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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里面,出入都得再坐车呢。
齐承明边走边吩咐小德子记下:“往后加两道车架,一道迎客,从大门过到正院前再停。一道走后院,从园子长廊到二门前停。”
这还是他的后院里没有正经女眷,只有柳奶娘暂且住着。
虽说奶母人还年轻,算不上老胳膊老腿,但每次让她回府都走一趟园子的距离?那也太要命了。齐承明回忆着,似是红楼梦里也是有一道车架到二门前停的。该是这么安排。
这回就算了。
等齐承明到了正院,走得也有些累了,后面是快步赶上来的宋故,脸不红气不喘的,风风火火有几桩事要汇报:
“殿下,皇上赏赐的山头田铺各一处,契书在这里。锻匹布料五件入了库,牛羊鸭鹅十对先关厨房养着了,只是余下的一套银餐具,一件玛瑙盒,一只宝石蹴鞠球……看起来不似普通物件。”
“……殿下要亲自过目吗?”
宋故这么问,是拿不准这些一看就是旧物的物件,会不会是殿下母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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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累傻了,这章本来只写了一半,现在写不动了先发出来
第179章
宋故拿不准, 难道齐承明就拿的准吗?
他只能请柳奶娘过来一看,试图蒙对一个答案。
可惜柳奶娘也只是在华嫔娘娘孕期入的宫,平时接触对方也不多, 实在拿不准。
齐承明左思右想下灵机一动:“……!”
“先别收起来,明天我再入宫一趟。”齐承明合理怀疑,这是鸿仁帝给出的钩子。
他一个出生丧母、母妃身边亲近的宫人后来也被陆续遣散、导致身边只有两个半大贴身太监的小皇子哪里知道什么是母妃的旧物?
上次有赵福满的提点, 这一次, 怕不是等着他去问呢。
不管是出自谁的诉求,刚回京的齐承明也确实需要有个理由快速和缓与鸿仁帝之间的生疏关系。做个样子也得有个由头。
宋故了然一点头, 又说起了下一件事:“去打听温小将军的人回来, 已经找到他的踪迹了。”
齐承明刚才看地图已经猜到了,但嘴上还是问着:“温小将军?”
以将军为称呼,这是晋升到哪个武职了?
“这件事很容易打听。”宋故脸上一片平静,已经没有原本的矛盾敌意,放平了心态去看待现在的温二, “温大人从军后据说得了武略将军的职位,带队赶走河外骚扰的西国人, 接连打了几场胜仗, 大胜回京, 本该封赏。”
“但是却延误了月余,据说……是因为西国王派来了使者。”
齐承明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皇上因为他们的抗议延迟了温二的封赏??”
鸿仁帝老糊涂了?!
这不像那个老登啊。
他在对待后宫妻妾子女的事上很狗,对前朝大体上还是没有这么……软骨头的,吧?
齐承明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确定了。
他又不了解鸿仁帝。
宋故很快补充:“其实下个月初……按照旧例是万国来朝的日子。西国王在这个节骨眼上派来使者, 宫里又没有动静,外面都在猜测是不是这个原因。”
“皇上想在下月初再封赏温二?”齐承明敏锐的抓住问题反问着。
宋故颔首,他就是这么猜测的。
不然想不通陛下为什么要压到现在,上一世的陛下也没有羞辱过温将军, 总不能自己重生一趟,陛下突然改了性子——为了充大头,在俯首做小的西国人面前反而惩治温将军了吧?
这个月都快过完了,齐承明耐下心来,打算高度关注那一天的情况。
但还有一点他搞不明白,不由得迟疑请教起来:“我记得……过去一直战乱不断,这‘万国来朝’是什么情况?”
原剧情中也没有写啊。
难道这属于温二和七皇子相识前的个人回高光时间?
齐承明穿越后也是下过苦功了解本朝事迹的,不说鸿仁帝,往上数先帝,太祖,几代皇帝期间都是战乱不断,没有彻底安定的时候。
准确的说,从前朝改天换日的时候,太祖能打出一片天地,没有被周围的异族与其他零散小国趁虚而入撕咬吞没,都是很了不得的了,往后代代全是便战边想休养生息的日子,暂时没有能力一平天下。
到了鸿仁帝时期,前些年更是接连战败,皇位都一度有了危机,直到温小将军等军中将领崛起——这是为了衬托七皇子将来手中有军权的高光剧情,形势才有了标志性的好转。
都这样了……哪门子来的“万国来朝”啊?
“是前朝辉煌时,给周边小国定下的不成文的规矩。越是冬天天寒,小国难熬的时候,越会派使者来贺。前朝那时会展现大国气概,赐些看不上眼的财货给他们。”宋故解释着,并未因为这缘故是前朝的而轻视贬低,反而中肯的赞许着,
“所以周边的各样小国明面上都不许叫皇帝,哪怕实质上类似,也只是称王。这策略稳定过一时,只是后来,前朝的辉煌不在后……极容易反噬。”
“父皇就算知道这里面的水深,还是免不了甜头啊。”齐承明赞同的转了一圈茶碗,已经全然明白了。
越是军事虚弱,鸿仁帝越是抗拒不了前朝辉煌时万国来贺的盛大名头,哪怕知道这是一块毒馅饼,也忍不住的想啃啊。只要是啃了,本朝以后流传下去的史书上怎么也能记上一笔了。谁会承认自己弱于前朝呢?
怎么着也得是并肩吧。
鸿仁帝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仁君,在位期间的名声也能多一份光彩,史书有名,将来也能去见先人了。只是西国王派人来,不一定没有阴谋……希望下月好好过才好。
原剧情中没有,齐承明又担心鸿仁帝冲昏头脑吃亏,悬心得很。
“……!”门口正巧路过瞥见的甘棠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瞥见了齐承明刚才转碗的动静。她细长的眉毛痛苦的蹙了起来,胆颤心惊的望着。
齐承明低头一看,这不是他最宝贝的那些成套烧瓷碗,反而是他有次在市井街头的店铺里随手买的一批写意茶碗,每次烧制出来都是随意的图案样式,甚至有的特地带了瑕疵,颇有野趣。
齐承明挺爱用的。
这一只茶碗上甩了星星点点的痕迹,乍一看像是银河,又像是吹落树梢的散落花瓣,分外美丽。
“甘棠,你来。”
齐承明仔细回忆一下,自从小德子小成子开始学更多杂务后,甘棠手下的一个小宫女便变成了负责茶具的人,齐承明没有要求的时候,那个小宫女随机呈上的茶具里这批茶碗次数最多,连甘棠有时主动泡茶,也惯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