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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点,到底有什么事是只能靠砒霜解决的?我就帮不上忙吗?”齐承明怕他一开口不配合喊来人,急急地低声说着,“再说了……我们柳州是有瑞王爷了,有什么困难的求到他眼前,他从不会不管。”

柳奶娘这会儿悄无声息的跟着进来,合上了窗户,听到这一句脸色微妙,然后才转了过去,帮着摁住少年。

“……”张庭的挣扎本来很剧烈,听到‘瑞王爷’的时候愣了一会儿,动作变缓停了,似乎在思考什么,视线又转到新出现的苍老面孔上,他看看齐承明,脸上写满了怀疑和茫然:“??”

这什么搭配?完全看不出身份!

“这是我娘。”齐承明看他摸不着头脑的架势,友好介绍了一句,“娘,这就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张庭。”

张庭:“????”

少年人的挣扎一下子定格似的僵住了,眼睛瞪得老大。

齐承明福至心灵的松开手——

张庭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恢复了乖巧的模样,掩去阴霾的拘谨问好着:“……夫人安。”

“你们有话慢慢说,我是陪着……他来看看。”柳奶娘慈爱的说着,差点忘了殿下的假名,话语顿了一下。她果真走到一旁,端详墙上的一副绣画去了。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恢复了正常,还带着点淡淡的尴尬。

齐承明很努力的绷住了表情,让自己显得严肃可靠一些,而不是微妙想笑。

他真没想到带上柳奶娘来这里,还能有这种效果:

……都是知书识礼的门户人家通病。

就算张庭刚才状态很不对劲,有点暴躁和攻击性。一旦知道另外那位陌生妇人居然是他娘,一位陌生的长辈,张庭也本能的拘谨了,在发疯的边缘都还惦记着礼貌问安。

有些礼仪真是深入骨髓了。

“……你刚才说,瑞王爷,他在柳州?他能为百姓做主?”张庭低声问,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这副模样不像之前似的完全拒绝沟通了。

齐承明发觉有戏,淡定的自吹自擂起来:“我们王爷和旁人不一样,他不喜欢仗势欺人,喜欢戏本里的——包青天你知道吧?他就喜欢看衙门像包青天那样为民做主。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柳州现下没有那种草菅人命,仗势欺人的污糟事!那些大户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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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敢做了的人这会儿估计都重新投胎了。

齐承明在心里补充了半句。

“所以,你有什么事,王爷都能管的!”

张庭沉默了一会儿,态度终于软化成了初见时的那份温和,他低声说:“……我出不去,我的小厮也只能在客栈里走动。”

“因为你叔父一家不许吗?”齐承明一针见血的问。

张庭有些讶然的看他一眼,默认了。

“怎么回事?你看起来……已经到了在外行走做事的年纪。”齐承明小心精确的把控着问话节奏,每一句话都得斟酌半天,生怕张庭好不容易松动的态度又坚定回去。

张庭比他的年龄还小,虽然谈吐看起来很成熟,但放在现代都还只是个小学生的年纪。

张庭深深的叹了口气。

少年人眼中多了几分愤懑畏惧和低沉的不甘,开始了讲述:“……我的父亲去世很早,嫡母后来也过身了。从那以后我,妹妹一直跟着祖母和叔父过活。”

幸运的是,张庭很早熟,他依稀有对父亲的记忆,也记得父亲曾笑着抱起他的有力手臂,教他诗句,夸他将来一定能当个状元郎。他记得自己备受宠爱时的样子。

不幸的是……张庭年纪太小,还不懂得掩饰——他意识到了叔父叔母和父亲不同的教育之处,生出了抵触与戒备:

“叔父和叔母温柔慈爱,待我和妹妹很好,只是……有些太好了,背地里我总是受些兄弟姐妹的小动作,我若去告状,却往往不了了之。时间久了,我意识到了不妥。”

张庭停顿了一下:“却……不该嚷了出来,从那之后叔父叔母对我不管不问了。”

“我的蒙师训斥我,朽木不可雕也,不许我与其他兄弟姐妹一同上课,所会拖累他们的课业。”张庭的面色冷淡,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据说我从小的课业都追不上兄长们同龄的时候。最后,一本论语断断续续学了三年,我逃学都不会被训斥。私底下我去偷听了兄长和姐妹们的课——我没有问题。”

“呵,果然我没想多啊。”齐承明摸着下巴,心中一连串的宫斗宅斗剧情都展开了。

嫡长房的当家人去世后,上有张庭的祖母还在,家业虚置。叔父一家或许没有害张庭的心,但想捧杀养废他该是真的,这样一来日后家业会顺理成章的归给叔父。

捧杀的溺爱,实际上却没有真的用心疼爱,所以造成了众多差异,激得张庭爆发嚷出来,反而成了他一个小儿的不是,成了他总是无理取闹,脾气骄纵,不友爱兄弟姐妹。

叔父一家自然变成了“疼爱侄子却不被领情”的伤心无辜长辈形象……自此便可以装作失望的放手不管不问了,保证大面上不差就行。那么,学坏还不是很容易吗?不去上学,上学总是被打压训斥,久而久之厌恶也很合理吧。

“你很聪明,还知道要偷偷去学课。”齐承明忍不住夸他。

要是全被那个蒙师操纵,张庭就真的废了。

“……”张庭听了夸奖,神色却很羞愧低落,“不,我……”

他局促的喘了口气,攥着拳头软弱的承认:“我只去了一段时间……然后就迷上了斗蛐蛐,斗鸡,抹牌,看戏。我知道那些不好,引着我去玩的人也不安好心,我该继续去偷学,将来考个状元的,但那时候的我……怎么都停不下来。”

齐承明又连忙安慰他:“有人故意想引你学坏,若你的年龄太小,只靠自己是抵抗不住的。”

“后来我装着顽劣,暗中改掉了这些,一心偷学,半懂不懂的自学。”张庭语调转冷。

他那时年龄还小,但已经悟出来这些不能被人知道了,包括他的贴身小厮。而且,凡事也不能再大闹出来。

“但我年岁渐渐大了,还在内宅厮混……”

“他们对你看管很牢?”齐承明眯了眯眼,意识到了问题重点,“你祖母一直不管吗?”

张庭有些艰难的承认:“祖母她身体不大好,向来不管我们这些小辈和外事,我想过找她给我撑腰的……虽然没有依据,但蚕丝、就是我的贴身小厮,应该也是叔母安排的人。”

“你们大房以前的人都不在了?”齐承明若有所思的问,他看见少年人只知道摇头。

若是整个内宅都被叔父一家把控着,大房的老人都被打散到不要紧处或遣出去,他一个孩童想做点什么还真是艰难,两眼一抹黑。

齐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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