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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都还红着,可怜巴巴的问:“母后,父皇真的不疼爱我了吗?这是为什么啊?”
皇后能说鸿仁帝那个老不死的是在忌惮亲生女儿和二儿子的母族结为姻亲?还有着对她的不满萌生出的报复……
皇后心中深深地后悔着,一双儿女就是她的命。她当初不该被冲昏了头脑做那些脏事的,如今脏事全报复到了她的女儿身上,为什么不冲着她来?!
“妧儿,听母后说。”皇后无法否认,一切都成了定局,她只能温声教导起了女儿,“你不要嫌弃夫婿官职微末,你是嫡出的公主,皇室之外还有谁的身份比你高?最重要的是过好你自己的日子。”
皇后眼底冰冷,心里还在骂鸿仁帝。
对外她得放出风声扭转一向流言了,就说……公主年龄渐长了,原未婚夫不幸身故,所以陛下才会急着选人。不求糊弄住所有人,别再让那种风声乱传就行了。
皇后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女儿的乌发,谆谆教着:“母后都打听过了,那汪学士为人敦厚,品性上佳,身边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是个不可多得的良配了。将来你也是住自己的公主府,不需要受公婆管束,不会受欺负……”
“但你也不要太傲气了,拿捏着公主架子只会把人往外推。汪学士的父母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农家人,适当给他们些甜头,孝顺过了也就行了。”
三公主听着,桩桩件件都忍着眼泪应了。
母后一向温柔谦逊,低调的操持着宫事,她跟着母后从小耳濡目染,就算被父皇宠着,也不是那种娇纵的性子。
虽然这个夫婿让她的心理落差很大,但哭过诉苦过后,三公主还是认了命,打算好好过日子。
让她稍微有些信心的是,弟弟昨日自告奋勇的跑来,说他主动去打探了那位汪学士的事,然后神神秘秘的让她放心。
母后和弟弟都夸赞了对方,也许那位汪学士真的不错吧。
想着想着,三公主心里泛起了一丝期待。
……
年后趁着天寒,齐承明苦着脸憋在王府里上课的这段平静时光里,突然听说了鸿仁帝给六皇子了一个新差事,让他负责修缮三公主出嫁后住的公主府。不仅如此,还允了年幼的七皇子跟着去跑腿。
齐承明:“…………”
毫不意外呢。
鸿仁帝这下是真的忌惮到忍不住捧起六皇子了,不愿看他势力再增大了。
齐承明只当不知道,不管接下来鸿仁帝怎么在朝上夸六皇子差事办的不错,夸七皇子日渐进益了,有些冷落他的趋势。齐承明都稳稳地沉着气。
——忙着学习呢,没空配合老登的疑心病折腾。
也是到了年后,某天柳奶娘突然求见,脸色发白:“殿下……我那儿子在外面惹祸了!”
齐承明写字的手都一顿,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听到柳奶娘忧愁又焦急的说着:
“等了几个月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祸事想必就是冲着殿下来的啊!”
“具体怎么回事?”齐承明身体微微前倾的问。
他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只靴子,感觉终于落下来了。
第207章
要说柳奶娘与她夫家相认, 和乐融融的这么度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原本磋磨过打骂过她的丈夫,婆婆, 包括一心与婆婆亲近的儿女,都让柳奶娘曾经心如死灰,义无反顾的前去柳州照看二皇子殿下。
相比之下, 她不敢明说, 却在心里觉得自己奶过的二皇子殿下也是她的孩子。
直到这次殿下染了天花,她夫家各个转了性似的, 婆婆慈爱, 丈夫拼命道歉讨好,儿女贴心……柳奶娘能信?这些个人指不定是在谋划些什么,憋不了好!
要是贪图富贵,早两个月他们刚入京的时候怎么不贴上来?要是真心悔改,还是那句老话, 怎么挑这种时候?是落井下石还是趁机别有所图?
所以柳奶娘表面上就像是原谅了他们似的,心里却一直带着防备。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 她像所有到大户家做工的寻常人似的——时不时把一些针头线脑、积攒下来的碎银子拿回家。有什么好菜好点心赏她了, 她也不一气吃完, 而是把那一点点的东西小心包起来带回去给儿女吃。
——柳奶娘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普通奶娘该有的样子。
实际上她在王府后院享的分例是最高的,齐承明惦念着她,就像惦念家人那样。有什么瓜果蔬菜,点心布料, 每日从不间断。柳奶娘才不会把她真正所得的东西都搬夫家去,平白辜负了殿下之心。
这一次是过年。
柳奶娘早早送了年货回去,说自己年后再回去看望,王府里走不开。
实际上她是留在王府里和殿下一起过年的, 还带上了自己的养女。柳奶娘的夫家姓张,对此也没有一点怨言,好声好气的应了,看着那些酥油点心、一扎肥肉和精致年灯笼,都快乐开花了。这下能过个好年……
再然后。
柳奶娘年后探望,就得知了一个噩耗。
她那个在郊外厂子里做工的好儿子,瞒着吃了酒去上工,醉醺醺的弄坏了一车人家急需的珍贵玻璃瓦,加起来至少要赔两千两银子!张家哪有这么多钱,她的儿子就被扣在厂里殴打,遣人报信让家里快快筹钱了。
齐承明听完了全部细节,眉头皱了皱问:“这是冲我来的?”
他觉得太简单了。
外人不知道柳奶娘对家人一直抱有戒备之心,只知道他器重柳奶娘。按照常理,齐承明可以替奶娘出了这笔银子,或者说郊外现在就有一个他负责的玻璃厂,紧急去凑一批玻璃瓦也是一声吩咐的事。
如果有人背地里想对他捣鬼,这是要赌他终究不会为了奶娘出这么大一笔钱?或者平这桩事?
那么对方会想收买柳奶娘吗?会打算对他下手做什么?
齐承明的视线与柳奶娘的对上了,他从妇人的眼睛里看出,他们两个想到了一起。
做人没有千日防贼的。
齐承明会想要引蛇出洞,一下子打死。但他不确定柳奶娘能不能狠下心,那毕竟是亲生儿子。实在不然,就得暗中盯梢她儿子了。
“殿下,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闯了祸,万万没有让殿下跟着焦心的理,还请殿下和我做一场戏。”柳奶娘脸上闪过一抹狠意,深深下拜主动说道。
齐承明连忙从书桌前绕开,去托住妇人的双臂:“奶娘别跪了,我早说过不必这么行礼。”
一盏茶时间后。
齐承明主动打开了书房的门,这是示意可以进了的意思。今天留在门口伺候的是小德子,他熟稔的就要进来把殿下早就凉了的茶换上一道。
齐承明低声问他两句,小德子机敏的用气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