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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丹、回灵丹,一股脑地塞给顾云延。

“顾云延,你是个好人。”楚泗乔一脸感动。

顾云延接过丹药,塞到自己嘴里,听见楚泗乔这句话,差点被噎住,不耐烦又嫌恶地瞪了楚泗乔一眼,“闭嘴!出去后再和你算账!”

楚泗乔瞄了眼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忍不住捂嘴笑了笑。

他转头望向四处,寻找着其余人的身影,却发现众人已被破碎的平台彻底分散,他视野的尽头只能望见另一块平台的边缘。

“其他人……”

“吼——”

一道凄厉的嘶吼猛然打断了楚泗乔的话音,只见血海中,一道全身漆黑、肖似幽冥的残影骤然朝顾云延袭去。

“小心!”

楚泗乔瞳孔骤缩,想也不想,猛地向顾云延扑去,却仍是慢了一步。

第196章 要是连我都不喜欢你

那道幽冥残影无视了物理防御,如同虚无的烟雾,瞬间没入了顾云延的眉心!

顾云延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放大,失去了所有焦距。

他维持着瘫坐的姿态,却像一尊瞬间凝固的石像,周身翻涌的锐金之气如同被冻结,瞬间平息。

“顾云延!”楚泗乔大惊失色,扑到他身边,却不敢贸然触碰。

他能清晰地看到,一缕缕阴冷的、带着不祥暗红的魔气正如同活物般,从顾云延的眉心丝丝缕缕地向外逸散、缠绕。

“该死!什么东西?!”楚泗乔心急如焚,立刻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扫描顾云延!那是什么鬼东西?!”

【叮!目标顾云延遭受特殊精神体攻击!能量特征分析中……】

【分析完毕!目标为‘情魔’!乃众生心魔碎片凝聚,尤以痴缠怨憎之念为食粮,擅窥探、扭曲、放大心魔,诱其沉沦。】

情魔?!

楚泗乔心头一沉,这鬼地方果然邪门!他连忙追问:“怎么解决它?!”

【外力无法干预。若能破除,他的实力能大幅度提升,反之,则被吞噬,沦为这炼狱幽冥的一员。】

闻言,楚泗乔只能焦灼地守在旁边,焱剑紧握,警惕着周围血海中可能再次扑出的威胁。

————

顾云延的识海,此刻已非往日清明锐利的金色天地。

无边无际的暗红色雾霭翻涌弥漫,带着粘稠的血腥与铁锈味,压抑得令人窒息。

识海中央,一道由纯粹黑暗凝聚、轮廓不断变幻的虚影悬浮着,正是那侵入的情魔。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泣如诉的女子,时而如狰狞咆哮的恶鬼,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空洞却仿佛能吸食灵魂的眼窝,正牢牢锁定着下方意识凝聚的顾云延。

“情魔?”顾云延的意识体站在这片被污染的核心,眉头紧锁,昳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

“装神弄鬼!我心如磐石,何来情障?更无你这等污秽之物可食之心魔!滚出去!”

他周身锐金之气勃发,如同无数细小锋锐的剑芒,试图驱散周遭的暗红雾霭,斩向那道虚影。

然而,那凌厉的金灵之气刺入翻涌的暗红雾霭,却如同泥牛入海,只激起些许涟漪,便被那粘稠的怨念与痛苦无声地吞噬、消融。

“心如磐石?呵……”情魔发出一阵仿佛由无数悲泣和冷笑糅合而成的诡异声响,空洞的眼窝闪过一丝讥诮。

“顾云延,你骗得了旁人,可骗不过这众生心念汇聚之海,更骗不过……你自己。”

它的话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无视了顾云延的抗拒,狠狠刺入他意识深处。

情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尖锐,“我倒要看看……你那‘磐石’之下,埋藏的是何等的……不堪!”

随着它最后一个字落下,识海中翻涌的暗红雾霭骤然狂暴旋转,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中心,刺目的光芒爆发!

顾云延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攫住了他的意识,天旋地转,时空错乱!

待视野重新清晰,周遭的暗红与血腥已然褪去。

午后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令人心安的墨香与熏香气息。

这是一个布置得清雅而华贵的房间,书架林立,墙上挂着意境悠远的山水画。

顾云延惊愕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模样!

小小的身体穿着柔软华贵的锦缎衣裳,头发被玉冠束起,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尚显稚嫩,但那双眼里的傲慢与不耐,已初具雏形。

他正坐在一张宽大的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典籍,墨迹未干。

而书案的另一侧,坐着一个年纪稍长、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

男孩穿着一身素净的天青色衣衫,身形挺拔如新竹,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远超年龄的沉静。

他微微垂着眼睫,专注地临摹着字帖,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干净而柔和。

正是幼年的晏衿。

幼年的顾云延猛地将手中的毛笔狠狠掼在刚写好的宣纸上!

漆黑的墨汁瞬间在工整的字迹上晕开一大团污迹。

“烦死了!写写写!天天写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他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狂躁,小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起伏,“什么‘君子慎独’!什么‘喜怒不形于色’!狗屁!全是狗屁!”

他像一头被困在精美笼中的幼兽,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将面前的书桌狠狠一推!

“哗啦——”

沉重的书桌被他掀翻在地,笔墨纸砚、书籍镇纸滚落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一片狼藉。

发泄完,他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地上的一片混乱,身体因盛怒和无法宣泄的憋屈而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门外刻意压低却无比清晰的议论声,立刻窸窸窣窣地钻了进来:

“啧,这小疯子又开始了。”

“他乱砸一通开心了,苦的是我们这些杂役弟子,等会还得给他收拾!真烦人。”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顾云延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坐在一旁的幼年晏衿顿了顿,也听见了门外的议论,轻轻拉住顾云延的手腕,冷声开口:“不愿做杂役,便自行离宗,无人逼迫你们。”

门外的杂役顿时噤声,跟没听见似的,继续打扫院落。

晏衿轻轻拍着顾云延的后背,给他顺气,随后默不作声地收拾顾云延惹出来的一片狼藉。

顾云延喘着气,看着弯腰蹲在地上拾拾捡捡的晏衿,只觉得心底的躁意怎么都压制不住。

晏衿正欲捡起他练的那张字帖时,顾云延一脚踩了上去。

幼年的晏衿停顿了一下,缓缓抬头望向顾云延。

“晏衿,你是我的仆人吗?为什么老是做这种事?”顾云延摆出恶劣的表情,同时跺着脚,在那张字帖上落下好几个脚印。

晏衿迟缓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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