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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弥漫在室内。

楚泗乔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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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刚被带回魔宫时的濒死状态,他现在的气息平稳了许多,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体内经脉也远未恢复,但至少不再是那种随时可能断气的虚弱。

重渊冥显然兑现了部分承诺,用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为他吊命疗伤。

他稍微动了动手指,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灵力流转,心中稍定。

没过一会儿,殿门被推开,重渊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一身玄衣,面容冷峻。

他走到床榻边,目光落在楚泗乔脸上,见他已经苏醒,并不意外。

“看来魔宫的药材还算有用。”重渊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比预期醒得早。”

楚泗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多亏少尊大方。”

重渊冥并不接这个话茬,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深邃的目光如同锁链般拷问着楚泗乔:

“你既已无性命之忧,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告诉本少尊,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晓那些绝不可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楚泗乔知道,摊牌的时候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重渊冥的目光,缓缓开口,吐出的字句却石破天惊: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而你们这个世界,于我而言,是一本书。你,重渊冥,包括慕容宸、慕子笙、乃至这整个世界,都只是书中的角色罢了。”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在殿内蔓延。

重渊冥脸上的冰冷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无稽的笑话。

“……书?”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极致的冰冷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楚泗乔,你以为编造如此荒诞的故事,便能糊弄我?”

“我知道你不信。”楚泗乔早已料到他的反应,语气平静无波,“那我便说些‘书中’才有的事。”

他看着重渊冥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你十二岁那年,被重炼罚入幽狱最深处的‘无光之牢’,并非因为你修炼懈怠,而是因为你偷偷摘了重炼最喜欢的那株‘墨月昙’,想送给慕容萱做生辰礼。”

“重炼认为你玩物丧志,更厌恶你对慕容萱的亲近。”

重渊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楚泗乔继续道:“你在那牢里待了三天,被里面一个疯魔的老魔修咬伤了左小腿内侧,留下了齿痕。”

“你出来后不敢声张,自己偷偷处理的伤口。这件事,除了你和那个早就死在牢里的疯子,还有谁知道?”

重渊冥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骇然!

这件事,是他深埋心底、绝不愿回忆的耻辱和恐惧,他确信世上绝无第三人知晓!甚至连他自己都几乎要遗忘!

楚泗乔没有停下,又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你母亲留下的遗物,并非如重炼所说毫无价值。那是一枚看似普通的黑色暖玉,实则里面藏着一缕她残存的魂念和一部适合你体质的上乘魔功雏形。”

“你一直贴身戴着,却因重炼的贬低而从未深究,只当是个念想。对不对?”

“你……”重渊冥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楚泗乔,周身魔气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显示出他内心极度的不平静,“你如何得知?!这不可能!”

这些秘密,一件比一件隐秘,一件比一件触及他的灵魂深处!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除非……除非楚泗乔说的那种荒诞的可能性……是真的?

这个认知如同最狂暴的雷霆,狠狠劈开了重渊冥固有的世界观,让他坚固冰冷的内心堡垒瞬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脸上血色尽褪,那双总是充满冷漠和掌控欲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茫然、震撼,以及一丝……被彻底窥破所有隐私的惊悸。

他看着床上那个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怜悯眼神看着他的楚泗乔,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个人的诡异和可怕。

沉默了许久许久,殿内只有重渊冥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

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接受了某种无法抗拒的现实,声音干涩嘶哑地开口,问出了一个沉重的问题:

“若你有一日发现自己是书中人物,命运早已被注定,你作何感想?”

楚泗乔闻言,却只是轻轻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淡然和通透。

“我不作感想。”他回答道,语气平静无波。

重渊冥猛地看向他,眼中带着不解。

楚泗乔迎着他的目光,缓缓说道:“命中注定?谁不是被注定?所有人都一样,由生到死,命运是一条线,或笔直、或弯曲,所有人起点相同、终点也相同。”

第244章 九幽水牢被炸

他顿了顿,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敲打在重渊冥的心上:

“而在这条线内,你却有无数可能。”

“你觉得你是书中人物、你的一生被人控制了,那我问你,你现在的所思所想,有东西控制你吗?你现在想往左迈一步、或是往右迈,都由你自己做选择,没任何东西控制你。”

“重渊冥,我们无法选择的是出身、是奇遇、是波折,除此之外,你是自由的。所有选择都由你自己决定,你的每个选择也将改变你命运这条线的形状。”

“所谓的‘书中剧情’,”楚泗乔最后总结道,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或许只是一个粗糙的框架。当你意识到‘书’存在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跳出了那个框架。”

“剩下的路,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

话音落下,幽影殿内再次陷入长久的寂静。

重渊冥站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楚泗乔的话,如同洪钟大吕,在他混乱震荡的识海中反复回荡,冲击着他过往所有的认知和痛苦。

命运是线……线内有无数可能……

无法选择出身波折,但他是自由的……

意识到“书”的存在,便已跳出框架……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冰封的心湖上砸开一个窟窿,让他看到冰层下汹涌流动的、名为“自我”和“可能”的活水。

他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楚泗乔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之前的杀意、探究、愤怒、震惊……种种情绪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眼前这个人的深邃目光。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楚泗乔一眼,转身,脚步略显沉重地离开了偏殿。

殿门轻轻合上。

楚泗乔知道,这颗种子已经种下。

至于会开出什么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就要看重渊冥自己了。

而他,也需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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