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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七弟真的是天花,他们几个皇子怎么还傻乎乎的和人同处一室?大皇子坐着都觉得浑身难受!
齐承明摇摇头,有些担忧。
他们几个为了与民同乐,都没有矫情的说什么分餐取用,而是像普通百姓那样一起吃了顿饭。他这会儿都染上了,大皇子和六皇子坐在七皇子两旁,怕不是也没逃开……
除此之外,齐承明更担心跟着他来的小成子。
宫里等鸿仁帝听到了消息。
那才是晴天霹雳了,吓得老皇帝失手打翻了茶盏:“——什么?!”
第196章
听了第一遍的时候, 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鸿仁帝甚至怀疑了自己的耳朵。但他刚才是听过吴青稻汇报,说几位皇子聚在一处要出宫高乐的。
等老皇帝彻底反应过来,脸色就唰的白了。
“快!!”他哆嗦着手, 猛拍了两下御案,几乎是暴怒着吼叫着的下令,“快让太医院的人都过去!让跟着朕的叶御医去给二皇子看看!绝不容许有失, 不然朕要了他们的脑袋!”
福满公公顿了一下, 然后才应下:“是。”
明明来汇报的人说可能得天花的人是七皇子,陛下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了“二皇子”的名字。这其中的意义就很让人深思了。
另一个御前大太监瞥了赵福满一眼, 替君分忧的忧心禀着:“陛下, 还请三思啊!那吴公公可是刚来过御前……陛下不如招叶御医来看看?这宫里,也……”
做人最要紧的就是话不说满,凡事只露三分。
御前大太监这番话暗示意味十足,一说出来,鸿仁帝就沉默了。
他的脸色变幻了几下, 叱骂道:“要你这个奴婢多嘴?”
“是是……”那御前大太监马上跪下掌嘴,伴随着清脆的啪啪声, 他跪伏着满腔忠心的呼喊着, “但是陛下……还请以龙体为重啊!”
赵福满就在旁边冷眼看着, 脸上的微笑仿佛冷冷凝结住了,也不离去,而是躬身等着皇帝的下一道命令。
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蠢人!’
鸿仁帝的语气沧桑为难了许多:“……听闻今天皇子们去给太后处请安了?让叶御医去好好诊诊。上书房,皇子所和有过接触的地方都锁起来, 禁卫军去几个太傅伴读的府上,严加看守。朝务先交由六部尚书自省,全宫戒严。”
“是。”那位御前大太监这才停了掌嘴,应下。
虽然皇帝没说自己怎么办, 但专属于皇帝的叶御医都去给太后诊脉了,接下来不就顺理成章轮到皇帝自己了吗?
说出去,这也是皇帝的孝心。
御前大公公匆匆退出去宣旨了,临出门前还扬眉吐气的瞪了赵福满一眼。同样的御前大公公有三人,戴喜雨从来没被他俩看在眼里,因为陛下面前挂的上号的只有他们两个,但多年来赵福满都是御前得意的第一人,他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这回可好了……他总算压那个老货一头了!
赵福满却像是凝固的雕像似的仍然躬身站在原地,淡定的笼在阴影里,一动未动,看着对方离去,他既不愤怒也不失落。
哪怕刚才皇帝也给他颁了命令,现在又一言不发,肉眼可见的笼罩在暴怒里,赵福满也平静的等着,就像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
鸿仁帝的脸埋在暗处,满是杀机的说:“去查!好端端的怎么又会有天花。还有……赵福满,陶忠过两天不幸染了重疫,朕惋惜他御前尽心伺候过一场,好好安葬吧。”
“是,奴婢记住了。”一个没见过的老太监应下,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待在那里的。而赵福满只对后半句话有反应,他就像没看见人似的,这才动了,毕恭毕敬的退出去。
陶忠就是御前唯二有脸面的那位大太监。
也是和皇帝有着从小相伴的情分,恐怕他做了梦都想不到,自己会突然丢了性命。
“忠心是一直忠心的……你啊,对得起这个名字了。”鸿仁帝独自坐在偏殿里,心绪多少有些不稳,他骂了一句,神色渐渐转为冰冷,“但是你万万不该说出那句话。”
在今日之前,鸿仁帝的心意还比较反复纠结,在忌惮与骄傲之间徘徊着。但天花的事一出,经此一吓,鸿仁帝就清楚了——二皇子,就是他如今心中认定的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儿子。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陶忠却说什么?劝了鸿仁帝留下老御医自己用。
这句话贴到了鸿仁帝的心底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这话唯独不能从外人劝解的嘴里说出来。
不然他日二皇子知道了,就坏了父子相宜的大事!鸿仁帝绝不容许二皇子心中扎下这根刺来。即便陶忠陪伴自己多年……他也得杀了。
“……”
齐承明若有所思的收回眼神。
他们哥几个皇子都哭丧着脸被隔离在包厢里,七皇子被单独留在了刚才用饭的那个房间。氛围焦躁又不安,齐承明没事做,干脆打开监控,正正好看到了这一出大戏。
对鸿仁帝的选择,他一点都不意外。
从他展现出能力开始,鸿仁帝才给予出了一些父爱,但再怎么样也都不会高于他自己。
只是鸿仁帝又当又立……难道就没想过,他要是真知道了这件事情,鸿仁帝以为自己只杀了提议的那个太监,就算是了事了?
只能说,齐承明和原身从小到大就没希冀过鸿仁帝的疼爱。鸿仁帝以为的迫害感情的对象就这一个,其实他早就把二皇子的心扎透了。
本就有隔阂,怎么弥补回来?
……
不多时,一队太医们也匆匆忙忙赶来,脸色很不好看的进入了酒楼。
那些被封锁在大堂里不许走的食客另论,太医们要先给皇子们挨个诊脉,并且得住下密切关注小半旬,才能判断他们有没有事。
齐承明隔着窗户眺望下面乌压压的人头,都是调来的禁卫军在呵斥阻拦食客出门和哭泣暴动,还有远处不明所以看着的百姓。
他叹了口气:“伙计,把我的荷包和令牌拿下去给禁卫军,让他们配合掌柜的这段时间把食客都安顿好,太医忙完了给他们也看看,不许苛待了去。”
“都什么时候了,二兄你还惦记着这个?”六皇子年纪小,半大少年埋怨的语气里都快带上哭腔了。他看起来已经恨上了七皇子,“……老七最好祈祷我们没事!”
大皇子也在脸色阴晴不定。
这种做面子刷名声一样的事情往常他是必定会凑过来的,但在真正牵涉到他性命安危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细枝末节?大皇子是心中沉沉的想到了另一件事。
要是……
要是他们全出了事。留在外面的老三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捡了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