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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笑容都勉强了许多,过得很是煎熬。
三皇子的心情就只剩乐呵了。
想他自小文武双全,在上书房的时候就备受父皇夸赞,是出彩的头一人。就因为晚生了两年、晚去朝堂两年的肘掣,一转眼变得处处被动,在各种挖坑中变得处处落于老大身后,当着百官显尽了狼狈。
从那以后三皇子就恨透了老大,再没有一丁点自以为宽宥的兄弟之情,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次次发狠的招呼老大,要不是母妃天天镇着他,三皇子觉得自己早就斗倒老大了。
可惜他也明白……母妃比他老练狡猾,他要是早早斗倒老大,说不定老六就会冒出来坐享渔翁之利。他们必须先把那个嫡皇子斗倒才行。
可惜事不遂人愿,一下就到了今天。
竟然又有了这么大好的一个针对老大的机会!这一回母妃竟然也没说什么,三皇子什么都不需要沾手,只需要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老大那个可恨的家伙就可能倒台……真是,太妙了!
转眼一旬过去。
随着那些官员被陆续下狱清算,大皇子快受不了了。
青年在大皇子所里焦躁的转着圈,犹如困兽,脸上阴云密布,恐怖得很:“……赵大人也被下狱了,父皇这是对我失望了吗?!”
大皇子妃安静坐在旁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的娘家势力也被皇上这一旬雷霆发作剪除了不少,已经没有什么手段了。
大皇子看都不看妻子,恼火的喃喃着:“上一次还不是这样……上一次父皇还会偏爱我的!”
他是皇长子!!
这一次的事端来的太快了。
某天他突然听门人急报,说三皇子那边的沈大人掌握了一条要命的情报,把与他有关的一些官员勋贵的罪证名单都记录了下来,就地关押了一批人,然后上了奏折清算了。
这回事被他们的人暂且压了下来,但最多也拖延不了几日,须立刻拿主意才行。
大皇子了解了一下……是证据确凿,也有很多罪证是泼脏水污蔑。
他一点都不意外,如今当官的哪个不贪,哪个屁股干净?区别只是能不能把事瞒下去,看君父愿不愿意管这一摊乱麻罢了。
尤其是这件事还是三皇子那边的人上奏折,父皇真的会信吗?沈书知说他和三皇子切割开了,他就真的切割了吗?
大皇子当时还是镇定的让门下的人去运作,只要把那封要命的奏折悄悄隐去,不把这场风波拿到朝堂上去说,他私底下哭一哭,也就各打五十大板过去了。三弟除了有个好外家好娘亲以外,还有什么?大皇子一直都有点瞧不上这个弟弟。
但……朝中有着风言风语,越来越烈。父皇也反常的避而不见,压根不给他机会。
这风向不太对,大皇子连着几日心神不宁,和清客府官讨论了好久都不得要领。他能做的该做的事,已经全都做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黑暗的静默的朝堂上,好像还有一股看不见的敌人隐匿着,对他露出了獠牙。
再接下来的发展就证实了大皇子的不祥预感。
……父皇格外严厉敏锐的反应,毫不留情的雷霆打击,一个接一个的把大皇子派系有罪的官员下狱。摆明了带着勃然大怒要较真这次的事情了,一点都不关心他倒了势后,三弟会不会一家独大。
大皇子前所未有的惶恐恼怒着。
那张一直温文尔雅的面皮下露出了真实的惶然软弱。
他……是被父皇突然放弃了吗?
到底为什么??
大皇子不甘心的久久枯坐着,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沐大学士府上。
沐解听着连日街上的马蹄声,吩咐管家紧闭门户。
每一次马蹄都会带走一家下罪的官员,惹得沐府全家老小都战战兢兢起来,平日说话声音都低了,意识到外面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沐解只把自己天天关在书房里,写字独自享受着这几日静谧,他苍老的脸上一点惶色都没有,只有饱经风霜与看透世事的沉着平静。
“第一个要暂且出局了。”沐大学士心中了然,面上还有些复杂的冷淡。
如果说三皇子的人截获了沈书知的奏折后,伪造并传消息给了大皇子的人,试图让他们乱了阵脚去做多余的事,大皇子那边明明冷静的没有多管,鸿仁帝却依旧大怒,对年轻力壮的大皇子起了疑心与防备。
那么掺和其中推波助澜的一股暗流就一定是——
这群与上辈子行动有异的官员同僚们,他们都是获得了第二次生命的人。
“真是可怖啊,呵呵……”沐大学士也不由得感慨。
虽说这一批人都是忠诚于未来的新君、忠诚于那一位年轻陛下的。是沐大学士的同僚而不是敌人,他还是从这次事件中窥到了一丝寒意。
想想吧。
满朝文武百官,不分已知的利益纠葛,不分官位,不分大小,不分京官外官,没有任何联系与推想……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隐藏的二皇子势力,随时可能冒出来咬上一口,并默契的互相助力。
当大皇子和三皇子只知道争夺君父宠爱,互相斗得如火如荼,不把百姓的苦难放在心上时,这群官员在暗中发力,煽风点火。一个个再微不足道的职位悄悄做点手脚,就导致了现在鸿仁帝冷酷的想要剪除大皇子羽翼的苦果。
这群重生官员只是小试牛刀,微微发力,在那群大皇子派系官员的行动中添油加醋罢了啊。
无数推翻不了的罪证叠加在一起,就变成了真实。
重生的沐解虽说心思已经偏向了未来新君,但他仍然在观察其他皇子,从没有一刻放弃。
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沐大学士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漠的表情,毫无感情的注视着自己写出的这个“民”字,把纸揉了。
他已经预料到了皇上接下来的反应。
……当今皇上好歹是他教出来的。
虽然性子很是敏感自私,却也对百姓有那么一点关爱。
他观几位皇子,真真是第一反应去隐瞒,去争权夺利,丝毫不关心郁林州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河堤多年出事致使多少万人遭灾。
……大皇子这次讨不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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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沐大学士看不惯的官员包括那些重生的,因为他们也在帮未来新君争权夺利,在趁这个机会暂时扳倒大皇子,作为将来新君回京时的惊喜。
但沐大学士对新君还是很欣慰的,因为他知道郁林州的百姓一定会被新君安置好。
(大皇子不会这么轻易的彻底下线,只是暂时沉寂。实际上没有大罪以前,皇子都不会丧失继承权,顶多是谁更