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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盘?哪怕这是你一手培养起来的亲儿子也不例外。更何况,太子还不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爱子!

鸿仁帝就在这份纠结不定的迟疑中熬了两三日,眼看着朝堂上都犯起了嘀咕,怎么太子和宁王办好了差事,到了陛下那里竟然没了后续?连一点封赏都没有吗?

这会是极大的不体面的。

鸿仁帝还是纠结不出决定来,但他不能再拖了。

老皇帝现在底气也不足了,试探性的下了旨,先把宁郡王册封成了亲王,又叫来齐承明,和颜悦色的询问他的婚事:“承明啊,朕之伴读有一嫡女,如花美貌,品性贵重。你年岁也大了,下面的弟弟们等得着急,你——是怎么想的?”

鸿仁帝的这个伴读在巴蜀一带起势,如今也是大权在握的重臣,是鸿仁帝的钱袋子。他的嫡女的确够格做太子妃。

齐承明稍微一想,就从之前搜集到的名单上找出了这位贵女的身份。但此女不在后来沐大学士精简过的名单上,那便是性情不合了。

退一万步来说,齐承明娶妻也不想与鸿仁帝的心腹有所关系。都夺嫡到这种节骨眼上了,老皇帝这是想来联络感情了?他难道不知道,在皇权面前,别说妻子了,孩子都不好使。

“父皇,儿臣的婚事不急。还请父皇先看看这几条,都是儿臣拟的。”齐承明恭敬的站着,呈上几份奏折。他已经不愿跪着与鸿仁帝交谈了。

旁边的宁王见他自顾自的起身了,惊得睁圆了眼睛:“……”

鸿仁帝却对此没什么反应,就像没看见似的忍了,顺着话低头去凝神看那几份奏折。

那居然是几条针对世家的方法!每一条都写的言之有物,列列清晰。怪不得这奏折是太子亲手呈上来的!

鸿仁帝先是一喜,但越看脸色越青。

这些政策充满了极大的诱惑力,写的明明白白,若是照做,必能削弱世家乃至瓦解几个。但,知道了就能照做吗?太子敢有恃无恐的把奏折直接呈上来,就意味着他拿捏鸿仁帝的这个最大软肋,鸿仁帝……仍然做不到。

“你是要翻天了吗?!”鸿仁帝的这一句质问仍然语调不敢太过,带上了些许平和。他“啪”的把奏折重新合上,肉痛的不忍再去瞥上一眼,“太子——这些,这些太胆大包天了。”

那几乎推翻改进了大多数鸿仁帝的政令,染上了浓浓的太子风格。鸿仁帝做不好这些,也不想这么去做。到时候谁是谁的傀儡?他才是皇帝!

“儿臣知道父皇做不来这些。”齐承明不觉得自己前段时间的逼迫就是对鸿仁帝的报复了,那也太便宜他了,现在才是重头戏。

齐承明的语调比他更加温和,一个赛一个的平和耐心:“父皇这段时间不是在苦恼该如何册封儿臣吗?儿臣大了——愿为父皇分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跪在旁边的宁王眼睛瞪得更溜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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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补更。

羽翼丰满了,不演了。

第243章

鸿仁帝的脸色彻底绿了:“……!”

哪怕他今天多有忍让, 对上这个自己没底气弹压的儿子说话都得忍气吞声、耐着性子,但这都逼宫到他脸上了!哪怕是个泥人捏的此时也要忍不住了!

鸿仁帝猛然抬起手,又没胆子把这一巴掌扇到逼近的太子那张可恨的脸上, 他愤恨的一甩袖子把几案上所有的东西都掀翻在地,墨汁肆意流淌,污了奏折与刚写好的封宁王为亲王的那道圣旨。

仍跪着的宁王很是欲言又止:“……”

“混账!”最后, 鸿仁帝还是黑着脸骂了一句, 目光紧盯着太子拒绝道,“朕还没有老到处理不来朝政, 太子刚分忧过, 过后……”

他有心说过后再遇世家之事太子不可推脱,生怕自己的话被堵上,太子甩手不干来威胁他。又怕他加了这句话茬后,太子为了皇权屡屡鼓动世家生事,威胁他屁股下的皇座。

“父皇放心, 不是每个人都能为了权力毫无心理负担去做那等……枉顾人命之事的。”齐承明听出了鸿仁帝担忧的未尽之意,笑得自嘲。

他若不是为了保下凭票体系救国, 再无办法了, 怎么会抬起世家争斗?即便是这样必须做取舍的应对, 都因此害了那么多百姓受苦,搅得齐承明这些天来夜不能寐。

“……”鸿仁帝被阴阳得心中大恼,脸色越发漆黑。

说得就像他下决定心中不煎熬似的!他罔顾多年太傅教导、昧着良心拿百姓设套坑害世家,还不是为了皇位?!没了他屁股底下的皇位, 你齐承明哪里来的底气还能在这里大放厥词!现在倒指责起他来了!

但斗完几句嘴后,太子还没忘了刚才那句话,竟仍在步步紧逼,话却问得软和极了:“父皇若是不愿采纳儿臣的奏折, 不知父皇打算如何应对世家?”

“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太子日后与朕分忧便是。”鸿仁帝冷着面孔这么说道,语气硬邦邦的。他心里还指望着拖延,世家他是对付不了,这逆子他也对付不了。他不按照那些奏折去行事,让太子这般应对下去不也挺好的?

齐承明表情不变,为了今天,他早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从最开始的提心吊胆到现在的反复揣摩,鸿仁帝的发脾气,如何暴怒,都不会再让他胆颤心惊了。老臣们也对着他掰开了揉碎了细细分析过多次鸿仁帝会有的反应。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他顺着鸿仁帝的话继续说下去:“儿臣没有意见,只是容儿臣提醒父皇一句——京中百姓早已经采买不起粮米,外地又多有暴乱,这全是碍于世家与私铸币一事得不到解决引发的。父皇想拖延下去,不知百姓们还能忍到几时……我定国如今也约有百年传承了,莫要步了前朝末代君王……的惨事啊。”

前朝末年那是混乱至极,起义纷乱,世家割据,再长也不过约两百年之久。

最可怕的是,前朝的那位末代君王……若没有遇上这诸多惨事,也能称上一位仁君。但偏偏是他在位期间百姓忍无可忍暴起,受世家挟制而无能为力,没能有几样好策略,反而被逼的昏招频出,最后国土分裂,还笼上了“昏庸之君”的名声,被后来人多有唾弃。

……他的臭名肉眼可见的会一直流传下去,但凡是个做皇帝的,哪能不怕这种下场?

被太子点醒之后,鸿仁帝吓得不住,突然意识到现在定国与前朝末年竟这般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个能干的好儿子。

鸿仁帝的手一下子在龙座上攥紧了,在巨大的情绪起伏下还抽搐颤抖了两下,他的目光如刀一般的割向宁王,挂不住面子的呵斥道:“这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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