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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他想, 先挂起笑容把门口这位送上拜帖的小官送走。
对方也很知情识趣,甚至卑微客气过头了,顺着话头就主动离开了, 搞得齐承明心里很没底:“……”
这就是香饽饽的感觉吗?
大臣们可以这么直白的表示对他这个王爷的热情吗?真的不犯忌讳吗?
这些想法很快在宋故递过来的那份拜帖前烟消云散。
“这是……”少年皇子的嗓音有些震惊的艰涩。齐承明本能的滚动了一下喉结,重看了一遍,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
这哪里是一份联合拜帖?
这分明就是一份密密麻麻的名单!
朝中六部, 大理寺, 宗人府,国子监等地方的人名都陈列在上!不少名字连齐承明都眼熟, 是他在朝上——也在李半晖送来的名单上见过的。还在哪里见过呢?
这份名单烫手得很。
齐承明简单扫了一遍就收入怀中, 示意宋故跟自己进府,上了马车,小成子亲自赶车……他才压低嗓音的问:“这是陛下的一次试探吗?”
这仿佛在问宋故,又像是在自问。
是的。
齐承明不觉得自己的牌面已经大到让众多重臣无脑效忠了。就算他现在开府需要人,门房收到那些拜帖就足够了, 大臣们最多隐晦的送上自己的子侄亲友,而绝不是明晃晃大喇喇的公开与他有所交集, 还是这么多人结伴而行。
前不见大皇子三皇子的下场?
所以在齐承明眼中, 这就像一出明晃晃的试探, 还是很拙劣的那种。除了鸿仁帝授意,还有谁敢带头做这种事?
宋故愕然,然后明白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想法,而是在斟字酌句后谨慎的指出了一点:“殿下看, 这拜帖上只是列举了他们文社的大致名单,真正邀请殿下一聚的,是沐大学士为首的三位老大人。”
“沐大学士的二子是沐知州。吴太师与李半晖李大人也有一星半点的关系,算起来可以叫他一声曾外祖父的。至于刑部尚书……这只是我的猜测, 听闻他的老母病卧在床,许是知晓殿下身边出没过一位神医也说不定。”
宋故心中暗道一声‘妙。’
多亏了他们早早安排人过来与新君扯上了联系,现在也方便了他编出这些明面上的解释。
“……”要是这么说的话,齐承明就勉强明白了。
他与沐大学士是神交已久的友谊,对李半晖是放养,但李半晖那个大漏嘴巴恐怕早就告诉家中自己在为瑞王做事,吴太师因此想见他就有了解释。
刑部尚书那边比较麻烦……因为齐承明也不知道边神医现在游历到了哪里。若是他求助,便只能把鸿仁帝赐给自己跟着的老御医介绍给刑部尚书了。
虽然有了解释,但其中疑虑还是许多。例如为何要在拜帖上列余下人的名单,为何初次见面就这么主动露骨,即便是各有原因,三位老大人一起请他也过于敏感了,这些他们不可能不清楚,为何坚持……难道还是一次试探?
齐承明却没有再过问,心中有了计较:“老大人们这么盛情相邀,我去见一趟又何妨。”
都是事出有因,与他有些关联的人。
正好试试鸿仁帝这段时间对他的态度到底有几分真假,那根敏感的神经会不会发作。
“王爷……!王爷!”没等齐承明回正房,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风尘仆仆的跑来拜访了。
来人傻乎乎的扬着一张脸,目光清澈又愚蠢,模样好歹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分沉稳,是回京后就再也没见过的太后子侄——大漏勺子李半晖。
“你怎么过来了?”
李半晖机警的左右看了看,还知道要等屏退下人们后再压低了声音——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王爷,听说我曾外祖那边要拉上几个老友来对王爷示好,这太明晃晃的,我劝了!但是没劝住!”
青年人脸上写满了无辜。他的立场是早就倒向了齐承明,但是他的家族却不一定,最疼爱他的太后娘娘前几次见齐承明也没什么偏向的表示呢。
齐承明就有心考问考问他,看看是否长进:“哦?难道他们不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的,谁会拿这种事假意开玩笑?”李半晖拍着胸脯保证。他别的纨绔,但最基本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自家母族那边的顶梁柱吴太师都亲自动了,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小打小闹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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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做什么去劝?”
李半晖把脸一拉,遮遮掩掩的哼哼唧唧着:“我知道王爷嫌我蠢……但我也不是草包!陛下前面都发作大皇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了,曾外祖他们怎么还敢明晃晃过来啊,这不怕被误会成结党营私吗?”
“对啊,所以为什么呢?”齐承明反问了回去。
这一句倒不是他在考李半晖了,是他心里没解开的疑惑。
李半晖纠结了一下说:“曾外祖只说,事出有因,陛下不会介意这个。”
“事出有因?”齐承明重复了一遍,和他面面相觑,两个人都想不明白这个“因”到底应在哪里,不会真的是鸿仁帝那个老登亲自授意的试探吧?
“……总之,王爷你还是不要去见他们比较好。”李半晖苦劝着,对自家人也是大义灭亲。
齐承明却摇头:“不,该见,就算冒着触怒父皇的危险,我也得走这一趟。”
一来,他在京城毫无根基,和投向自己的沐大学士见面获得共识是必不可少的事。二来……他要的就是趁着现在鸿仁帝对他容忍性最高的时候去试探一下底线。
只有试探出来,他以后才知道具体怎么做事。带着镣铐起舞的人,也得知道自己的镣铐到底有多紧吧。
一旁听了半天的小德子和小成子满脸欲言又止,小德子想说,小成子却扯了他一把。
齐承明一转头就看到他们两个的眉眼官司:“这是有什么话憋着了?”
“殿下,上次我们问了何大人,京城里到底有什么关于您的流言……”小德子还是胆大些,按住小成子的手,就开口禀着。他一脸便秘似的表情,吭哧憋着话,
“原来京里现在都在传,其实陛下一直心悦的都是华贵妃娘娘,殿下也是陛下的‘爱子’,只是当年时局不允许……所以陛下才没表现出来。对殿下的冷落,也是一种保护……”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外面好像不少官员也都信这个说法。”小成子默默补充着。
齐承明:“……”
他的第一反应差点开口说个脏字:‘屁!’
鸿仁帝那个老登,不管不顾,让原身像个野孩子似的在后宫里长大,受了多少磋磨,要不是他有系统,身体底子都养不回来。那些漠视造成的刁难和冷暴力,也算是“爱”?
而且外人都以为是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