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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他的亲姐姐,嫡出的三公主被小心娇养着立住了。
前两年宫里出了一场巫蛊之祸,据说是叶嫔嫉恨与二公主前后脚出生的二皇子身体康健,又不敢害同岁的宠妃之子,三皇子。才惹下的大祸——叶嫔当即被贬为庶人押入冷宫。
在今天之前,六皇子一直以为事实如此。一是一,二就是二。
但怎么听母后的意思……
是她为了姐姐生来独一无二的恩宠,早年害了……大公主和二公主?
是她一直还想对冷宫里的叶庶人狠下杀手,清理首尾?
现在姐姐的婚事临近,父皇突然保下叶庶人,到底是……是觉得前两年的巫蛊之祸真凶不是叶庶人,还是真对母后起了疑?对大公主和二公主的死因起了疑?
又或者,不论是公主们的死因,或者二哥从小被巫蛊暗害,其实都是…………
六皇子一时间只觉得天晕地转,荒谬极了,更不敢深思。他掌心里满是滑腻的冷汗,腿脚发软,恍惚间仿佛不知世事。
但六皇子竟然稳住了,他自己都惊讶自己的镇定,竟能悄无声息的绕开掌事姑姑,像平日顽皮那样又翻墙出去,一点都没有惊动到旁人。只有等他落了地,看到贴身太监惊慌失措的扑过来追问:
“殿下?!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六皇子才厉声吩咐:“谁问都不准说我今天来过一趟,我们走!”
“可是刚下学……殿下不找娘娘问安了吗?”贴身太监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六皇子神思不宁的恍然站住。
是了。
若是他今天不按照往常习惯请安,母后也能发现端倪。但他现在心中一团乱麻,复杂难辨,根本没法去面对母后,也不想在表情无法收敛的时候去见母后……这该如何是好?
六皇子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继续迈动脚步,心思急转下有了个借口,只觉得头脑从未这么清晰过:
“回皇子所,让小芎子说我晚点再过来。提点他今早我在朝上听得很不痛快的事……父皇最近满心都在盼着二哥回来,要么便是七弟弄乖,父皇眼里没了我……”
往日六皇子急躁又想出风头,这一两年来跟在太后身边压了压性子,好歹装也装出了个样子,只是私底下全然靠劝着勉强维持罢了。
母后最清楚他的性子。
小芎子若是这么说了,母后便知道他是从早上开始忍了整整一天气性,下午上课都没表露出来,着实不易了,所以一下学就忍耐不住,又不愿自己发泄的狂状被人瞧见,才会直奔皇子所。
母后只会免了他今天晚些时的请安。
只要有一晚上的思量时间,他怎么也能缓过来了。
这些六皇子没有作假,就算母后去问,也会知道早上父皇是怎么在早朝夸了二哥的,下午的课上老师又对七弟赞不绝口……
“……”
十三岁能入朝参政的六皇子已经长成了少年人的模样,再也不像前几年一团孩子稚气的模样。他吩咐这一段话的时候,脸色还是煞白的,人没有缓过来,少年的眼瞳却黑黝黝的,再多情绪都缓缓沉淀了下去。
贴身太监心惊肉跳的小心应下,越发惊异。
到底是出什么大事了?
能让六殿下一瞬像是长大了似的,这可不比最近只是表面装出的稳重模样啊。
……
宫中暗潮涌动,绝非这一处。
宫外的威勇伯府这段时间也被闹得鸡犬不宁。
“这个小院是表兄的,喜好都得按着他的来,把我演武场里的兵器也搬过来!”王朔叉着腰把下人指挥的团团转,大刀阔斧的改着布局,摩拳擦掌就等着表兄回京了。
“你还胡闹?”老威勇伯夫人气急,拄着拐杖过来就要拧他耳朵,“承明和你能一样?别被你那些刀啊棒啊的伤到了!”
同样是两三年变化,王朔就像是脱胎换骨似的长大了,原本还像个黑瘦猴子,现在却个头高大,肌肉结实,气质又老练,说他二十来岁都有人信。
“嘿嘿,就是表兄和我不一样,我们才好一起亲香!”王朔被拧得直咧嘴,不躲不闪的,反而要没心没肺的露出一个大笑脸来,理直气壮。
他心中暗道,祖母哪里清楚,表兄在偏远之地受了多少苦?一路颠沛流离又吃不好睡不好的,天天报信只知道说平安话,上辈子身子骨都那么弱了,这辈子在他左一封信右一封信的劝解下是好了一些,但能好到哪里去?
那些苦该吃还是吃了,身体该弱还是弱些,可不是得和他一起好好锻炼锻炼?省的回宫里又被欺负或者比下去了!
王朔才不认可外面隐隐流传的“二皇子才是陛下隐藏起来的爱子”这种流言,想想就嗤之以鼻。皇上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他表兄,能让人从小到大都受苦?最后落了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他只觉得如临大敌。
这一辈子表兄回来的时间比上次要早,情况也更糟糕,这分明就是陛下忌惮表兄,没法放任人远远再继续壮大下去了!
还不知道表兄回来要受多少委屈呢。
好在他暗中提醒下,表兄找到了守哥……现在他们一家相认,暗中谋划,多少也能提供一些助力。
王朔这么想着,对祖母讨饶,一老一小商量着继续调整小院布局。以前不清楚表兄的喜好也就罢了,现在不同。
哪怕他们都清楚,瑞王回京肯定是要住瑞王府的,但总要给表兄留一个他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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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结尾本该再写一些的,但是好饿,脑袋空白了,这章就先写到这里了!我溜去光速干饭
第168章
京里京外早已经风起云涌, 动静不休。
但是柳州的船队上却还是一片简单的忙碌热闹之状,齐承明站在码头上,眺望着王府里的下人们大包小包的把一车车行李送往船上, 心中满是不舍。
在病愈近两月后,他终于安顿好了方方面面,即便再不想走, 也找不到拖延的理由了。
郊外的麦田与稻田一望无际, 即便齐承明都来到了柳江边上,还是能看到远处的大片亮色, 在山水远影间衬托得像是画卷上多涂抹了一片油彩。
“能用近三年时间把粮食基地打造出来, 也不枉我来上一遭了……”齐承明喃喃着,心中临出发的不安定情绪总算是沉淀了下来。
“什么?”小德子适时的疑问抬头。不是他耳力不好没听清,是殿下有时会说一些新词,他不知道那些新词是在讲什么的时候,听内容就会不懂其意。 W?a?n?g?阯?发?B?u?页?????ü?????n???????????.???ō?M
小成子不喜欢与小德子争锋, 所以往往这时不会想太多,而是压下疑问, 只揣测着殿下的意思回话便是了, 他真心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