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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在船上也加急补过礼仪的课。怎么走的好看,怎么行礼好看,怎么举手投足间舒展大气而不落仪态, 宫里如何如何忌讳,他都练过。
现在就是用上的时候了!
下面等着的大臣堆里,某位保皇党眼神一亮,止不住的欣赏与心潮澎湃:“……”
瞧啊,这份气度!
外面的流言说的果然是真相,二皇子才是陛下一直暗中栽培的心爱之子啊!
他是打死都不信,从小在宫中被苛待、去了偏远之地又过得那么不好的二皇子能养出如此气度与仪态来。二皇子身边如果没有陛下放的人,能懂那么多门门道道?
还有之前弹劾中所说的种种发明,能是二皇子一人所出?
平时怎么不见那么多人才,现在反而一口气全集中爆发在柳州了?
想到这些,结合陛下近来越来越明显的态度,这位大臣心中更是笃定,联想到这两天陛下找六部商议的事情,他心中琢磨了起来,有了计较。
“二哥!”六皇子主动上来见礼,声音颤颤的。
“见过六弟。”齐承明回礼的时候不敢怠慢,但心里有些诧异。
身为嫡子的六皇子也是齐承明的关注对象,哪怕他因为原剧情、手上掌握着足以让皇后倒台的把柄,可以不需要真正把六皇子放在心上,齐承明也不敢大意,细细观察着。
六皇子面相消瘦,却额头饱满,长得瘦瘦小小,虽然十三岁了,看起来却像是十岁出头似的。说他有福相吧……实在矛盾,说没有福相吧,相貌又不是这么回事。看到齐承明的时候,六皇子的态度也恭谨过了头,一点都没有齐承明听到情报中说的急躁或者年轻气盛。
反而是……有些怯意。
只有那双眼眸黑黝黝的,比较特殊,却也不带分毫敌意,惹得齐承明一头雾水的多看了两眼。
他在心里飞快琢磨了一下,有些恍然。
看骨相就明白了!
六皇子怕不是鹅蛋脸型,还有着饱满的额头,这是随了皇后一般的大气长相了,也是古代聘妇最爱的国泰民安相貌。再长大些,就该变成古典帅哥长相了。
但六皇子现在不知道怎么了,瘦的有点脱相,才没了原本的美貌。齐承明随意猜测了一个缘由、是不是青春期男孩抽条又挑食的缘故?
他在两位兄弟中间站好,心中觉得有趣啧舌。
真是离谱啊。
武勋外家的大皇子一点都没有剑眉星目、能显出利落的样子来,而是个翩翩君子。自己对外的名声有多让人反差错愕就先不提了。到了六皇子身上竟然也是,只看外表,谁知道他是最有底气的嫡皇子?
换一个不认识皇子们的大臣来,怕不是以为六皇子才是那个从小被苛待长大、没有亲娘照看的“二皇子”吧!
“好,好。”鸿仁帝在上面看着三个皇子站成一排,兄友弟恭的样子,笑得满意点头。
他眼神一扫赵福满,大太监端起范高声宣布:“上——朝——”
往日这时候,有事的大臣就该出阵列启奏了,今日却默契的互相对望,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都挪后。只有两个御吏精神一振,顽固的举起玉笏:“今日瑞王也在。臣,要再弹劾瑞王,有扰民生事、笼络民心之嫌……”
“臣附议。”“臣也附议……”
齐承明不动声色的望了望他们。
这就是上次御前小太监暗中提醒他,有人揪着他救助流民的点不放,试图给他套个名声惹来皇帝的忌惮吧。这是贼心不死,今天还有一出等着他啊。
齐承明没那么着急。
上次临时慌张,过后他已经想清楚了。要说他做的犯忌讳的事,那可多了去了,惹来鸿仁帝忌惮也是迟早的事。他能因此不做吗?不能。
所以要先看鸿仁帝什么反应。
六皇子在旁边小心的隐晦观察这位不熟悉的二兄:
青少年自有一番气度,哪怕是刚从那种偏远之地被召回来,手上没有一点家世背景与力量,面对突如其来的接连弹劾,脸上也没有一点慌乱,反而冷静平和的抬眸看向了上方的父皇。
脑筋非常清醒,抓得住主次。
只这一点养气功夫就让六皇子有些佩服,他暗暗记下学着。
“瑞王,你作何辩解啊?”鸿仁帝在上面没有再喊皇二子的名字,而是喜怒难辨的中规中矩喊了爵位,点名询问。
齐承明自知自己的政治水平不足,临场应变能力恐怕也赶不上那些官场老油条,能做的唯有勤能补拙,暗下苦功。所以上次从宫里回府后,他就自己在书房里揣摩了半天后续,若是鸿仁帝没揭过这茬,或是后续风波卷土重来,他该如何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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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果真到了用上的时候了。
心有准备,自然不慌不忙。
齐承明拱手应答道:“大人们的猜测纯属子虚乌有,还请父皇明察。儿臣身为皇子,自小便知道皇室既为天下苍生所供养,自当拱卫黎民百姓。若沿途见到流民仍无动于衷,儿臣都自愧为父皇的孩儿了。”
“瑞王好利的一张嘴!”一个御吏见陛下被哄得十分满意、在展颜点头,他脸色生黑,只能跳出来斥道,
“怜恤流民与收拢民心是两码事。若瑞王并无二心,为何不把流民留在附近的赈粥棚子,为什么要留下昂贵的碳火?为什么组织他们挖建壕沟与窝棚,统一起卧训练?又暗中让人到京郊自己的私人庄子上入住?那些可是老夫亲眼所见,这不是私心又是什么?”
齐承明气笑了,朝堂上的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可真是不新鲜。他刚回来第一天就能大开眼界。
“敢问这位大人,赈粥棚子无法容纳所有流民,京郊无法安置所有流民,本王看见后不忍心出手相助,就成了错事吗?”齐承明反问道,“本王的庄子有本王的规定,愿意留下的必须遵守。其他人若是好心的同样愿意收留流民,本王只会欣然。”
“这位大人不管有无相助,愿不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私家庄子,在乎不在乎流民的死活……都不该在本王行善事之时如此咄咄逼人才对。”齐承明的语气逐渐冰冷锋利,直直望过去的目光毫无闪避。
初来朝堂上,第一件要处置的事就如此敏感,齐承明也没有动摇暂避风声的打算。他不再看几个出声质问的御吏,而是转头对鸿仁帝行了一礼,然后挺直了腰杆,最后一言便不再做辩解:
“父皇。儿臣不愿为了名声与避嫌便不顾亲眼所见的百姓安危,此次行事问心无愧。若此事不符藩王行规,越了规章,儿臣也愿意受罚,只是请恕儿臣下次之罪。”
他的态度十分坚定,这是表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改了。
齐承明虽然八成判断鸿仁帝会因为他关心百姓而龙颜大悦,没看最开头鸿仁帝听起来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