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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承明听明白了。

贤妃家世好, 在宫内的定位就是高级妃嫔, 怎么也低不到哪里去,这是看她身后势力安抚行事。

但其本人可能不受鸿仁帝喜爱,所以只是基础的维持一下情分,平时不会多去。有没有大公主,鸿仁帝都是那种态度。

听这时间盘算, 应该是原身出生前,贤妃就失了大公主。

“先报上去, 再暗中追查各方的反应吧。”齐承明下了决定。

他没说心里的猜测。

如果是原身生母原先害过贤妃或者有过龃龉, 那么现在这一出才可能有理有据。不然罪魁祸首指向了从没打过交道的一位宫中娘娘, 就大半可能是别人的故布迷阵和转移视线了。

齐承明“重伤昏迷在船上”的消息这几天已经止不住,传回了京里。他这回的事情闹得很大,是势必要揪出一个罪魁祸首杀杀威风,进京前给个下马威的。

现在箭在弓上不得不发, 只能先这么报了,过程中观察其他方面的人手反应,若是有可疑的再揪出来。鸿仁帝的人能从中找到破绽那才更好。

起码齐承明对幕后黑手是贤妃这件事处于模棱两可之间,并不十分相信。

这一个多月的消息陆陆续续的传回了宫中。

鸿仁帝一反之前的大怒, 不言不语的按下了这些折子,整个人平静得诡异,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既不安抚皇二子,也不惩治报上去的真凶。

这副摸不透心思的模样,反而让这些天上朝的大臣们噤若寒蝉,从陛下身上感受到一阵别样的威压感。后宫的一些人更是心里滚油似的煎熬,惴惴不安,颇有点砍头的刀高高举起却迟迟落不到身上的悬心。

暗中,有人不安的拉着家里带来的贴身宫女喁喁私语:“陛下一反常态,竟然不像早年那般了……我这心里,着实没有底。你快去给家里去信,务必探探陛下的心意……”

这是焦灼皇子遇袭这把火会不会烧到自家头上的,近几年她们后宫中人越发摸不着陛下的脉了。

也有人约束紧了身边的宫人,让众人都醒了醒神,在这种非凡时刻连口大气都不敢喘,谨小慎微试图保身的。

还有那蠢的看不清局势的小妃嫔心中暗喜,在自己宫里私下闲谈:“瞧瞧,都还说担心二皇子回来好大的气势呢!现在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清醒,也没见陛下有什么反应,我看娘娘完全是多虑了。”

以她之见,陛下以前就不待见二皇子,早早打发的最远,现在又能有多爱?宫里六皇子才是炙手可热的中宫嫡子,身份又贵重,人品又端正啊!

这是心中有投靠倾向的。

最后一拨人……便是慌乱之下被逼急了,要走险招生事的了。

这天,六皇子见与外祖家联络的大太监米茂匆匆从宫里走出来,他脚步一顿,想起这两天父皇平静面容下的压抑威严,让人越发喘不过气了,他带着贴身太监垂着头就进了宫里。

“这又是怎么了?”皇后正在心神不宁,但还是勉力忧心的细问了一声。

这两天皇后上火得嘴上都起了几个燎泡。她和鸿仁帝是少年夫妻,从小走到现在,论了解算是最深的,这一回嗅到了不详的预感,滋味难捱得很。

六皇子也不像往常一样气冲冲的直接去坐在椅子上,也不发脾气撒娇,说些和兄弟争风吃醋的话题。他沉着脸看了看周围,挥手想让伺候的人都下去,母子两个说些私密话。

皇后定了定神,示意人出去守着,这才细细端详自己这个儿子,越看越惊讶,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劲了,语气却很欣慰:“我儿近来稳重了许多……这是有什么话,非得避开人了说?”

最近几月皇后被冷宫那一事搞得心力交瘁,精力都放在担忧陛下猜疑上了。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儿子以前哪里露出过这种沉着默然的样子——这模样更像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突然经了事了,心中终于有了成算。

皇后一时间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她自认平时做事小心谨慎,并不敢太张狂或是昏了脑子,教养儿子也是不假于手,在后宫里只看着淑妃容妃斗得有来有往,自己稳坐钓鱼台,没有吃亏的地方。只是皇儿年岁小,又不像两个兄长那么奸猾老练,性子过于率直了,这几年才处处落后,不得陛下看重。

皇后也不认为这是短处——前几年大皇子三皇子还是炙手可热,这不就转眼间落败了?只要他们中宫母子稳得住,就总有渔翁得利的时候。

她只是偶尔有些忧心,皇儿这急躁没有城府的四平八稳模样,就算将来能被她帮着斗败了兄弟,坐上了皇位,能压的过那些精似鬼的前朝大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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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不能像容妃似的,三皇子都那么大了,还处处事无巨细的教皇儿怎么做事吧?没见惹了同样的忌讳,大皇子沉寂两年现在又起来了,三皇子却像是被君父忘了似的丢到脑后。

一个只是狠心,一个却是完全没担当没断奶似的了。

却没想到……她这段时间是不是疏忽了管教?皇儿怎么冷不丁的变了性子了?

皇后还在心思不定的胡乱想着,有心问个明白。

六皇子却不管不顾的跪了下去,狠狠磕了个头,才抬起脸哀求似的正色问道:“母后,今天我只想知道一句实话……二哥那里是不是咱们宫里动的手?”

皇后心中一震,又是松了口气:“说什么呢,母后怎么会去做谋害皇嗣那等骇人听闻的恶事?”

跪在地上的六皇子也肩膀微松,总算没那么绷着脸了。听到这段话,他却又沉默了一会儿,无话可说,半晌,才憋出来一句:

“刚才我看到米茂往宫外去了……咱们宫里如果没有做事,千万不要再牵扯进去了,多做多错,成吗?”

六皇子如今也是个十三岁的大人了,却像是幼时那样跪伏在皇后的膝头前抱住,对她恳求,吐露了一些真心话:“母后,父皇这次是来真的……我心里有些怕。”

谁都不知道六皇子这段时间过得有多煎熬。

母后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手中做过脏事,他身为人子,也只能沉默的装作不知道。只是越观察父皇对母后的猜忌和一些动作,六皇子心里越怕,这种煎熬对谁都不能说。

他上学时再听师傅夸赞大哥,听父皇吹捧二哥的话,都不会觉得气大吃醋了。和这种随时发出来要命的事一比,六皇子只觉得往常那些全都是小事啊!

他担惊受怕极了,这段时间一门心思的想当个好儿子,好兄弟,什么嫡子什么皇位都不想了。他也不求别的,只求靠自己的行事尽力弥补一两分。至于弥补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现在二哥在回京路上居然又遇袭了。

六皇子是真害怕这件事是母后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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