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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喜雨匆匆忙忙从东跨院里出来, 咳嗽了两声,脸色很是不适。

“戴公公,如何啊?”宋故皮笑肉不笑的继续亲切问着, “后续这些人转交给你们关押,或是怎么做都行,我们王府都配合。”

“不了, 咳, 还要再劳烦宋总管一段时间,等我们走了再押送回去。”戴喜雨勉强寒暄着, 连同一起的宫中侍卫们也都默然听着, 各个悄悄互相对着眼神。

当初新郁林巡抚犯事的时候,就被陛下下令召回去,正好御前太监带着侍卫们来柳州,正好回去的时候捎上罪官。

所以戴喜雨还惦记着这件事要做。

谁料到这位罪官……包括他的爪牙,在柳州还被关押在王府里呢?明明陛下那边都传来风声要训斥了。戴喜雨还以为至少也得转移去县衙牢里做做样子。

刚才亲眼查看过后, 戴喜雨也为这群人的落魄惨状而咋舌。怎么说呢,看起来体体面面的, 一个个没受什么虐待, 但太监们还不清楚那些暗中折磨人的门道吗?

总共几个人, 居然是分开关押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独自关多久了。

见到他们来了,欣喜若狂,涕泪交加, 俨然受了大委屈的模样,脆弱的一点不像个之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贪官。

嘶……把人变成这样。

说出去也是好端端把人关着待审而已。这位二皇子的心眼,是真的不大啊!

戴喜雨出来后的态度就莫名恭敬了许多。

“来,诸位远道而来, 瑞王府没什么好招待的,置办了一桌席面给大家接风洗尘。请——”宋故微笑的邀请着,这一次戴喜雨没有拒绝了,有点卑微的连忙应下。

一顿酒足饭饱。

就算戴喜雨之前再有些战战兢兢,在醉醺醺的状态下也放松了很多。席上氛围热闹起来,宋故叫来了县衙一众人陪坐,其中少不了秦留颂这个会钻营的,把场面烘托得热热闹闹的。

“县丞大人,近来怎么憔悴了许多啊?”场面热了以后,宋故也不需要陪着了,正好放任京中来人偷偷摸摸的四处打探消息。宋故干脆转过头,和坐在附近的柳州县丞交谈起来。

“唉。”县丞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发青,萎靡不振,像是连着办了好多天的公务了,透着一股淡淡的死气。

听到宋故这么问了,县丞也只是不堪回首的叹着气:“秦师爷他……他最近有些兴奋。”

这真是委婉的说法。

这个年关前后,秦师爷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核算柳州近三年来的所有变化,撰写报告,留下未来半年的新发展细则,因为忙得过于方方面面了,连带整个县衙的人都被动的跟着忙了。

有个机灵的人见他的忙碌程度有些不妙,上前问了一嘴。这一问更是晴天霹雳,秦师爷打算把未来五年的规划都做好啊!!

县丞真是生不如死,偏偏对方发足了辛苦费,他们县衙一直又是听秦师爷说了算的,也只能抱怨两句,舍命陪君子了。

“再辛苦,也要注意身体啊。”宋故关怀道,特地捡这些话不停和熟人交谈着。假装没见到侍卫们出去醒酒,找人不着痕问起了话。

戴喜雨是越打听越冒冷汗。

什么……

一路走过来也有五六个大州了吧,用的都是一种叫“王记凭票”的东西,据说是南方最流通的钱,他们这群外地来的人想兑凭票都受限,搬出宫里背景也没特权用,差点让戴喜雨受一肚子气,记了一笔只等着回去报告呢。

这种东西……是瑞王的产业?

只这一点,戴喜雨就突然明白陛下为什么让他暗中细查了。

‘要命哟!!’

等再回了下榻的地方——宋总管在王府里给他们腾了两个小院住,戴喜雨和其他负责打听的侍卫们一对情报,更懵了。

‘红薯,玉米,土豆’,各个亩产千斤……

嘶,真的假的?

京里很流行的琉璃器,也是柳州烧制的,真的假的??

和这几条要命的一比,其他都是细枝末节了。

怪不得那位倒霉的巡抚大人捞偏门到了柳州呢,这已经不能叫大肥肉了,是人就看着眼红啊。这……所以话说回来,这是一个普通的王爷能不声不响拥有的功绩吗?

陛下当然得着急啊!

戴喜雨再想到席上有人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本地的知府近来与京中似乎通信密切,似乎柳州近来的生人有些多。

他联想到了陛下做事的风格,有些胆寒。

不对,陛下虽说要听他回去汇报,但说不定暗中也让人来调查了。这样一明一暗两手准备才是陛下的打算。他要是不尽量照实说……会被认为背主的!

想到这里,戴喜雨原本的避让心态消散了,只剩急迫。

他身体前倾,坐在烛火前紧盯着侍卫们问道:“再把你们刚才看到的说说,瑞王……是不是哪里看着不对劲?”

“的确如此。”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后据实禀告了,“我等方才瞧见瑞王爷……”

“属下闻得出来,那是药味,虽然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另一个人也说,他自小体弱多病,十岁上下才渐渐长成了,很擅长分辨熟悉的药味。

“这是暗中病了?不想被我们发现?”戴喜雨狐疑的猜测着。

他本能的想收集更多瑞王的弱点或把柄。

“咱们住下这段时间,都好好提着气,用这双眼去观察。”戴喜雨继续压低嗓音,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侍卫们,哪个人该去打听什么都做了细分,“好了,都去吧。”

这些瑞王想瞒着他们、瞒着陛下的细节,戴喜雨反而想要打探出来,回去具体该怎么做都看陛下的了。

“明白了。”侍卫们明面上还是要听从这位御前太监的话的,各自回去歇息不提。

只是其中有一个侍卫,躺在榻上暗暗把今天观察到的一切都在心里回想了一遍,按照上折子的措辞默背完才入睡。

另一个房间里的一个侍卫却辗转反侧,最后点亮了烛火,偷偷摸摸写了封书信,面带忧色,咬牙切齿。

‘不是说好知府也是我们的人吗?这是叛变了吗?’‘瑞王殿下身体状况不佳,我会想法子查看药渣……’ W?a?n?g?阯?f?a?b?u?Y?e????????????n???????????????????

这一晚上,小小的东跨院里众人心思各异。

接下来的三四天里,侍卫们手段齐出。

因着有京城来人,齐承明把民兵队藏的严严实实的,派去岭南历练了。刚好能把禁卫军们散去城里填补治安空缺,这样一来,瑞王府里的防守就肉眼可见的薄弱了许多。

剩下的就不关齐承明的事了。

护院们也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这已经是他放水后的结果了。要是京城来的这群侍卫们连他们也瞒不过去,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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