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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趾头帮人家修好公主府了。

“你去帮我送一封信给太傅。”齐承明恢复正色,从衣襟里取出一封早就封了口的旧信,交待正事,“告诉他,该敲边鼓了。”

这是齐承明派伴读们外出搞事时,投靠他的那些臣子有的暗中过来询问过是否要帮衬哪里。齐承明当时只小规模的启用了一批人帮忙,但这一次……世家凭票事件一旦发了,鸿仁帝会先逼迫齐承明一次,那才是最危急的时刻。

到了这时,就该沐大学士用他的影响力和人脉见机行事,在朝堂上火力全开了。

“是。”小德子欣然领命,烧红的脸上略微回温,匆匆而去。

齐承明自己回了太子潜邸的马车上,今天来拉车的人是禁卫军里的柱子,跟着他好几年的熟面孔,他这才能安心。

怪不得都说马夫这个位置不起眼,实则备受主家信任呢。换个他不信任的,哪怕是关系户,连马夫都当不上。

齐承明回了府就等着沐大学士回信了。但他还不能歇息,虽说傍晚了,也得去饮泉院苦涩的复习明天太傅要考的课业。

上次的大儒辞退以后,调来教书的王传道也是老熟人,但也因为打过交道,反而对他严苛无比。搞得齐承明现在见到那张淡淡的脸就条件反射的头痛。

“……高明县有一泉被二村争夺。”齐承明喃喃默念着。

王传道课上什么都没教,只是在多番考察过后,直接拿出他当年未曾得志时摘抄过的当地县志与自己的心得,将里面的案情纠纷与风土人情都拿出来考齐承明。

他的理念很清晰——他不管教的是皇子还是储君,要不要学什么大道理,要是连县令该处理的事都打理不好,应对不了,日后又怎么去做更大的差事?

齐承明觉得有道理。他现在不缺什么高深的大道理,他只缺历练经验和火候,在课上反复模拟也是个办法吧。

鸿仁帝让大儒们教他,又让他到六部行走办事积攒经验——听起来全是太子该有的待遇。但不是齐承明贪心,他感觉自己现在做的都是小打小闹。鸿仁帝没有开始手把手的教他怎么看奏折,也没有让他真的深入六部运转当中。

这种上位者微妙的顾虑感只有齐承明自己深处其中才感受得到。

不怕。

齐承明在心里安慰自己。

他复习了一会儿,熟稔的打开系统监控,开始对着鸿仁帝偶尔默念出声的奏折内容奋笔疾书。就算鸿仁帝不教,他也可以自己偷学!

他想以后成为一个优秀的好皇帝!

齐承明拿出了自己高三时头悬梁锥刺股的气势继续埋头苦学。

第230章

齐承明如此又苦学了半个时辰后, 小德子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转达了一条口信:“太傅大人说,殿下的婚事也该上点心了。这个是殿下之前让人调查过的贵女名单。”

说着他就从怀里小心翼翼捧出来一卷纸。

“……”齐承明顿时面露无奈, “我让他去敲边鼓,不是在这种事上也敲敲边鼓啊!去告诉太傅不准说,这个节骨眼上先关注大事!”

小德子有气无力应了, 转头又出去了。

吐槽归吐槽, 齐承明硬着头皮,还是接过名单仔细看了起来。

他都十六七岁了, 寻常人家的儿郎这个年岁也该定亲了。如今他封了太子, 按照自己的心情是更不愿随便拉别人家下水,起码等尘埃落定再说。但效忠于他的臣子们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话题关心甚至忧虑过头了。

没人提鸿仁帝就还在装聋作哑。

这两年他也让沈书知家帮着调查过京里的贵女,然后缩小了范围,试图在将来鸿仁帝真的提起这个话题时,心里有些应对。沐大学士今天给的这份名单, 就是齐承明上次精确过后的新名单情况。

这其中大半……都是效忠他的臣子之女或者妹妹。还有一些是京城高门望族之女,一些是身份低微却清流的官宦之女。严格来说, 这些家世与名字齐承明都很熟, 熟悉得都快盘包浆了, 但是没什么用。

齐承明目光一顿,定住了。

等等……

沐大学士在这份熟悉的名单上用细细的笔锋注写了一堆字样。这些人,除了个别身份不够,其他的都可以拐弯抹角接受三公主邀请参加赏花宴。

沐大学士这么一写意思不言而喻。

齐承明扶额:“……”

“再说吧……”他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刚好和三公主打交道多, 刚好能有条件去看赏花宴,刚好鸿仁帝要深陷凭票风波,最少几个月都顾不上他,齐承明就觉得这简直是命运的选择。

沐太傅怎么能这么见缝插针抓准时机呢?!

齐承明叹息一声, 还是写了封回信,这次他迎着小德子眼巴巴的目光,好心的说:“不着急,过两天再送这封信。”

“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小德子松了口气,还在谨慎的确认时间。过两天具体指的是哪两天?

“唔……你马上就知道了,等那件事风声降一些再去。”齐承明思考了一下,最后这么说着。

第二天无事发生。

齐承明在府里读书。

王传道冷眼看着太子殿下今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他再一想近日重生臣子间的谋划,心里就有底了。但王传道还是拉下脸,挑剔而恭敬的说:“殿下,请解读一下昨日的课业。”

再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上课。

——在王传道记忆中的未来新君性格过于沉着了,任何外物都不能动摇他的内心。他就像天上高悬之月,清冷疏离,永远让人摸不着意图,也不与心腹爱臣有多交流。与之相比,现在的太子殿下还过于稚嫩,情绪并不全然内敛着。

虽然王传道也说不好……这两者相比,哪边才算一件好事?但为君者,要更沉得住气是共识。

齐承明回神,手指微攥住薄纸,组织了一下思绪道:“高明县有两村争一泉,此乃多年纷争,仇怨不断,故而需从根源下手。县衙应于相邻数百步再打一泉眼,由耆老乡老将两泉一同监管计量,以亩分水,两泉混打但不可多打……”

昨日齐承明写这段的时候,在下面仔仔细细画上了如何打井寻水的新式图纸。

王传道眯起了眼,挑刺的问:“殿下如何得知那里一定打得出新水?高明县那两村之地是出了名的贫瘠,县衙又何尝没有想过办法,但仅发掘出一口泉眼是事实。”

“我结合太傅你的心得去查阅了高明县的舆图,县志上记载,两村之地是低洼地势,古来又曾有河水变道,几次打水失败碰到的都是砂砾石头。所以这里极有可能会有地下水脉,过去的打井方法无法深入到砂砾之下,但我的可以。”齐承明闭口不言了。

王传道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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