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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齐承明冷声在太子潜邸骂了一句,愣是没忍住。

偌大的花厅里一片嗡嗡声。

埋头写着奏折的秦留颂把头压得更低了,教齐继耘念书的褚宏头都不抬一下,和宋故讨论太原后续的何三帖充耳不闻。黄岚兄这段时间也见多了齐兄身上的神异之处,现在只有他年纪最轻、也最沉稳不下来。

青年人仓惶的抬头四顾了一下,参考了一下旁人的反应,才强作镇定的两眼盯紧了手中的书,实则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们方才在讨论太原王氏收尾一事,各自交谈着也没有关注太子殿下,但谁知道齐兄他……他突然之间就不着痕的跑神了,放空的视线好像看到了什么,面皮逐渐绷紧冷漠,神情很是恼怒。

以往也就罢了,大家心照不宣的装作没看见。

今天殿下这是听到了什么宫中密事?被陛下惹恼成这样?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话……这这,这让他们怎么圆?

黄岚兄心中惴惴,一时间尴尬得替殿下忧虑起来。

秦留颂见他心神不宁,还没彻底习惯这种君臣之间心照不宣的意趣,安抚一笑,指着桌上信鸽最新送来的舆情就愤愤跟着骂道:“陛下实在不智!这几地都是粮食富足之地,陛下却对世家过于宽容了,致使他们过去交粮竟然敢私设账目,虚报产量。”

“若不是这次我们抓捕贩卖私盐私粮一事,还没法发现他们大量倒卖沉粮!”

好吧,这理由说的很不走心,简直是硬和陛下扯上边的。

黄岚兄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过关。他却看到太子殿下心不在焉说着,回答更不走心:“是啊!今年我们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充公作了军需。往后又怎么办?归根到底还是皇上过于优待世家,若往后待遇不改,该吃苦头的就是我们了……”

这番话只能说是前后不搭,黄岚兄语塞了几次,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接。

他哽了好几下,还是顺从心意道:“是啊!”

齐承明没注意到心腹们的小花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宫侧殿里的监控上。

针//孔/摄像头充好电后,他找了个机会把这东西放了回去。因为一些奏折他也有批复权了,所以多到侧殿里与鸿仁帝一同议事,多了很多机会。隔三差五的,齐承明都会恭恭敬敬的给祖宗上香,没几下就把 东西装回去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鸿仁帝的最新发言。

——意思很明显,等着他办砸事情,再收回大权。届时难题解决了,解决难题的太子也被解决了,鸿仁帝还是高高在上坐镇的皇帝。

想的怎么那么美呢?

不管是为了继续对付世家的计划,还是为了手中的权利,齐承明都不可能让鸿仁帝得逞。

这段时间的忙碌带来了成果,旁人却都以为他是逞能给了世家一个狠的,等世家缓过来气一定会报复,到时候就轮不到他笑了。

齐承明从萌生想法到制定准备这个计划都已经几年了,怎么可能想不到世家有多难缠?

他这一次的行事其实达到了两个目的:

一是用了一番手段打压了百姓对王氏币的信赖,过后还有招数,保证王氏币会像银票一样烂,精准狙击世家的私币崛起。先确保柳州王记凭票的超然地位,为以后做准备。

这样一来,凭票保住了。为了留住凭票而抬起来的太原王氏也萎靡了。

二是趁其不备,削掉了依附五姓七望生存的大小世家。这一回连根拔起多地的小世家,钓鱼执法让人以为他在针对王氏,实则调转矛头对付私卖盐粮中人,再等他们慌张遮藏的时候找到了他们真正的大罪证,巧立账目虚报卖粮。

这一波抄家下来,名正言顺,既给前线送去了钱粮,又削弱了世家力量。还能为柳州那遥远的送粮之旅争取到足够时间。

这都只是正式瓦解世家之前的开胃小菜罢了。

齐承明怎么可能见好就收?

所以在接下来的两月里……他也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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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有了源源不断的钱粮供应,军士们不再缩手缩脚,酣畅淋漓的大战了几场,很快捷报连连。齐承明略一思考,扩充了几处边境驻军的规模,又整理了柳州过去开荒时的肥料方子、种种耕地良方发明,把这些归类好,让他名下的赵驹儿带队前去,助驻军在边境更好的屯田。

找别人不放心,那些方子想全盘用好也不是件易事,但赵驹儿是最开始跟着齐承明去柳州的老人了(虽然年纪轻轻),但因为其父是很有实力的匠户,他本人也改进了澡豆,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所以门清。

如今赵驹儿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也是被委以重任了。

京中的事齐承明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齐承明掌握的大权中包括了部分必看的奏折,鸿仁帝既然放手做出一番全盘交给太子操纵的意思,自然也没有阻拦他去批复。但,这是故意的。

一个没有被教过怎么看奏折的皇子,没有学过太多帝王心术的皇子,上来就能做到最好吗?

鸿仁帝不信。

齐承明却批的有模有样。他看得懂那些奏折里的含义,也清楚这些奏折背后错综复杂的官场关系。这让鸿仁帝等了半天没见太子挫败后更加愤怒。

——盖因他瞧出了太子的狼子野心。

试想,要不是太子早有筹谋,怎么可能不教而优,做到这般出色?!

齐承明暗地里微笑。

他不否认自己早有准备。

毕竟一个人所做的努力,最后都不会亏待他自己的。

他书房里厚厚装订起来的笔记加起来都有几大本了,每一页正反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潦草的批注,上面还附有不同墨迹的笔迹来交叉补充。这些全都是齐承明通过针//孔摄像头偷窥到的鸿仁帝批改奏折时的内容。

老皇帝年岁渐渐大了,批多了折子头昏眼花,有时候就让赵福满或大臣读给他听。有时候他喃喃自语,说些官场消息一类的只言片语。这些消息之间或者连不成句,或者互不关联的,但齐承明有空记下来的全记了。

包括鸿仁帝批完奏折总要招大臣奏对,下发圣旨应对。齐承明把老皇帝的旨意也一条条记录在案,琢磨着这有什么深意,为什么得这么做……

厚积薄发。

就算齐承明现在初上手批改奏折,有许多东西仍然琢磨得生疏,但模仿着鸿仁帝一些手段与应对,不出纰漏已经绰绰有余。当时那些听不懂的只言片语都变成了现在融会贯通时的底蕴。

更别提——齐承明还有几位老臣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等着分忧啊。

这就更加四平八稳的了。

齐承明十分感谢他抽到了针//孔/摄像头这个奖励。

……太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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