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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明心里有了主意,便恢复了平静, 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成子才带着两个黑眼圈回来二皇子所,脸上满是疲惫的自责禀报:
“殿下,果真有人趁夜挑开了窗户,要让善恩堂里的病人受冻!暗香姑姑的病情本来就凶险,险些熬不过今晚,要是再冻着,就是再喝多少汤药也没用了。奴婢追了出去,钳制住了一个太监,待回来时,看到暗香姑姑脸色青紫,眼珠凸出,差点……差点被人掐弊。”
他自责的跪地请罪:“是看守善恩堂的小绸子来得及时,阻止了那行凶的人……谁都没料到,有人收买了善恩堂里的宫女。”
“人呢?”齐承明翻身从榻上坐起来问,一下子清醒了。
“那两个人都押在外面,小绸子也在外面等着。”小成子耷拉着脑袋。
齐承明不置可否,他对昨天见到的小绸子也有些猜疑,难保容嫔收买的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既然那两人无故伤人,就去禀了掌事的,按照宫规处置吧。”齐承明平静的说,“让小绸子进来。”
他使了个眼色,小成子了然。
出了二皇子所的院门,小成子就昂首挺胸变成了威风凛凛的成公公,他先不动如山的宣布了对那两个宫女太监的惩罚,一点遮掩都不带:“来两个有力气的,把他们带去慎刑司。王爷交待了——宫女太监无故杀人,送去按宫规处置!”
“是!”二皇子所里争着出头的人可太多了,当场站出来两个有力气的宫女,都轮不到小太监开口争。
门口被按着跪倒的两人一听,脸都白了,挣扎着呜呜叫着求饶,却被堵着说不出话。
去慎刑司?!
又是瑞王这么交代的,他们哪里还有活路啊!
王爷难道不打算把他们留下逼问背后的人是谁吗?他们可以交待的!!
这和两个太监宫女想的完全不一样,瑞王应该很通情达理,很好说话才对啊!两人涕泪横流的被一路拖走了。
这场面镇的人都静了静,连准备领赏的小绸子都呼吸弱了一拍,屏气凝神的垂着头进了门。
“这是殿下见你有功,赏你的。”小成子塞过去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充当了齐承明的嘴替。
“暗香那边就交给你照顾了。”齐承明把他叫进来不是为了多交代一句,而是为了敲打,“过段时间,御前若是来人问了什么,你全都如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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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绸子听得心里更没底了,跪在地上有点发抖,连声应下:“是……是!”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遭了人的排挤,落到善恩堂那种地方永无出头之日。只盼着这回能得瑞王殿下的赏识……但这,难道皇上的人也会来关注善恩堂吗?
小绸子顿时只知道老老实实的磕头了。
“去吧。”齐承明没再多说什么,又是小成子把人送出门口,低声提点他,“要是把差事做好,你可是在王爷和陛下面前挂上名的人了,还愁没有好出路吗?”
小绸子摸摸怀里沉甸甸的荷包,咧嘴笑的忠心极了:“多谢成公公教我!那位姑姑保管好好的!”
从今天开始,那位暗香姑姑就是他的命和前途!!
正殿里没人了,甘棠手脚麻利的拿来春衫要给自家殿下换上,也重新给他束了发。齐承明悄声叮嘱她:“这几天你还留在宫里盯着,等暗香好转了,把她送去薛妃娘娘宫里再回来。中间若是有人打听什么,尽可大胆的说。”
“是。”甘棠听得诧异,但却流畅的应下了,没问缘由。
齐承明这才带着小成子出了宫。
“走——咱们给柳奶娘出气去!”齐承明让小成子去几处送了个信,他自己找了处离得近的酒楼靠窗等着。
不多时,李半晖领着一串纨绔过来了。
“王爷想吩咐我们怎么做?”李半晖很少有现在这副神气样,他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自信的说,“京里就没有我们做不到的事!这几个是我的弟兄。”
那几个纨绔各个报上姓名来,说得热火朝天。
齐承明瞥着李半晖那副神气过头的傻乎乎的笑脸,故意问他:“没有你们做不到的事?若是我想把宗人府里的齐庶人暴打一顿呢?”
李半晖脸上的笑立时就噎住了,胸膛也挺得没那么直了,讪讪的告饶起来:“王爷赎罪,我又没管住我这张嘴巴……”
其他几个纨绔也是眼神乱瞄,互相使眼色,绞尽脑汁的想替李半晖圆场子:“王爷,他就是嘴巴快了点,平时在京里想做点事……王爷尽管吩咐我们!”“……对对对!”
“本王没开玩笑。”齐承明的指关节重重扣在桌上,干脆的直接敞开了说,“齐庶人的人还不老实,到现在了还想对本王府内下手……本王要断了他的手!干干净净的那种。”
他在“干干净净”上咬了重音。
李半晖的脸色骤变,从为难迟疑变成了怒气冲冲的同仇敌忾,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应了:“一个庶人哪来的胆子?!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吧!”
纨绔们面面相觑,心一横,这件事干了!
这番意思,齐承明不止对李半晖说了,回去又让宋故传信给了暗中投靠他的几位朝臣。
前礼部尚书告老还乡以后,三皇子一脉的人手还余多少残党?齐承明不清楚,短时间内也查不明白。但是朝堂上事朝堂办,那些老狐狸们心里比他门清多了。
这一次齐承明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人手全扬了!
……
几日后,春闱开始之前。
户部侍郎突然当堂发难,揭发礼部一侍郎纵容底下倒卖试题,连根拔起带出几十人的罪证。又有钦天监的人检举,有人借星象大肆浑说造势,还未入仕便与朝中臣子秘密结党……
鸿仁帝气得七窍生烟,狠狠打杀流放了一批人,压下这堆乱象:“反了天了!年年都有不死心的。这是嫌朕处置的太轻了?!为首的全都砍了——这两天就砍!”
他怒道。
京城里便有了一番奇景。
一边是菜市口犯事的人砍头砍得血流成河,哭天喊地。另一边是半里地外的贡院门口士子们排成了长龙。
春闱开始了。
大街上挑着扁担有卖状元糕的、卖及第粥的,卖笔墨纸砚,甚至连鞋子都有人叫卖。送考的士子家眷们闹哄哄的在这里挤在一处,眼巴巴眺望着他们入场。临近的几家酒馆茶楼爆满。
齐承明与两位礼部副考官先是一同进入了贡院。
设下香案后,由齐承明领头一起拜下,士子们再拜考官。四处大门就封闭了。接下来士子们要在这里考上三场,每场三天,连考便是九天。不管风吹雨淋,走水还是病死,不到散场时,大门都不会因故再开。
从这天开始,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紧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