎白是合法的英国女王,所以一直耽搁到如今。

玛丽回想起上辈子的冲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冷淡的说道:“如果我现在说要申请过境签证,想必我那位表亲会立刻要求我在爱丁堡条约上签字,而偏偏这一条我绝对无法认同,与其到时候闹得双方难堪,倒不如省事一点,我直接坐船走海路回国。”

为君主效劳是大臣的义务,既然玛丽已经这么说了,这位来自苏格兰的勋爵回去立刻就将桌子上写到一半的信函撕掉焚烧,然后开始准备海船,以及命令苏格兰到时候在海边接驾的信函。

玛丽正式离开法兰西时是在1561年的春日,那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风和日丽、草长莺飞,晴朗的阳光几乎将冬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由玛丽三位位高权重的舅舅——吉斯公爵、洛林枢机主教和吉斯枢机主教带领,众多贵族、贵妇、艺术家和诗人簇拥,共同组成了庞大华丽的仪仗队,然后从圣日耳曼宫一路启程,在敲敲打打的音乐和礼炮声中前往加莱,恭敬的送别苏格兰女王。

这是玛丽离开法国时必须的排面,就连美第奇王太后都极为赞同,只有这样,才能向整个欧洲的所有人、特别是英格兰人宣告法国和苏格兰的同盟关系一如既往牢固。

在海边,一艘挂了英格兰和法国两国王室旗帜的巨大帆船已经等待远航,除此之外,吉斯公爵还特意调动了两艘装了火炮的军舰和几艘快船护航,以免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这并不是后世的和平年代,肆虐猖獗的海盗眼中只有钱财,可不会因为船上的人身份有多高贵而放弃劫掠,更何况英格兰也有可能暗中前来破坏。

连日坐在马车上的奔波让玛丽感觉到很累,但还是得依照礼节,在海边和一个个贵族正式告别,看着他们跪在眼前信誓旦旦说永世效忠于她,哪怕远隔重洋,然后微笑点头,表示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忠心耿耿。

等到这一套必须的繁琐流程走完以后,玛丽已经累的连站立都不想站立了,在三位舅舅的搀扶和遮挡下,才仪态端庄的走到了船上。

“你这几个月的表现让我大开眼界,亲爱的玛丽,我在法兰西等着你的好消息,并且愿意随时给你支持。”吉斯公爵笑容满面,同时意有所指说道。

他本来并不看好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外甥女,没想到丈夫的死亡反倒让她多出了不少政治嗅觉,几次私下的交谈里,都能将局势分析的丝丝入扣。

也许前往苏格兰以后,玛丽真能像他的姐姐玛丽·德·吉斯太后一样,将苏格兰的大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当然,三位舅舅,我们是最亲密的亲人,我们的亲情就是最牢固的同盟。”玛丽同样笑容真挚的说道。

吉斯家族的人也走了以后,水手解开洁白巨大的船帆,在狂风的鼓动下,带领船队慢慢离开港口,远离温暖如春的法兰西,驶向寒冷潮湿的北方岛国。

玛丽站在甲板上,黑发被海风吹的飞扬起来,看着法兰西的海岸一点点变得遥远朦胧。

她的人生帷幕,正式拉开了。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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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顺风的天气让帆船飞快行驶,被海风吹到鼓胀的船帆像是巨大洁白的扇贝,又像是海鸥洁白的翅膀,带领整个船队在海面上劈云破浪,在蔚蓝海面上留下一道打着泡沫的长长水波。

一晚上的航行过去,法兰西的海岸线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不列颠岛轮廓在海中若隐若现。

玛丽从底下的船舱走到甲板上,迎着海风看朝阳升起的时候,就听到的来往的船员和掌舵手正议论着难得的好天气和顺利航行,而苏格兰近卫队的统领博思韦尔也正按着腰间的□□来回巡视。

这让玛丽的眉头也不由的松动了少许。

她还记得上辈子回国的时候,帆船一出海港,就看到了一艘行驶不善的小船撞击在了岩石上,紧接着沉入大海当中,不久后的海风也渐渐停息,让船员们只能靠人力来行船。

这是个好的兆头,玛丽在心里想。

她的侍女兼朋友们曾经在背后偷偷议论,说请女王陛下从葬礼上晕倒过以后,就再也不见曾经的半点和善、热情、欢乐和勇气,取而代之的是冰雪一样的冷静和锋锐,不是不好,只是让四玛丽们感觉太过……陌生。

只有玛丽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像表现在众人面前的那样胸有成竹,反而越是临近苏格兰,越是忐忑不安。

她已经身首分离、一败涂地过一次,因为伊丽莎白一世,也因为自己的愚蠢,却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败第二次。

但不论如何,她绝不会放弃与自己命运的斗争。

不久后,侍女玛丽·比顿也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松鼠皮毛,手里也捧了一件白貂皮的斗篷,走过来帮她披在了身上。

“陛下,天气太冷了,请您披上这个。”比顿说道。

“我感觉还好,现在更想在甲板上走一走,放松一下。”玛丽说道,一边顺从的低头,让比顿帮自己系好了系带。

在晃动的帆船上睡觉的感觉很难以形容,如果用她的另一半灵魂打一个比方,那就好比一直坐着游乐园里的海盗船上打盹,根本没法睡好,浑身僵硬酸痛,急需活动一下。

“我刚才去问船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我们明天就能到达苏格兰……天呐,陛下,那里有一艘船快沉到海里了!”玛丽·比顿突然惊呼道。

因为这不祥的话,玛丽心中同样一沉,皱眉顺着比顿的目光看去,只看见朝霞涂抹的海面上,一艘冒着滚滚浓烟的帆船正摇摇欲坠的支撑着,时不时有灰黑的木板掉入海里,甲板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酒桶和货柜,正被火蛇缠绕着燃烧。

照这个趋势,只要再过十几分钟,船就会彻底沉入无边海底。

两艘船之间隔得不远不近,玛丽看不清船上还有没有活动的人影,也没有呼喊声传来,不确定有没有幸存者。

博思韦尔脱了帽子,走过来请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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