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3




白奕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和身体各处传来的、比之前更加鲜明刺骨的酸痛,让他瞬间彻底清醒。

昨夜那更加不堪、被迫沉沦的画面,如同附骨之疽,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迷香作用下失控的身体,晏时霖的触碰,以及他自己在药力驱使下……那无法控制的、令人作呕的回应。

“呃……呕……”

强烈的反胃感让他猛地趴倒在床沿,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比这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那刻骨铭心的屈辱感和自我厌弃。

他竟然……又一次……

而这一切,都拜他那个好徒弟所赐。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自己脚踝上。

那截玄色锁链依旧禁锢着他,幽暗的符文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力。

殿内那催情的异香已经散去,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角落的香炉已经熄灭,显然是被人处理过了。

是谁处理的,不言而喻。

白奕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试图平复那翻江倒海的情绪。

愤怒、羞耻、恶心、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再次失控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间传来。

白奕猛地睁开眼,赤红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厉色,死死盯向门口。

晏时霖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墨色常服,手中端着一个玉碗,碗里是散发着清苦药味的汤药。

他看到白奕清醒着,并且用那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盯着自己,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稳,径直走到床榻边。

“师尊,该用药了。”他将玉碗递到白奕面前,声音平淡无波,“您元气有损,此药可固本培元。”

白奕看着那碗漆黑的药汁,又抬眼看向晏时霖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

他想也不想,猛地抬手狠狠一挥——

“啪嚓!”

玉碗被精准地打飞出去,撞在远处的石壁上,碎裂开来,漆黑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浓重的苦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滚!”白奕的声音因极度愤怒而嘶哑,他指着晏时霖,指尖都在颤抖,“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这是调理身体的药。”晏时霖打断了他激动的话语,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白奕因愤怒而潮红的脸上,“您昨夜……承欢颇久,精元损耗,若不及时调理,会伤及根基。”

“承欢”二字,如同最恶毒的鞭子,狠狠抽在了白奕的心上!让他所有的羞耻和屈辱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你闭嘴!”白奕猛地向前一扑,若非锁链限制,他几乎要扑到晏时霖身上,锁链因他剧烈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晏时霖!你用这种下作手段!你简直……禽兽不如!”

面对白奕激烈的辱骂,晏时霖的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像是痛楚,又像是自嘲,但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缓缓蹲下身,与坐在床沿的白奕平视。

“手段不重要,师尊。”他看着白奕的眼睛,“重要的是结果。”

“您恨我也好,恶我也罢。”他伸出手,似乎想去触碰白奕因激动而散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但在白奕极度厌恶的躲闪下,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后缓缓收回。

“我不会放您走的。这锁链,这石殿,还有我……您都必须习惯。”

他站起身,不再看白奕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神,转身走向殿外。

“我会再送一碗药来。”走到门口,他脚步微顿,声音清晰地传来。

被逼至绝境的痛苦,猛地冲上了白奕的头顶,淹没了最后一丝理智,一句伤人至极的话语不受控制冲口而出:

“晏时霖,你还不如……彻底死在无尽海中。”

话音落下的瞬间,石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白奕自己也因这句口不择言的话顿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传来一阵尖锐的、几乎让他窒息的刺痛。

他看着晏时霖瞬间僵住的背影,悔意翻涌而来,可那强烈的自尊和愤怒,让他死死抿住了唇,偏过头,不肯流露出半分软化的迹象。

他做不到收回那句话,也拉不下脸去解释那只是一时的气话。

时间仿佛凝固了。

良久,晏时霖才极其缓慢地、如同生了锈的傀儡般,一点点转回身。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比刚才更加平静,可那双暗红的眼眸,却如同骤然掀起了血色风暴的深渊,死死地盯住了白奕别开的脸。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飘忽,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到极致的危险:“你……说……什么?”

白奕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固执地不肯与他对视,更不肯再开口。

“死在无尽海?”晏时霖朝着白奕一步步走回来,“师尊……您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是吗?”

他猛地停在白奕面前,俯下身,双手撑在白奕身体两侧的石榻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床榻之间。

那强烈的、带着疯狂气息的压迫感,让白奕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您是不是……从两年前我坠海的那一刻起,就在心里这么盼着了?”晏时霖的声音嘶哑,带着泣血般的质问:

“盼着我这个孽徒,这个让您蒙羞、让您困扰的麻烦,彻底消失?!”

“我没有……”白奕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因心绪激荡而显得有些微弱。

他确实没有,那两年的痛苦与追寻做不得假,可此刻,任何解释在刚才那句气话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您有!”晏时霖厉声打断他,眼中是血淋淋的痛楚和偏执,“您现在不就说了吗?!您后悔了!后悔当初没能眼睁睁看着我死透!后悔我现在还活着,像鬼一样缠着您。”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猛地伸出手,近乎粗暴地捏住白奕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对上自己那双疯狂而绝望的眼睛。

“那可真是……遗憾啊!”晏时霖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我没死成,我从鬼门关里爬回来了。”

“所以,师尊……”他凑近白奕的耳边,滚烫的呼吸带着令人战栗的偏执:“您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

“这是您欠我的。是您推开我……是您盼着我死……欠下的。”

说完,他猛地松开了钳制白奕下巴的手,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沉重的殿门又一次合拢。

白奕僵硬地坐在原地,下巴处还残留着被捏痛的触感,耳边回荡着晏时霖那字字泣血、癫狂至极的宣告。

他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依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