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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泗乔。”他叫出这个名字,像是在确认什么,“你还活着。”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意味。
楚泗乔艰难地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厉害:“是啊,侥幸逃脱。”
重渊冥目光落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破碎衣衫下隐约可见的狰狞伤痕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是如何从慕容宸手下逃生的?”他追问,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楚泗乔所有的秘密。
楚泗乔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尽管他现在虚弱得连抬手都困难。
“我怎么活下来的……不重要。”他缓缓说道,每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重要的是,我还活着。而且,我知道一些……少尊你一定非常想知道的事情。”
重渊冥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无比,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哦?你想说什么?”
“关于我为什么知道‘小明’……关于我为什么清楚你幼年被关押的细节……”楚泗乔直视着重渊冥骤然缩紧的瞳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关于你的母亲……或许并非单纯死于生产。关于魔尊重炼,或许远比你知道的……更加冷酷无情。”
这些话,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瞬间在重渊冥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猛地跨前一步,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近乎失控的迫切同时爆发出来,几乎将虚弱的楚泗乔彻底压垮!
“你究竟知道什么?!说!”重渊冥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楚泗乔被他爆发的气势压迫得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一缕血丝,但他却笑了,笑得有些恶劣。
“这就是……少尊的待客之道吗?对着一个……随时可能断气的合作者?”
重渊冥死死盯着他,胸膛微微起伏,眼中风暴肆虐。
半晌,那恐怖的压迫感才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但他周身的气息依旧冰冷得吓人。
“你想要什么?”重渊冥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却更显危险。
“很简单。”楚泗乔喘了口气,清晰地说道,“一个安全的容身之所,足够的资源让我疗伤恢复。作为交换……”
他顿了顿,迎着重渊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我是谁,以及我为何会知道那些,本该只有你……和死人知道的秘密。”
大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楚泗乔粗重艰难的喘息声。
魔宫幽暗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石壁上,仿佛一场无声的博弈。
一个虚弱不堪,却握着对方最渴望的秘密。
一个强大冰冷,却投鼠忌器,被前所未有的疑惑和某种深藏的执念所牵制。
重渊冥的目光在楚泗乔脸上来回扫视,似乎要判断他话语的真伪,衡量这笔交易的价值。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好。”
“本少尊答应你。但若你胆敢欺瞒,或所言无物……”重渊冥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具寒意。
楚泗乔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一松,脱力感瞬间涌上,眼前阵阵发黑。
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扯了扯嘴角:“放心……少尊,这笔交易,你不会亏的。”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重渊冥站在原地,看着石椅上那个失去意识、仿佛一碰即碎的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楚泗乔脖颈时顿了顿,最终只是轻轻拂过他后颈那个已然隐去的魔魂印。
然后,他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对闻声进来的心腹魔侍冷声吩咐:
“封锁消息。此人安置在幽影殿,用最好的药材保住他的命。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探视。”
“是!少尊!”魔侍心惊胆战地领命,不敢多看一眼少尊怀中那个来历不明的人族。
重渊冥抱着楚泗乔,一步步走向魔宫深处。
暗红色的光影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明灭不定。
第239章 少年心思难猜
长清宗,青山峰侧峰。
白奕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已经失去光泽的传讯玉简,目光放空,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
今日是七夕,宗内有些年轻弟子也学着凡间的习俗,互赠巧果,相约夜游,空气里似乎都飘着几分甜腻暧昧的气息。
但这份热闹与他无关。
脑海里反复闪现的,依旧是那日慕容宸毁天灭地的星辰灵光,以及楚泗乔在那光芒中寸寸消散、最终只剩一角残衣的画面。
尽管脑海中的龙傲天系统明确告诉他:【副宿主状态:重伤隐匿。生还几率99.8%。】
但“亲眼所见”的冲击力太大,那种无力感和悲痛并非冷冰冰的数据可以轻易抹平。
他知道楚泗乔没死,可那份沉重的心情却依旧挥之不去。
“师尊。”
一道清朗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白奕回过神,看见晏时霖站在院门口,一身干净利落的青衣,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青年暗红色的眼睛此刻有些闪烁,手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
“今日宗门无事,弟子见山下凡间城池似乎很热闹,说是……是什么七夕乞巧节。”晏时霖语气尽量装作随意,眼神却忍不住瞟向白奕,“师尊整日闷在峰内,不如……弟子陪师尊下山走走,散散心?”
白奕看着自己这个徒弟。
青年心思单纯透亮,那点紧张和期待几乎写在脸上。大概是见山下热闹,自己想玩,又不好意思,便拉上他这个师尊做幌子。
也好。白奕心中暗叹,自己这般沉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出去走走,或许也能冲淡些心头滞闷。
他站起身:“也好。便去看看凡间的热闹。”
晏时霖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点头,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是两个刚下山买的、模样朴素的巧果,递了一个给白奕:“师尊,尝尝这个?”
白奕接过,心下莞尔,揶揄地想晏时霖还怪幼稚的。
师徒二人御剑下山,很快便来到了最近的永安城。
此刻华灯初上,城内果然热闹非凡。
街上人流如织,多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女子簪着新巧的绒花,男子陪着小心,笑语盈盈。
河岸边更是人影攒动,不少人在放着莲花灯,星星点点的烛光顺流而下,如同星河落凡间。
晏时霖显得有些兴奋,却又克制着,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白奕。
白奕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好笑又了然。
这小子,怕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见这满街的旖旎氛围,自己动了心思,又不好意思明说,才拉他出来壮胆。
身为师尊,自然要体贴徒弟的心思。
于是,白奕打起精神,努力将楚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