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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不爽。
少年人意气风发, 自有一股纯粹真情。
他们当初是好端端的玩伴情谊,现在在各自家长面前,各个态度却表现得好似他们得攀着巴着齐兄了一样。
虽然这就是事实,少年少女们心底也不大乐意。
“大人们现在知道了又如何?我们还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再见面了呢!”赵姑娘伶牙俐齿的说,很有义气的代大家说出了心里话。
家主们互相望了望,也知道就是这么回事,现在谴责也无用,只剩讪讪的。
这不是……刚被接连冲击到了吗?
前脚刚知道他们柳州的藩王登基成新皇了,柳州以后马上一飞冲天了,狂喜之下就得知这群小辈们原来早瞒着家里和瑞王爷玩了几年……
没人晕过去都算他们这几年被王爷操练得心理状态强。
赵家家主放缓了声音:“你那什么女学?也是陛下走前说的吧,咱们柳州得支持陛下的决策,回去就让你姐妹们都去上,啊?”
赵姑娘一喜,理直气壮点头。
别管长辈们想的是什么,对她的事业有帮助的她自然来者不拒!
……
武陵。
这个冬天,白宣忙完瑞王殿下交待的事后,就带着妻儿老小回了老家,预备等过完了年再回柳州。
前两年是有瑞王爷在柳州,白宣作为当家人过去侍候,白家没一个人敢提什么祭祖没来齐人的事。现在瑞王归京当了太子,白宣的地位越发水涨船高,武陵县令都得捧着他,归家祭祖就变成了一件极荣耀的事。
白家直系五房,加上旁系子孙百来人,浩浩荡荡的在白家大宅里摆了宴,这是祭完祖先了,主家总要招待他们一顿再走。往年的祭祖规格再大也都是小祭,今年特地大祭了一场。武陵有头有脸的家族士绅和县令都来了。
就在这宴上。
白宣应接不暇的和人碰着杯,酒水却只是轻轻沾了嘴皮,半天也不往肚子里去。敬他的人们也不介意,仍旧堆满了笑容。
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白宣敏锐的一抬头,看到是县令大人身边的师爷风尘仆仆的跑来了,激动的对他说着什么,手中递出了官府发的公文,连封条都没揭开。
紧跟在,门口不少各家奴仆都赶紧进来,对各自家主低声汇报着什么,引起了场上一阵骚乱。
这是出什么事了?
白宣心中隐隐不安,又似有所悟,有些激动。
“爹爹——是瑞王爷登基当了皇上了!”女儿文宿惊诧的睁大了眼睛,女童稚气的嗓音从女眷那边传来,解救了抓心挠肺不解着的白宣。
白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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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儿你过来。”他赶忙招了招手,让女儿过来把事情说清楚。妻子锦娘还得带着小儿,不好在席间挪动。
女童七八岁的年纪都很懂事了,她依偎到爹爹怀里,一股脑把刚才听到的话都说了出来:“是驿站来了传信的小吏,要把新皇泰元帝的名讳传递到各地呢!就是瑞王爷!”
“果然……吗。”白宣用力的一攥拳头,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让他的脸顿时涨红了。
自从帮着太子殿下私底下干活,又照顾了几天京里来的几位太子伴读,白宣就从那些大动作上隐隐觉得要出事,惴惴不安的等了这些天。不是陛下容不下殿下,就是殿下容不下陛下啊!
但这样倒反天罡的话,白宣才不敢说出口呢。
现在好……殿下顺利登基了!
那他岂不就是……新皇眼前的第一大商人了!
“……真是年少有为啊!”在场的各家主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当即有人恭维了起来,围着白宣敬酒的人热情也上了一个台阶。就连武陵县令也屈尊过来了,丝毫不见为难,只有唏嘘和熟稔:“白老弟——我年龄长你二十来岁,托大喊你一声老弟!往后老弟可别忘了我们武陵基业啊!”
“哪里哪里……”白宣亲昵的用拇指轻拧了一下女儿嫩豆腐似的小脸,把她推回女眷席,不留在这个满是酒气和喧闹的地方了,开始了新一轮的碰杯。
可谓是意气风发,风光得意。
岭南潘州。
岸边简陋的小海村早已经变成了繁华的小镇。
一眼望去,高低不一颜色各异的建筑依山而建,与海为邻。数不清的船帆桅杆竖在海面上,迎着湿咸新鲜的海风。从远处望去,密密麻麻的流犯搬着货物,仿佛蚂蚁一样在镇上缓缓四处流动,码头上都是喊号子的动静,即便是冬日,这里也一派生机勃勃。
黄栋面色越发黝黑了,精神劲头却一如既往神采奕奕,站在门前眺望,笑得合不拢嘴。
在驿站来人之前,他就知晓了。
先不提他被起复成了岭南知府的事——殿下才不会忘了他们,那天宫变后就从神物爱目批思上告诉了他结果。
那会儿黄栋只能自己偷着乐。
现在好了,哈哈!公文一下来,他就是货真价实的知府了。陛下一登基先提了他的官职!
黄栋只恨他还在这荒郊野岭里,想炫耀都不知道该对着谁炫耀——
只能等年后陛下的新计划时……
黄栋心痒难耐,终于暂且把情绪按了下来。
扬州。
巡盐御吏谢中运正在家里久久沉思,惊疑不定。
这些年……哪里都和他记忆中的上一世不一样,处处都有差别。
现在新君更是提前登基了。
看这桩桩件件……
就算谢中运和新君手下的商队早就达成了默契,上了这艘大船,他现在也憋不住心头的疑惑了。
“能变成如今的成果……是新君也重生了吗?”谢中运喃喃着,如果不是这样,他着实想不通这些年来的变化。
正好,现在就有一个试探机会。
谢中运沉思了大半个晚上,才活动了一下僵硬麻木的肩膀,磨墨落笔,写起了要呈给新皇问安的奏折。
他只是略一犹豫,就果断落了笔:
“臣,扬州巡盐御吏谢中运……叩谢陛下指点雕版印刷之术。”
如此云云。
即便试探不成,也能解释为他想将这功绩献给陛下——这没有半点错,上辈子雕版印刷之术就是新君传授下来的。
谢中运很快写好了奏折,闭目静坐,只待发出。
他这些年来忙着和盐商斗得你死我活,完全不管外面风雨,现在新君登基了,等他腾出手来,江南盐铁也会发生剧变……他只要等待那时便可……
……
新皇登基的消息扩散到了定国各地,后续影响还在发酵。
宫里,齐承明痛痛快快的罢黜了几位老顽固,只决心着明天的早朝把废先皇后的事彻底摁死落实掉。
——拖了这些时日,差不多火候也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